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冷铁心在铁心门等钟无艳,直等到半夜三更,钟无艳也不曾来。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去了哪里。

起先冷铁心以为钟无艳是有事耽误在宫里无法出来,但是直到第二天早晨也没有任何消息。

而素雪在宫里看不到钟无艳回来,更是奇怪到底是怎么了。

到了第二天早晨,钟无艳仍然未归,素雪这才发觉事情有异。

她紧急赶回铁心门,这才知道钟无艳根本就没到铁心门来。

这回所有人都傻眼了。

“老天,门主是不是出事了?她绝不可能不过来,更不可能不回宫。难道是离宫的人已经下手了吗?”

素雪想到这儿,又摇头:“不可能,大家都认为门主重伤了,离宫也不可能会派人过去的。”

可,如果不是离宫,又会是谁,或者又会是能发生什么事情呢。

素雪百思不得其解。

“先派人去找找,可是,皇宫那边——”冷铁心蹙眉,“皇帝早晚会发现她不见了。”

素雪抚额长叹:“估计现在他已经发现了。我不能回去,到时候皇帝要是向我逼问小姐的消息怎么办,我总不能把铁心门招出来。”

冷铁心在屋中来回走动,他越发焦虑,究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离宫的通牒将近,他们需要准备好应敌之策。

“你先别回宫了。我们先找到无艳再说吧。”

素雪点头,立刻走出门去,刚一出来,正碰到陆沉。

他依旧是那副冰冷淡漠的样子,像枝头的白梅高不可攀。

见到素雪,他顿住脚步:“无艳她——”

素雪点点头:“她不见了。”

陆沉一震,自从那日惩罚之后,他再没有去见过钟无艳。钟无艳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陆沉自是明白,只是自己痴心不已,终究不肯如此罢了。

他选择等待下去。

“不见了,她能去哪里?”陆沉再也维持不了冰冷的面具,急忙问道。

“我也不知道,现在,我们只能祈求老天爷让我们能找到她。门主若是被人胁迫的,她一定会想办法传消息出来。若她是自愿离开,她肯定也会出来。我相信以她的聪明,一定不会陷入险境。”

素雪不知道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说服他,好让彼此好过一些。

陆沉握拳,“不能让她陷入险境,我立刻派人出去找她!”

他急忙而去。

素雪叹了口气。

真是多事之秋。

回头高长恭发现她们不见了,还不得闹翻了天?——

雕花繁复的纱帐。

宝莲低垂,内室之中银钩挂起纱帐,将黄花梨木的精致大床/上的人儿完全暴露在他眼前。

鸳鸯戏水的团花锦被盖在她身上,她的脸枕在玉眠枕上,脸色苍白如纸,仿佛已经完全沉睡,或者已经完全没有呼吸了。

让人胆战心惊的苍白。

“怎么样了?”高灵枫垂眸凝视着她,问着一旁把脉的大夫。

“王爷,这位夫人受了内伤,虽不会致命,但也需要长时间的调理和敬仰才能恢复。”

高灵枫有些懊恼,“若是请了高手给她疗伤呢?”

“那兴许好得快些。”

高灵枫烦恼地挥手:“你下去吧。”

“是,老夫开了药过来,请按方煎服。”老大夫被人扶了下去。

高灵枫瞪着床/上的钟无艳。

想到居然是自己伤到了自己喜欢的女人,他就觉得后悔不已。这一切全都怪她,若不是她欺骗他,不肯告诉他真相,他怎么会误把她当成小贼打伤呢?

真是误会重重。

实在担心她的伤势,高灵枫将她扶了起来,坐在她背后,开始运功疗伤。

衣服都被褪了去,只剩下亵衣亵裤,高灵枫盯着她的美背,有些心不在焉,想到这女人一直以来装疯卖傻的,还真让人以为她多么痴肥呆傻,可事实上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他闭上眼睛专心疗伤。

直到半个时辰过后真气输入她体内,袅袅盘旋在两人头顶,他方才收回功力,闭气调息。

等到他睁开眼睛,便看到她昏倒在自己怀中,亵衣下的肌肤凝脂白玉无瑕,大片雪肤直入他眼前,椒胸微露,更惹人遐思。

高灵枫伸出手,着了魔一般滑过她的颈项,一直往下滑去。

忽然间,她嘤咛一声,睫毛微微颤动。

那双眼睛终于睁开了,像一弯上弦月渐渐变成了满月,那有些迷茫的眼睛渐渐从游离转而聚焦到他脸上。

“你——”她一出口,嗓子干哑无比,猛然咳嗽起来,更带动了胸口的伤,一时间疼痛难当,脸色惨白。

高灵枫连忙倒了茶喂她喝了几口。

她喝了几口茶,惊疑不定地望着他,“我在哪儿?”

“在我府上,小言子,你是不是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真是够神出鬼没的。”高灵枫嘴角上扬,没有告诉她他已经知道她是钟无艳的事情。既然她想瞒着他,那他也配合她玩这出游戏,看她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肯说出真相来。

他想看看,她到底要怎么演戏。

钟无艳抚额叹息。

她还可以再倒霉点么?

竟然落到了他手上,现在是怎么回事,想到铁心门还在等着她,皇宫里高长恭要是发现她不见了,那真是要天下大乱了。

她一时间心乱如麻,好半晌才望向高灵枫。

眼前的少年一双妖孽般的眼睛正含笑看着她,他笑容可掬,显然心情不错。“不说话吗?嗯?”他挑起她的下巴:“你不觉得你有什么事情该跟我说吗?”

钟无艳忍住胸口的剧痛,她这才发现自己只身着亵衣,她先是一惊,再看到他色迷迷地盯着自己,更是心中惊疑不定。

不会发生了什么吧?

她把被子拉上,高灵枫笑吟吟地说:“放心吧,本王还没有兴趣动一根木头。”他扶她躺下:“你受了重伤,要好好休息才是。你啊,为什么不说是小言子呢,不然,我也不会伤到你了。”

钟无艳苍白的唇瓣张开:“王爷,想必你也看到了,我是女人。所以,王爷你不是喜欢男人的吗?您还是放了我吧,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