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贵为镇南郡屈指可数的大家族,能够力压它一头的,就只有郡城城主府了。

当然,能与钟家并列的家族,还有赵家与王家,这两个家族内也是有着七轮强者坐镇。与钟家不同的是,赵、王两家的七轮强者,距离大限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而近一年来,关于钟家老祖将要羽化的消息,一直传得沸沸扬扬,钟家子弟在外,也是稍微收敛了一些往日的张扬拨扈。

至于赵、王两家,对于这个消息当然是很高兴,但同时,也是约束着家族内的子弟,让他们不要过多的去触犯钟家。

毕竟钟家老祖还在世,其威慑力不减。

而今天正是钟家一月一次的集会之日,与往日不同是,今天这次集会,钟家老祖会出面宣布一件事。

钟家人心里都清楚,钟家老祖要宣布的,无非是下任家主的人选。

钟家与别的家族一样,每一任家主,除非发生什么意外,否则在大限之前,绝不会轻易退位。

而现在的钟家家主,自然也就是钟家老祖。

钟武府邸,大厅内。

“陆兄弟,你大概还不了解我们家族的势力格局,我来跟你说一下。”钟武拉着陆尘道,此刻白帝还未出房间,所以只能先对陆尘说。

陆尘端着茶盏,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钟老爷子一共有子八人,我父亲,排行老大,其余七个叔叔因为意外死掉了四个,剩下的,就是三叔,五叔,六叔。”

钟武道:“我父亲贵为长子,实力在老爷子八个儿子中,也是最强的,而且能力不凡,本来这家主之位是非我父亲莫属。但是,父亲当年因为修炼上出了差错,走火入魔,最终成了废人,且药石无医。这次遭遇,不仅对我们长房一脉打击很大,对我父亲的打击更大,在一天夜晚,我父亲自尽了。”

说到这里,钟武有些神伤,如果不是父亲当初修炼上出了差错,他岂会面临现在这种窘迫的局面。

尘微微一挑眉,做过废物他的,更是深有同感,一个人如果从出生开始就废物,或许体会并没有这么强烈。可当一个人本是光彩夺目的天才,亦或叱咤风云的强者,一朝被废,其中的落差确实让人难以承受。

陆尘理解钟武之父的心里,与其苟延残喘的活在这个世上,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死去,一了百了。

但陆尘却并不赞同钟武之父的做法,选择这样死去的人是懦弱的,是没有担当的,愧为男儿。

“父亲死后,我长房一脉,一日不如一日,三叔,五叔上门逼我交出所掌握的家族产业,我也只能认命。六叔做得更绝,他甚至派人暗杀我,想将我至于死地。幸亏我运气好,多次险死逃生,后来更修出一身五轮巅峰的力量,成为了家族的供奉。”

钟武叹息道:“一旦选择成为供奉,那么就等于放弃家主之位的争夺,我这样做也是为了让三个叔叔安心。可是我错了,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在他们眼里,我虽没了争夺家主之位的资格,但我的后代还有。玉香是女儿身,没有继承权,但他们怕我生出一个男儿,将来跟他们的儿子,孙子辈争夺权位……他们是要彻底消灭我长房一脉!”

陆尘也跟着叹息,所谓天家无亲情,但何止是天家无亲情,只要有利益的地方就没有亲情。

他的经历,钟武的经历很好的诠释了这一切。

一旦卷入权利的角逐,就必须用出各种手段,阴暗的也好,光明的也好,不是你死就我亡。

“后来你事,想必你也猜到了,被逼无奈,我只能选择将玉香母女送离这是非之地,而且自己也不敢碰任何女人,因为我怕,我怕万一有了孩子,就会被他们残忍的杀害。”钟武双拳紧握,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一直是被动,可形势比人强,他的力量远远不够对抗三位叔叔。

陆尘道:“我明白了,听说今天集会,钟家老爷子会宣布下任家主,不知你有没有想法当这个家主?”

钟武猛地

望向陆尘,半响后,才说道:“你愿意帮助我么,条件是什么?”

“没有条件,玉香对我有过救命之恩,既然我答应帮你在钟家内立足,那么何不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陆尘淡淡的道。

钟武突然起身,长长一揖:“陆兄弟今日之恩德,钟武永世不敢忘,只要钟武存活一日,陆兄弟任何差遣,只要一句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

……

钟家集会之地,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名为天英殿。

此时,钟家核心子弟已经尽数坐在大殿之中。

首座的位置是留给钟家老祖的,首座下的两边,分别坐着两个看似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当然他们的本身年龄绝对要超过六十,只是因为修炼的缘故,看上去只有四十多岁。

坐在左手位的中年人,穿着棕色华服,气度不凡,只是他的右手上却只有三根手指,其余的两根手指不知被什么东西割了去,只剩下两个肉瘤。

他叫做钟季全,是钟武的三叔。

坐在右手位的中年人,身罩古色衣袍,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挽成发髻,用一根不知是何材质的簪子固定着,顾盼之间,流露着一股英气。

他便是钟武的五叔,钟晋扬。

在二人后面,则是站着两脉的子弟,粗略一数,足有三十左右,人丁十分兴旺。

而在二人下首的左边位置,也坐着一个中年人,其眼角细长,眼眸开阖间,给人一种狠戾刻薄之感。

他正是钟武的六叔——钟黎。

此刻,六叔钟黎望向了一眼对面,还空荡荡的位置,眉头微微皱了皱眉,道:“三哥,五哥,钟武侄儿怎么还没来,他不知道今日的集会,老爷子会亲自主持么?”

断指中年人皮笑肉不笑:“他来不来有什么关系,老爷子要怪罪也只会怪他。”

五叔钟晋扬若有所指的:“老六,你有空操这闲心思,难道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