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酒吗,她刚喝过呢

等阿吉把粥煮好,盛了一碗出来的时候,楚莨已经睡着了。

紧紧地裹着毯子,呼出来的热气熏红了她的双颊,像只猫咪一样蜷缩着。

阿吉把她抱起来,楚莨动了动,却没有醒来的迹象,看来是真的累了,阿吉想着。

把楚莨放到了她的卧室,阿吉就下到一楼了,一直在用电脑查找着有关叶榕的线索。

半夜,楚莨突然醒了过来,额头上都是细汗,眼睛瞪的大大的,直盯着天花板。

半晌,她打开了床边桌子上的台风,昏暗的房间被照亮了许多。

楚莨坐起来,靠在床头,闭着眼睛,痛苦地咬着下唇。

该死,怎么做梦了,还梦到了十多年前的东西,楚莨脑袋一片空白。

闭着眼睛的时候,眼前都是父母出车祸的时候,父亲身上都是血,地上也都是。

那些血液在流动,流到了楚莨的脚下,顺着她的脚染红了她的衣服。

楚莨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她突然睁开双眼,四处看了看。

什么都没有,都是幻觉。

楚莨安慰自己,看到了床尾处的酒柜,楚莨下床拿了一瓶酒坐在了窗台上。

外面月亮弯弯的,树叶在地上映出了黑色的阴影,微微摇动着。

楚莨打开酒瓶塞,直接喝了起来,醇香的酒通过食道进入胃中,嘴里带着浓郁的香气。

喝了一瓶以后,楚莨看了一眼身后的酒柜,正在思虑要不要再拿一瓶。

可是胃里突然开始绞痛,像是有谁在扭她的胃一样,楚莨扑通一声倒在地板上。

楼下的阿吉本来快要睡着了,被楼上发出的声音一下子吓醒了。

他很茫然地顿了一下,突然意识到楼上只有楚莨在,立马放下电脑跑了上去。

当他打开门的时候,楚莨正抱着胃部在地板上躺着,很痛苦地轻声喃呢着。

阿吉怕楚莨压到了不就之前才拆线的胳膊,立马跑过去把她扶了起来。

浓郁的酒味立马进入了阿吉的鼻腔,他把楚莨在**放好,走到窗台处捡起那个酒瓶子。

红酒,她也真敢喝,胃里几乎什么都没有,还喝这么烈的酒,而且身上才手术过不久。

再不济,她还有心脏病啊。

阿吉回头看着**的楚莨,看她这么痛苦,又不忍心去说她。

无奈,阿吉忍着要唠叨的心情,下楼盛了一碗还热的红豆粥。

“喝了。”阿吉把粥放在楚莨面前,楚莨睁开眼睛看了看,虽然想喝,但是根本没有力气。

“抬不起手,喂我。”楚莨的声音很虚弱。

阿吉把她扶起来,在她背部垫了一个枕头,一勺一勺喂给她吃。

喝了半碗粥,楚莨才感觉胃部好了许多,那种绞痛感也慢慢减轻了。

“痛死你得了,喝那么多酒,还不吃饭。”看楚莨好了许多,阿吉开始唠叨了。

楚莨点点头,眼睛睁都睁不开,阿吉见状,也不为难她了,让她躺平之后,他就出去了。

天很快就亮了,楚莨也不知道她自己有没有睡着,她一直在做梦,但是似乎又是在半梦半醒之间。

所有的感觉都那么真实,初夏站在她身边,穿着白色的西装,而她则穿着那件婚纱。

两个人手牵手站在布满白色玫瑰花的礼堂中,宾客位坐着爸爸妈妈还有尧季,源启他们。

初夏拉着她的手给她戴上了父母留下来的戒指,轻轻吻着她的脸颊。

可是,当她醒来的时候,眼前就只有阳光。

“啊,梦啊。”楚莨有些失落,那可是她一直想要的婚礼啊。

她一直希望可以有一天能够拉着初夏的手,又在布满白色玫瑰花的地毯上。

身边有父母朋友的祝福,耳边有爱人的柔声低语……

只是啊,早在很久之前就被毁了,毁的一丝痕迹都不剩了。

楚莨坐起来,到浴室洗了澡,换了一件衣服就下楼了。

客厅里,风陌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你怎么过来了?”楚莨扶着栏杆走下来。

风陌听到她的声音,放下压制,转过身子,趴在沙发上看着她。

“怕你出事,特意来看看。”风陌笑了一下,露出了嘴里的白牙。

楚莨脚步放慢,一步步走到沙发旁。她的身体真的是不行了,走几步就感觉累了。

“对了,你被人袭击的事情查清楚了吗?”楚莨打量着风陌。

他的手下不是说他伤的有些严重吗?这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影响啊。

风陌顿了顿,把左胳膊的衣服扯开,楚莨这才看到,风陌的整条左胳膊都包着绷带。

“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先是被人划了几刀,又被人泼了硫酸。”风陌很不在意地说。

“不过啊,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人的技术问题,所有的硫酸都泼在了左胳膊上。

虽然伤口是雪上加霜了,但是无所谓啊,只要脸没事就行了。”

楚莨深深看了一眼风陌的胳膊,如果是他的阿绫的话,现在肯定会眼含泪水心疼地看着他。

“别这样看着我的胳膊。”风陌把袖子放下去,遮住了缠着绑带的胳膊。

楚莨收回眼睛,喝了口阿吉放在她面前的热牛奶,“还不知道被谁袭击了吗?”

“不知道,那天我喝了酒,从酒吧出来之后就突然被人按住了。”

风陌尽量回忆那天的事情,可是啊,真的有很多想不起来的。

他喝的太多了,脑子都死机了,被人打的时候都没有想起来还手。

如果当时还清醒的话,他也不至于被打成这个样子。

说起来还有些小尴尬,这件事情真的是个污点,想他在美国叱咤风云。

结果就这么栽了,还被伤成了那个鬼样子,如果不是手下的人发现不对劲。

估计他被泼了硫酸之后,那把把他的胳膊划得血肉模糊的刀子就捅到心脏了。

楚莨拿着被子的手泛着青白。酒吗,她昨天刚刚喝过呢,虽然很难受,但是醉了就行。

起码做了一个好梦。

虽然伤口还在疼,胃部还有些微微的**,但是啊,有那个梦就足够了。

楚莨放下空了的牛奶杯,舔了舔上唇上的奶圈,“以后注意一些吧。

有些人不是明地里动手的人,角落里才是他们安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