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被威胁的愿意

殷沫也察觉到了尧季的目光所在,转过身顺着尧季的目光所及之处看过去。

正好看见在厨房忙碌的尧冷,殷沫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心口很是酸楚。

原来他同意这场莫名其妙的婚礼就是为了报复这个人吗,看来她只不过是个棋子罢了。

尧季没有注意到殷沫的变化,自然也猜想不到她的想法。

他看尧冷,只是因为想看这个男人在听到琪兰的时候的反应,他就是想让他记一辈子。

“你如果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殷沫抬着头,闭了一下眼睛。

尧季回眸看着殷沫,歪头看着她的眼角,红彤彤的,有泪迹。

“我没有不愿意。”他最怕女孩子哭了,很快打断了殷沫接下来要说的话。

拿过桌子上的纸巾递给殷沫,殷沫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有看了看他手里的纸。

尧季晃了晃手里的纸巾,殷沫突然反应过来,双手擦了一下脸颊,可是触及之处一片干涸。

“眼角有泪。”尧季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殷沫的眼角,动作温柔至极。

殷沫鼻子一酸,差点就哭出来,但是她很快控制住了。

“谢谢。”殷沫拿过尧季手里的纸巾,擦了擦眼角,纸巾被浸湿了些许。

她不想哭的,她从小的性格就不是爱哭的那样,哭一点都不好的。

可是现在,她很想哭,很想让尧季抱抱她,就那样也好。

“你的头发很漂亮。”尧季抬手揉了揉殷沫的短发,掌心处被头发摩擦的有些痒。

殷沫低着头不知所措,这是除了楚莨以为,第一个人摸她的头顶。

尧季把手放下来,尧冷已经把饭菜摆到了桌子上,“吃饭吧。”看着尧季喊了一声。

尧季摇晃着站起来,看了一下坐在沙发上没有动作的殷沫,“殷沫对吧,扶我过去吧,我头疼。”

殷沫抬起头,尧季的手就放在她的眼前,那双手很漂亮,白嫩修长。

殷沫像受了蛊惑一般,抓着尧季的手站起来,尧季抬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他的气息萦绕在殷沫的鼻尖,殷沫感觉大脑都死机了,跟着尧季的脚步走到了餐桌旁。

尧冷盛了饭放在她面前,她也没有反应,尧季笑了一下,拿筷子尾部敲了一下殷沫的脑袋。

“吃饭啊,愣什么?”尧冷看了一下尧季,感觉他很不对劲。

平日提起琪兰,尧季都会有那种想要杀了他的戾气出现,但是最近却没有了。

他一直在喝酒,尧冷阻止他,从他手里拿过酒瓶的时候,他也没有闹,而是很安静地看着他。

如果尧冷不给他,他就撇撇嘴,自己趴到地上睡觉。

尧冷抱他回房间的时候,他也没有挣扎,就只是很安静地躺着。

就像小的时候那样,他玩累了,尧冷就会背着他回房间,让他回房间睡觉。

只是,这太诡异了,按照他的脾气,怎么可能就突然想清楚了。

要知道琪兰对他来说是根本放不下的人,为了她,尧季甚至跟家里断了所有的联系。

这次找到他,还是因为他喝醉酒之后透露了尧冷的手机号,之后被阿吉听到通知他的。

“吃过饭,你就回家吧,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了。”尧季喝着面前碗里的粥。

低声说着什么,也不知道是和殷沫说的,还是他和自己说的。

殷沫回家之后,尧季坐在客厅闭目养神,尧冷在厨房里刷碗。

“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会同意这场婚礼?”尧季睁开眼看着尧冷的背影。

尧冷刷碗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把碗放下,转身看着尧季,“是。”

尧季笑了一下,“这些天你都在我这里,应该不知道一些事情。”

尧季虽然一直在喝酒,一直处于醉酒状态,但是他还是能够知道所有的事情的。

尧冷在他家,照顾他的生活起居,给他做饭打扫卫生,阻止他喝酒,等等一系列。

但是啊,他没有办法回到从前和尧冷的那个样子,因为他一看到尧冷,就会想起琪兰。

满身都是血,完全没有气息的琪兰,每次都会突然清醒。

尧冷没有说话,把橡皮手套摘下来放在厨房的台子上,目光沉沉。

“老头子说,他知道了琪兰的墓地……”尧季低着眸子,嘴角的笑很是冷漠。

尧季突然抬头看着尧冷,眸子里有泪水,“他说如果婚礼不照常,就把琪兰挖出来剉骨扬灰……”

说这些的时候,尧季是咬着牙的,目光里都是嗜血的光芒。

尧冷的眸子颤了颤,剉骨扬灰!竟然做到了这种程度吗,虽然琪兰是个孤儿,但是……

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人都已经去世了,还要让她彻底消失吗。

尧冷这才发觉,尧季这几天这么乖都是因为爷爷的威胁。

“剉骨扬灰,她就只剩下骨灰了啊,就只剩下骨灰了。”尧季闭着眼睛仰躺在沙发上。

“所以啊,我同意了,所有的一切我都同意了。”尧季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

尧冷不会安慰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尧季说话,他很久没有见过尧季这个样子了。

自从琪兰死了之后,尧季就再也没有回过家,甚至把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换了。

他找人查了尧季的信息,也不知道尧季用了什么办法,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只有在家里出了事,他才回来一次,但每一次都会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消失。

“你说,为什么老头子非要让我娶那个叫殷沫的女人,说着为了我,其实都是棋子!”

尧季坐起来大吼了一声,眼眶通红地看着尧冷,尧冷没有反应。

“你说句话啊。”尧季一个人自言自语的,都快烦透了。

“你不是不喜欢我说话吗?”尧冷看着尧季,表情很是无辜。

“……”尧季喉咙被噎了一下,闭上眼睛躺到了沙发上,面朝里。

尧冷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哥哥,尧冷,哥哥。”尧季的声音很闷,有一点点撒娇的感觉。

尧冷的身体都僵了一下,他这是在发生那件事后第一次听到尧季这么叫他。

没有一点冷嘲热讽,是真心诚意的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