三日之后,吏部官衙。.

一帮子中举的学子,战战兢兢的等候着李林甫这位礼部尚书的训话,杨钊和杜甫两人偷偷的站在了最末尾的位置。李林甫作为礼部主管,可谓是这帮准进士的顶头上司,杨钊目前惹不起,只能躲。

等到李林甫喷完,再学一些礼仪规矩,才能出含元殿,接受一国之君九五之尊的老男人考核。

李林甫一身大红官府,威严的站在前方,望着礼部大堂的二百来位学子,那德行很神圣很威严。

搞的自己跟庙里的菩萨似的。李林甫双目开合之间,眼神如刀,如同打量秋后处斩的囚犯,扫视着所有人。

下面的学子大气都不敢出,低着头安静的站着,即便偶尔有人瞟一眼,也是畏畏缩缩的目光。

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李林甫很满意学子们敬畏的态度。而更令他满意的是那种权势在握,生杀予夺的爽快。

直到有些胆小的准进士,开始紧张的抖了起来。李林甫才满意的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道:“各位,都是精挑细选的青年才俊……”

杨钊扭头看了看旁边一位年近五十的老儒生,叹道:“啧啧,是够年轻的。”

“尔等在此之前,或许是名闻天下之人,或许是默默苦读之辈,但今日之后,尔等皆是天子门生国之骄子,那尔等就必须有个天子门生的态度……”

杨钊听到这话,感觉跟放屁似的,天子门生海了去了,谁会当回事?但不得不承认,这些新科试子们,还偏偏就吃这一套。

“今日能有幸一朝高中,尔等先要拜谢圣恩,感谢陛下德高仁厚,才有了尔等今日含元殿之行……”

杨钊撇了撇嘴,心道:“日哦,哪个不是十年寒窗悬梁刺股苦读出来的?”

“尔等要心慕圣恩,恪尽职守,忠心朝廷,造福于民,方不负尔等十年寒窗之苦,一日金榜题名之幸……”

杨钊继续默不作声的腹诽:都是废话。

“好话,本官就不多说了。尔等要谨记自身为何读书。另外本官还有一点要提醒诸位,官场最重要的是找准位置,尔等这种乱哄哄的站像成何体统?”

前面说的笑嘻嘻的,但是李林甫脸上一冷,便开始飙了:“会试解元杨钊何在?”

杨钊很无奈的走了出来,看着李林甫道:“回大人,学生在这里。”

李林甫黑着脸,打算拿杨钊杀鸡儆猴。省的这帮子准进士有了权力以后,就忘了他这个礼部尚书是谁,再说进门三斧子本就是礼部的潜规则。

“是谁让你站在最后的?”李林甫闭着眼睛狂喷:“礼数呢?见了本官也不行礼,你是想不敬上官呢,还是藐视朝廷法度?”

杨钊郁闷了,李林甫这是摆明了看他不顺眼,躲都躲不掉。

因此杨钊只好完成弯腰抱拳行礼三步走的礼数道:“不敬上官的帽子太大,我可受不起。”

“哼。”李林甫抓着杨钊的短处就不松手:“不要认为你诗才无双,就可以不尊礼数,以你不敬上官之罪,本官有权将你就地除名,开革出去。”

杨钊有些无语了,这罪不受也得受,只好低头道:“大人说的是,学生会多加注意的。”

“谁准你抬头的?”李林甫眼睛一瞪:“目视上官也属不敬之列,不知道吗?”

杨钊很想甩起巴掌抽李林甫一顿,但只能想想。

向着李林甫又走了几步,杨钊再次弯腰行礼,算是给足了李林甫面子。

李林甫点了点头,杨钊服软的态度,他还是很欣赏的。不过他还没有玩尽兴。

“这里是礼部,礼法乃是重中之重,希望各位学子谨记,即便不在礼部,礼法同样重要。”李林甫任由杨钊再那里弓着腰丢脸,侃侃而谈道:“希望各位不要像这位解元公一般,不知礼义廉耻。有点诗名便举止自傲不知所谓。”

下边的准进士们,闻听此言,只好鞠躬众口同声道:“谢大人教诲。”

“如此。”李林甫道:“杨钊,本官的意思,你可明白?”

杨钊再次行礼,弯着腰,用只有李林甫能听到的声音,道:“给你行了三礼,适可而止吧。你李林甫要是真敢把我的解元帽子给摘了,就不用这么多废话。别闹的大家都不愉快。”

说完杨钊大喊一声:“谢大人教诲。”扭头走回了人群,然后大模大样的站在了队。

李林甫脸上青白不定的站在主位,他是不能摘掉杨钊解元的帽子,因为老男人已经下旨,定下了会试得中的名单。摘掉杨钊的解元,不只是他自己出尔反尔言之无信。还是公然违抗圣旨,为了除掉一个小小的杨钊,李林甫绝对不会干这种傻事。

但是一个小小的杨钊竟然敢憋自己?这还了得?

李林甫笑了,笑的很阴森,笑的杨钊心底一阵寒,才朗声道:“下面,诸位就跟礼部的一些侍郎学习入宫时的礼仪,尔等将于巳时一刻入宫。都散了吧。”

准进士们从大门鱼贯而出,外面自然有礼部待朗们在等着。

见人都走了出去,李林甫招手叫过来一个侍郎,神情隐秘的道:“待会,你去教杨钊,我要他在面圣的时候出个大丑,你了解?”

“回大人,卑职了解。”说着,那位侍郎笑的很心照不宣的走了出去。

当着抡才大典出个丑,杨钊也就算是毁了,到时不用李林甫动手,老男人就会把杨钊给抽的不知道东南西北。

礼部号房之中,一个侍郎以单独教导解元礼仪的借口将杨钊给拉了进来。

“对就是这样……”侍郎指手划脚的摆弄着杨钊,道:“对,再伏低一些,**要翘起,双手伸开,额头贴地。没错就是这个姿势。”

“恩,没错,好,站起来,再来一次。抡才大典时明皇陛下驾临,你就这样三跪九叩,就可以了……”

杨钊撅起**的趴着,他很疑惑,这种拜神似的姿势,跟做瑜伽似的,真是拜见皇帝的礼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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