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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说越气,纭舟一掌拍散了桌子,喊道:“你们不拿我当回事了是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不听,还搬出爹爹来压我!?”

纭舟瞪着眼,咬着牙,只觉得想随手拆些什么来解气才好,玄祥突然向她伸掌,脑中还未想着个所以然来,已经一个耳光打过去,打完后,却连她自己都愣住了。wwW!QuANbEn-XiAoShUo!coM

本不想打他的,我这是怎么了?

纭舟正怔仲间,赵谦开口说道:“气顺了?”愣愣的点头,她走过去,尴尬的轻触玄祥脸庞,红红一片已经肿了起来,又不是柔弱女子,这一巴掌够他受的,他却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摇头,躲开她的手。

叹口气,纭舟垮下肩膀,低头说道:“对不起,玄祥!”半晌,不见人答话,抬头发现几人都望着她,眼中有着笑意。

“孕者易怒,易燥,损身十之**,丈夫须忍耐关爱,方可平安生产。”

柳香背完,还得意的看向纭舟:“平时一付胸有成竹的模样,事事都智珠在握,此刻不成了吧?烦了吧?恼了吧?”

纭舟一皱鼻子,这才明白过来那股子气是哪里来的,可是总也觉得不能放下,自小被说性子急燥。长大后处处注意,再加上磨砺逾多,自制越强,这等失控的情形,她可不想再见第二次,再说,这未免也太强了吧?

“不会每个人都这样吧,这也是因人而异。”

赵谦摇头道:“你为何总是不肯信我们说地?”

“我怎么不信了,我很信的。”纭舟一转身坐回床沿。又觉得肚子饿,自从怀孕后,吃食方面简直象个无底洞,整日里嘴馋的不行,柳香看眼知意,变戏法般不知从哪里掏出零食来,供她填嘴。=〓3〓Z〓中〓文〓网〓-首-发=

“那为什么我们讲生育方面的事,你总是不信不听?”

赵谦语气中难得带着埋怨,让纭舟也心虚起来:“那个嘛,又不是没见别人生过。哪有这么严重?”前世年龄也不小了,也曾想过和那个暗恋的人生儿育女,看着别人在网上晒生育经,总要进去瞧瞧,好象也没那么可怕,她却是忽略了,这里的医学可比前世要倒退多少,麻药消毒一概没有,生孩子除了给你烧烧水铺铺被,全靠孕妇蛮力。要不难产怎会死那么多人呢?

“你见谁生过?”

柳香追问道,纭舟随口说道:“野外村妇。”

“野外村妇?”赵谦式冷笑再度从柳香脸上出现,“那人有几个丈夫?怎样生产?“呃,七个……怎样生?当然是躺着生罗。”

柳香从鼻子里喷出一股气来表示不屑,道:“躺着生,全凤汉的男人都知道妻子生产要坐着生。哪有躺着生的!”

“坐着!?”

见纭舟脸上震骇。赵谦解释道:“半躺着生,上半身前倾,好用力。”

“你们……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纭舟狐疑地观察着几人表情,“别不是已经有别人为你们生过吧?”谁知道赵谦的回答却让她大跌眼镜。

“学堂学过。”

“什么!?”纭舟一口梅子噎进喉咙,差点没窒息,“咳咳……学堂还学这个!?”

“如果从小被送入仙门可能学不到……”赵谦边说边望向领君玄祥,两人同时点头,“但是一般能上的起学堂。或者请的起私塾的人家男子。二十岁都会学到。||首-发www..com||”

“那柳香……”

纭舟话讲一般,才省起柳香过往。急忙闭口,他却不在意的笑了笑,道:“我一是学医,二是出身青楼,我会不懂?”

“咦,你是哪家青楼的?”

领君好奇问道,柳香也不隐瞒,一一说来,神色间再不复凄楚可怜,纭舟这才慢慢放下心来,赞赏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能够坦然面对,有多少人能做到?就算鲁迅大神,也要发喊一句“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地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相比之下,赵谦的执着就显得顽愚许多,可是,换作她,如果父母全家尽被杀,能够放弃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所以纭舟能理解,赵谦看着柳香的眼中,一闪而过的羡慕。

正各自沉浸在思绪中,玄祥用手中木牌敲敲桌面,纭舟循声望去,上面写着:[再不赶紧,赶不上进宫],她这才慌忙起来,更衣洗漱吃饭,不多久便到了时点,钻上马车时,无意中看着玄祥脸颊已消了肿,染着淡淡的粉红,好象害羞的少年,脑中突然想到压倒这青涩少年的场景,不由在心中暗叹一句:奶奶的,我真是罪人……

进得宫里,待遇果然不再相同,不用跪在外面等,而是有舒服地椅子、软软的垫子,天寒地冻,还有火炉烤着,与不远处跪着的一溜排其他官员的待遇,可谓一个天一个地啊。

怀孕某些方面来说,还是有好处的……

听得宣见了,一路居然有宫里的仆人掺着,纭舟也乐得做出一付弱不禁风地模样,也要衬托一下在大齐那儿吃了多大苦不是?会闹地孩子有奶吃啊,上去了,可得跪了,但至少给个软垫摆膝下,可以跪坐,而不用直着上半身低头屏息。

“天纭舟,你在大齐受苦了。”

女帝凤的娇嗲传来,麻的纭舟全身一酥,连忙低头连称“为国是臣的本份”,心里听得她绝口不提西北的事,估摸着被压下来了,那功绩,也是休想要了。

“听闻你已有了身孕,真是件大喜事,这样吧,本君放你一段时间的假,也好养养身子。”

纭舟心中隐感不妥,按理说,就算背后操纵者手掌实权,至少女帝这儿会派个虚差给她,再去骄阳处领个实缺,断无可能直接去骄阳处升官之理,现在听凤口气,半点儿升官的意思也没有,反而要让她暂离朝政,倒不是图那虚名,只是不升上去,做起事来,名不正言不顺。

不过此时也不是讨论的时候,纭舟只有一面喊着“皇恩浩荡”一面就被扫地出门,临出门前扫过一朝中各人,比起以前地猜疑,此刻却多了数道猜忌地眼神,女帝眼中更是露骨的厌恶,而那男皇则是付与我无关地态度,唯一明辙的眼神来自兵部尚书贾媛。

纭舟不及多想,已经离了朝堂,那边自有骄阳小仆来请,见了老妖婆,座椅侍侯当然少不了,更有花样美食,当然不必客气。

骄阳本在想着心事,突然瞥见饿死鬼一只,手中拐杖一顿地,骂道:“吃吃吃!你这丫头就知道吃!也不知道为我这老婆子分点忧,那凤萧也是个不成器的东西!”纭舟这才省起回家后都没发现凤萧影踪,按理说,妻子回家,他作为平夫之一,怎么样也要露个脸的,便问道:“十七王怎么了?我回来也没见到他。”

“他病了!”老妖婆干脆的说道,令纭舟心中生出无限疑窦——病了?不会是多重人格被发现,当成疯子治了吧?不过看骄阳一脸不悦,她有什么,也不好多问,只好继续埋头苦吃,反正对着这位,一要掏心掏肺,二要没心没肺,啥都不管,就在脸上贴个“我是武夫,我啥都不懂”的标签就行。

骄阳见纭舟这副模样,知她是装傻到底,心中不快,冷哼一声,也不多言,道:“你这段时间就把你的孩子生生好,身子保好,赶紧生了,不要到时候挺个大肚子!”

这事儿是我能做主的么……纭舟一边心中腹诽着,一边见骄阳作出送客的态度,急忙起身,走到门口,骄阳声音又从后面传来:“年纪轻轻不要整天想着男人!”

纭舟琢磨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警告她别再怀了,毕竟她不是超人,身体不是铁打的,见着赵谦,正想说一无所获,他却抢先开口道:“什么也没捞着,对吧?”

纭舟嘻嘻一笑,扑过去挂在肩膀上没个正形,调笑道:“我的夫君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我还没说就猜到我要说什么。”

赵谦脸上一红,不象从前般推开纭舟,任她挂着,说道:“奉天早就流言遍地,只是我们才回来,不知道而已。”

“什么?”

纭舟见赵谦脸色严肃,这才坐好了,听他说道:“女帝与骄阳杠上了。”

“正常。”纭舟听见这句,松了口气,“她们不杠才叫不正常,我都怀疑这么多年居然风平浪静的,是不是女帝有什么问题,总之不关我事。”

“你想的容易,现在谁都知道你是骄阳手下红人,江湖朝堂一脚一边,领君皇子都收了,你还想置身事外?”

纭舟躺着,看窗外白云飘过,转转眼珠,对赵谦说道:“我突然发现,我此时怀孕,真是有先见之明!”

赵谦没有露出意外神情,嘴角微微上挑,两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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