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无论怎么样,还是死了不是吗

“他在哪儿?”楚莨看向尧冷身后。

“你怎么知道他会来?”尧冷的眼睛闪了一下,瞳孔里都是光。

楚莨笑了一下,站起来朝着尧冷身后走过去,“你连我都不知道,还能知道我家怎么走?”

楚莨来到门外的一个车旁,敲了敲后车窗的玻璃,不一会儿,玻璃就打开了。

尧冷跟在楚莨身后,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楚莨,心里已经有了定义。

楚莨弯着腰看向车内,尧季就趴在窗口,眼睛都睁不开。

“你这是还在醉着吗?都过了那么长时间了啊。”距离他们一起喝酒已经过了快一天的时间了,早就应该酒醒了。

但是尧季双颊通红,醉眼惺忪的样子明显就是还在醉酒状态啊。

“他醒来过,又喝了一些酒,他酒量不好,一杯倒。”尧冷在楚莨身后解释道。

“哦,这样啊。”楚莨拍了拍尧季的脸,“喂,你找我做什么?”

一旁的尧冷动了一下,看尧季并没有什么动作,也就忍下了。

尧季慢悠悠地睁开双眼,趴在窗口的头微微仰起来,眯着眼看着楚莨。

“嘿嘿,终于找到你了。”尧季拉住楚莨的头发,却因为楚莨的头发短又柔顺,又从他手里滑落了。

“嗯!”尧季不满地拍了拍自己的手,“都怪你。”楚莨愣了一下。

“行了,你说有什么事找我。”为了避免尧季再抓她的头发,楚莨直接退后了一步。

尧季瘪了瘪嘴巴,一副委屈可怜的样子。一旁的尧冷看着自己弟弟的这幅样子。

感觉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嘴角已经抽搐到回不来的地步了。

这还是那个在家里无比痞气的小混混模样吗?是他眼睛出了问题吗?

“我就是想让你帮我找找琪兰,我帮你找初夏好不好?”

尧季处于醉酒状态,想一出是一出,但是楚莨不醉,她很清醒。

楚莨对于尧季的话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站直身体看向了一边的尧冷。

“和你说过多少次了,琪兰已经死了。”尧冷直接一巴掌拍在了尧季的脑袋上。

发出了“啪”的一声,楚莨皱了皱眉,倒吸了一口冷气。

尧季这个哥哥下手真狠,这一手下去,估计尧季得懵一段时间了。

尧季果然愣了好长一段时间,然后突然大哭,一边伸手拍向尧冷一边哭嚎。

“没有,你说谎,你走开……”尧冷震了一下,看着尧季突然不知道怎么反应了。

楚莨拍了拍尧冷的肩膀,示意他往后站,尧冷也照做了。

楚莨走到车边,一把拉开后座的门,尧季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楚莨伸腿挡住尧季的身体,尧冷在楚莨身后也动了一下。

尧季趴在楚莨的腿上,手撑着地面,呆愣地待着,醉酒的脑袋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已经成年了,你当你还是个孩子啊。”楚莨抽回自己的腿,尧季一下子就趴在了地上。

尧冷看着趴在地上的尧季,又看了一下站在一旁的楚莨,眼中都是震惊。

“醒了吗?醒了就给我站起来。”初恋低眸看着尧季,冷声命令道。

地上趴着的尧季动了动,然后像个虫子一张蠕动了几下,又缓慢地站了起来。

尧季摇摇晃晃地站立着,手放在背后撑着身后的车。

“琪兰死了,初夏也死了,你认清现实吧。”楚莨突然有些有气无力的。

她其实也不想对尧季这么残忍的,只不过因为那些人离开了就是离开了。

不会因为活着的人的痛苦发生什么不一样的事情,所以认清现实就好了啊。

尧季没有说话,看着楚莨傻笑,笑得人心疼。

楚莨转身看着尧冷,尧冷正看着尧季,满眼的疼惜。

“他说琪兰出事是因为你……”尧季说过的,他对那个家有多么的厌恶。

正常来说,尧冷应该也会厌恶尧季的,但是尧冷好像挺关心尧季的。

就刚才尧季差点摔倒,尧冷下意识上前接住他的动作,尧冷就很关心他。

“他一直这么认为,我有什么办法。”尧冷也很无奈,尧季要那么看他,他也没有办法。

谁让他在那个时候出现在尧季面前的,谁让他连解释都不会说的。

楚莨笑了一下,转身看着尧季,尧季对着楚莨傻笑了一下。

“可是那个女人的确是死了不是吗?”楚莨看着醉酒的尧季,像个孩子一样。

可是再怎么样,那个女人还是死了,死在了尧季的面前。

就像初夏死在她面前一样让她难以接受,所以无论身边的人说什么,都是听不进去的。

尧冷沉默了,确实,那个女人死在了尧季面前,虽然那个女人早就死了,但是在尧季的尧季,就是因为他,琪兰才死的。

楚莨微笑着看着尧季,抬手,尧季立马微微低身,楚莨揉了揉尧季的脑袋。

“以后就不要喝酒了,误事。”尧季点了点头,眼神依旧迷茫。

那眼神就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单纯的就是一张白纸。

但是这种状态却是只有在喝醉酒之后才有的,也许在那种状态下才能忘记已经离开的人。

“琪兰,再见。”尧季抬头看着天空,摆了摆手,“初夏,再见。”

楚莨的喉咙突然哽咽,也开口说了一句,“初夏,再见。”

是的,再见,初夏,四哥,轩墨,还有所有一切已经离开过的人,再见。

虽然很舍不得,虽然有那么一段时间的堕落,虽然心痛到死。

但是啊,活着的我们不能够用这些来牵扯着自己,那些已经离开的人不希望成为羁绊。

尧季重新躺回到车里,两条腿都露在外面,他还在轻声抽噎着。

尧冷把尧季的腿放进车里,关上了车门,然后转身看向楚莨。

“谢谢,目前也只有你能镇的住他了。”虽然尧冷的气质很冷,但是尧季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所以他很难去要求尧季做什么,不做什么。尧季在潜意识里已经把他当作杀人犯了。

楚莨摇了摇头,看着车里昏睡过去的尧季,“他只是不愿意相信,他没有讨厌你。”

尧冷自嘲地笑了一下,尧季不讨厌他,怎么可能。

“他喝醉后第一个喊的名字是尧冷。”楚莨看着尧冷的眼睛,感觉着他在这一刻的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