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场,点苍派柳森获胜。”

裁判员的话声一落,唐沁就如ru燕投怀般从擂台上直接飞扑进梁弓怀中。

“气死我了。”气呼呼的她倒没有落败的颓废和悲伤,有的只是不服气。

“这是非战之罪。”梁弓拍拍她的肩安慰道。

也难怪唐沁怒气难消,她的对手点苍派柳森竟然在短短两个钟内找到一面等身高的合金盾牌,不管唐沁的暗器如何厉害,只管把身体往盾牌后一藏,唐沁就无可奈何,加上正面对战唐门人总要吃点亏,所以等柳森磨到唐沁的暗器消耗殆尽,胜者自然就是他了。

不过他们的比赛带给全场欢乐,擂台下笑声不断,只见柳森像只大乌龟躲在盾牌之后,而唐沁则如老鼠拉龟般无从下手,两人在擂台上团团打转了半个多小时,直到唐沁使完暗器认输为止。

这场比赛也算爆了个小冷门,还好之前黄刚对苗山,道寂对聂波都没有出什么意外,要不然众多赌民可能都要怀疑是不是有黑幕了。

六场比赛中以黄刚对战苗山最为惊险。

崆峒派的苗山一手“崆峒玄门剑”,走得是辛辣诡谲的路子,不仅身法飘忽,而且招招都从对手想象不到的方位进招,擂台下的众人看得一身冷汗,大伙公认如果他不是遇到黄刚,进入前三应该是稳稳当当的事。

出身长白派的黄刚,虽然身材高大,但是速度奇快,一手“风雷掌法”已经炉火纯青,他还溶入他在军中习得的擒拿和杀人技法,不仅完全不惧对手的兵器,反而只要被他欺近身贴身肉搏,面对他全身上下每一个身体部位都是武器的打法,没有对手能够不手忙脚乱,苗山就是被他贴近身吃了一记抱腰后摔后落败。

至于道寂和青龙会聂波的对战,堪称为这一轮最为赏心悦目的比赛。两人都是使剑好手,道寂的武当太极剑法和原本出身昆仑的聂波所使昆仑剑法旗逢敌手,双方你来我往,剑光灵动,经过三百多招才分出胜负,轻功优于对手的道寂技高一筹以一剑胜。

“第二轮抽签开始。”

“第一场:梁弓对点苍派柳森。”

“第二场:峨眉派元芳对长白派黄刚。”

“第三场:武当派道寂对龙门派全理。”

“第二轮比赛将于一个钟后开始。”

时值中午,大会宣布休息一个钟头,可是擂台下的观众除了少数人外大多不愿意放弃自己的位置,武当派不得不让伙房临时煮了一桶桶斋面供这些武林人果腹。

“梁弓,要不你跟我回唐门帐棚里休息用饭。”唐门为了方便,让人在不远处搭了个小帐棚,以免来回双阳市Lang费时间。

“小沁,你自己回去吧,刚才道寂找了个小道士传话给我希望我过去,我想他可能有些事情要跟我讨论。”

“好吧!不过下午你是第一场,千万别忘记时间。”唐沁有点郁闷,虽然不知道寂是不是真得有事找梁弓,但是最近几天梁弓明显地与唐门疏远却是不争的事实,看着梁弓的身影渐去渐远,唐沁心里好像有颗大石头堵在胸口,喘不过气来。

一个钟的时间就在围观群众吃面和下注中迅速飞过,大会金钟一响,所有人又把目光投到擂台上。

梁弓准时出现在擂台上,和担任裁判员的武当派以及南海派长老面面相觑。

他对面的擂台上空空如也,金钟敲响三分钟后,点苍派的柳森仍然还未露面,这可是新秀赛从分组赛到现在决赛第一次有人迟到,两名裁判员不知如何是好。

依大会规则,金钟敲响后五分钟内未出现视为弃权,不过现在是决赛阶段,又仅剩六名选手,如果因为某些原因迟到就取消参赛资格未免也太严厉。

两名裁判员只好与梁弓商议再给柳森时间,梁弓当然无不可点头应允,而点苍派与会的十来个人更是疯也似地到处寻找柳森。

又是五分钟过去,擂台下的观众们等得不耐烦,甚至有人开始高喊:“弃权!”,两人不得已以手机请示大会高层后宣布:“如果三分钟之内,柳森再不出现就以弃权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众人都拉长了颈子看向玉虚宫大门方向,等候着柳森的身影,两名裁判员更是低头紧盯着自己的表。

三分钟过后,众**失所望,看来又是一个弃权的孬种,这些在现代社会长大的武林新秀渐渐地已经失去了血性,而擂台上的梁弓继第一轮王尚认输后,又再一次不战而胜。

“尼玛,这家伙运气逆天了。”

“擦!这种好事怎么都落在他头上?”

台下的围观群众议论纷纷,对梁弓进入决赛的含金量多加批评,不过事实如此,再怎么羡慕嫉妒恨也得承认人家就是运气好。

台上的两位裁判员对望一眼,也只能无奈地拿起麦克风道:“第一场比赛,点苍派柳森弃权,梁弓……”

他话还没说完,变局突生!

“等一下!”

来人以真气吼出,声震全场。

众人回头看向大门方向,点苍派十余人抬着人冲进大门口,为首的正是点苍派的带队长老柳云汉,不过几个人脸上全都是气急败坏的神情,众人皆知事情有变,于是自动自发地让出一条路,让点苍派能够直达擂台上。

“喂喂!你看他们怎么有几个人身上血迹斑斑?”

“还说什么血迹斑斑,你没看到他们抬着的人好像就是柳森?”

点苍派经过时,眼尖的人已经看到被他们抬着的人就是柳森,而且看他手脚不自然的摆晃姿势,显然早已气絶身亡。

哀恸欲絶,怒气冲天的点苍派一干人不管裁判员制止,直接冲上擂台,把柳森的遗体往台面上一放,所有人都是眼眶泛红怒目看着梁弓,为首的柳云汉面色铁青对着梁弓问道:

“梁弓,你刚才休息时去了那里?”

这话问得十分不客气,如同长辈斥责晚辈一般,梁弓自然不吃他这一套:“你谁啊你?我刚才去那里关你屁事?”

“你……”点苍派一干人见梁弓如此回话,顿时怒火焚心,尽皆拔剑出鞘就要冲向前来。

“慢着!”武当派的裁判员闪身出来挡在梁弓身前,虽然知道点苍派必然发生变故,但这里是比武擂台,如果容他们为所欲为,武当派的面子要往那里摆?

“柳云汉,有什么事你说清楚再说,这里可是比武擂台,不容你们妄为。”

柳云汉冷笑道:“说清楚?行!柳敢你出来。”

身后的点苍派诸人中出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后生,他缩头缩脑怯生生地走到柳云汉身旁,看来就是柳敢了。

“柳敢,不要怕,在天下英雄面前大声说!”

“拿麦克风!”台下的观众听不清楚点苍派在说啥,于是纷纷起哄要求。

“对!拿麦克风!”

裁判员见台下群情激愤,只得拿出麦克风交给柳敢,小后生颤抖地伸手接过,躲在柳云汉身前慢慢道出:

“中午休息时,有个武当派的小道长找到师兄说替梁弓传话,让他到西边二里处的道观前相会,师兄不疑有他就一个人出去,刚才我们到那道观找到他时,他已经被杀身亡了。”

柳敢稚嫩的嗓音从音箱中流出,台下观众群情哗然。

“梁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