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得意洋洋的从人群之中应声走出之后,又有一人出来,对秦川抱拳行礼道:“秦领袖,我们又见面了。”

秦川定睛一看,却是大唐皇帝李建成身边的头号谋臣魏征。“噫,你怎么也来了?”秦川不由得微微一怔,他原本听说大唐私下派来了三千志愿军,由边不负统领,料想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来表明一下外交立场,顺便混个功绩什么的,却不料李建成竟然连自己的头号心腹亲信也派了出来,却是大大的出乎了秦川的意料。

“事关我大唐与乐土的友谊,吾皇自不敢等闲视之,特命魏征协助绣林居士。”魏征道,“这三千志愿军之中,便有一千是从吾皇太子时期的起家班底长林军之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之士,左武卫大将军也是吾皇手下的头号猛将。”

“看来你们的皇帝这次也下了血本啊!”秦川点头道。秦川仔细打量这支大唐来的志愿军,只见其中果然有千余人队形整齐,动作划一,神色沉稳,一片萧杀之气,不过另外的两千来人,虽然也个个面目狰狞,凶相毕露,杀气腾腾的,却也一眼就能分辨出来,纯粹是一群乌合之众,尤其是两伙人站在一起,形成鲜明对比之下,更是一目了然了。

“一千精锐士兵带上两千乌合之众,这却是何道理?”秦川惊奇之下,到也不耻下问,虚心向魏征请教。

“这”魏征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和秦川实话实说,于是向秦川邀请道,“秦领袖且随我等入营帐歇息,听我慢慢和你道来。”

秦川于是和魏征、边不负、薛万彻三人一起走进了临时搭起的一顶干净帐篷之中,便有亲兵献上美酒烤肉来。四人肚子也有些饿了,当即毫不客气地大吃起来。此时,魏征却把大唐志愿军中那两千乌合之众的来历细细告诉了秦川,原来那两千人大都是些死囚、悍匪、强盗之流的人渣败类社会垃圾大唐祸害,却被大唐皇帝李建成赦免并且许之以金钱官爵。招入到志愿军的队伍里。

“那些家伙全都是一些不折不扣的祸害,与其让他们祸害我大唐,到不如将他们骗到草原上来,让他们去祸害东突厥!”薛万彻作为一个武人,到是心直口快,“即便他们全死光了也无妨,反正都是一些人渣败类,死了最好。死了干净。末将只要能带领这一千精锐儿郎保住边大人和魏大人平安便足矣!”

秦川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千精锐是用来保护边不负和魏征的安全的,而那两千炮灰则是用来送死的,如此以来,即便没有能混到象样的功绩,只要大唐地这三千志愿军伤亡了三分之二,却也是为友邦乐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也自然能争取到更多的外交分数。这种熟悉乐土思维观念的阴损办法估计又是边不负那个乐土第一贱人给想出来的。却被大唐皇帝李建成给采纳了。

“那些人难道就一点没有察觉出你们的意图和目的?他们居然还肯服从你们的命令,为你们卖命?”秦川惊讶道,“这可真是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

“东华居士有所不知。对于这些刀口舔血地匪徒强盗们来说,能洗白身份为朝廷效力,博个光宗耀祖封妻荫子却也是值得用命来拼的。官爵数量有限,他们也巴不得别人都死掉,自己才能独享大功。因此他们自然也不会团结起来闹哗变的。”边不负羽扇轻摇,一副智者模样十足,为秦川分析道。

“边不负。你拐骗乐土电台,纵兵屠杀无辜平民,又谎报军情,该当何罪?”秦川十分看不惯边不负那小人得志的模样,于是便一把翻出了旧帐。

“秦领袖,末将才是真正负责统兵之人,这纵兵屠杀无辜平民的罪名应该算到末将的头上,与边大人无关。”薛万彻主动为边不负分担罪名道。

“秦领袖,我大唐志愿军之中有两千死囚强盗,他们极为残忍嗜杀匪性十足,不遵号令擅自屠杀平民,若非考虑到还用得着他们以毒攻毒对付东突厥的金狼军野蛮贼子,早就将他们就地正法,以明军纪了。”魏征也极力开脱,尽力推卸道,“至于请边居士借来乐土电台,却也是无奈之举,毕竟我等孤军深入,若无法保持和友军的通信畅通,则危险万分,大祸难免。而谎报军情,却是我等地不是了,无可推卸,不过今日我等好歹也算阻击了利一把,也勉强可以将功折罪了!”

“呵呵,东华居士,看在我为你效力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看在我女儿单琬晶的份上,你就放过我这一回吧!”边不负到是毫无惧色,嘻嘻哈哈,嬉皮笑脸向秦川求情讨饶道。

“哼,你地问题自有乐土军事委员会来定夺,我却不再过问了。”秦川淡然道。

“呵呵,不知那‘武尊’毕玄是否已经败在东华居士的手下?”边不负转移了话题,问出了一个大家都极为感兴趣的问题。

“‘武尊’毕玄么?我没有遇见他。不过东突厥的国师赵德言却被我干掉了。”秦川答道。

“东华居士可要小心了!如果我是毕玄那老儿,自知不是东华居士的对手,定然会想方设法去绑架东华居士地亲人,比如第四夫人不懂武功,还有令郎秦尧舜周岁尚未满,却都是极好的人质。”边不负一边轻摇着羽扇,一边好心提醒秦川道。

“哼,这点我

备好了,此时东华城里可是一级戒备,即便是苍蝇也大院,更何况毕玄一个大活人?”秦川信心满满道,“依我看来。那毕玄想偷偷潜入东华城不被发现也很难,更不用说秦家大院了。”

边不负的推测也算准了一半,此时正有一小股队伍行踪鬼樂地沿着海岸线直奔东华城而去,队伍里的人全是金狼军中挑选出来武功高强视死如归并且会说汉话的英勇壮士,不过带队的人却并非“武尊”毕玄而是东突厥年轻高手可达志。

走在队伍最前头的可达志忽然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众人隐蔽,顿时一众东突厥好手们纷纷下海闭气潜伏起来。不多久,却见几个渔村小孩嬉笑着来到海边沙滩,追闹了一阵子又拾起贝壳来。好不容易。那几个小孩玩累了,便回家去了。可达志与一众东突厥好手们方才从海中走上岸来,他们个个口中含着一根极为细小的铁管,显然是用来水下换气的。

“不过是几个汉人小杂种,直接杀了不就完了吗?反正还没到东华城,也不怕打草惊蛇。”一个东突厥好手低声抱怨道。

“我再说一次,我们这次行动一定要保密保密再保密,我们不是来大开杀戒的!现在整个东突厥的生死存亡全都寄托在我等之手。此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可达志脸色铁青地训斥道,“你们如果有谁不遵号令,别怪我刀下无情!为了吾族,我不得不将可能坏我大事的害群之马先给清除掉!”

为了增加威慑力,可达志一把拔出了宝刀,虎视耽耽的扫视着一众手下。他自己的宝刀已经被秦川随手夺走,而此时身上佩带的却是象征东突厥王权的金狼啸月刀。乃利可汗亲手交给他的,因而意义非同一般,相当于尚方宝剑。

“刀是烂刀。人也是蠢人!”一个声音颇为惆怅的响起。

“谁?”可达志猛然转身寻声便是一刀,只听见一声惨叫,一名原本站在可达志身后望风警戒地东突厥好手被可达志这一刀给斩成了两截。其他的东突厥好手无不一脸骇然的望着可达志,显然是不明白他们的头领为何要爆起发难杀害自己人。

见此情形,可达志也是大惊失色。不过片刻之后,却又冷静下来了,冷冷道:“你们快去将他好好埋葬!务必保证在我们行动成功之前。不能让他的尸首被人发现!”

“就你们这几条东突厥的丧家之犬也想潜入东华城搞绑票?难啊!难啊!难如登天!”那个声音又再次响起。

可达志横刀在手,面色阴沉,冷冷道:“藏头缩尾的鼠辈!不敢出来见人么?”

东突厥一众高手见状无不用打量疯子的眼光望向他们地头领可达志,总算还是有胆大心细的人关切问道:“可将军?你怎么了?”

可达志目光有如利刀,一一扫过一众手下,然后又朝海面之上望去。一众手下们也小声议论起来:“可将军该不会是发疯了吧?”

可达志搜寻了半天,却没有发现敌人的半点痕迹,也忍不住暗自思量道:“莫非真是我被那秦川给吓住了,变得草木皆兵,疑神疑鬼起来?”

“你们刚才听到有人说话吗?我是说外人地说话。”可达志向手下们询问道。

“没有,没有外人,这里只有我们这些自己人!”手下们也纷纷肯定的回答道。

“难道真是幻觉?”可达志喃喃自语道。

忽然之间,一众东突厥好手们纷纷毫无征兆的倒在了沙滩之上,可达志大惊之下,更是握紧了宝刀,背脊微弓,双目神光炯炯,浑身散发出骇人的杀气,只等那看不见的敌人一显露身形,便要放手全力一搏。只是可达志等了半天,却仍旧不见有任何动静,耳边只有阵阵风声和海浪声,可达志情不自禁地再次用力握那刀柄,却猛然间发现手心湿滑,原来竟早已经汗水淋淋了。

“啊”的一声,一个倒在沙滩之上的东突厥好手忽然惊叫着翻身跃起,一脸泪水,神色狰狞,紧接着一众东突厥好手们纷纷醒来,个个咬牙切齿,神情诡异。可达志惊喜之余,心中却难以遏止地涌现出一阵阵莫名其妙说不出来恐惧来,他高声叫道:“你们没事吧?”

“丧心病狂的东突厥畜生!你们杀我父母杀我妻儿,今天我王老三和你们拼了!”一个东突厥好手忽然面目扭曲,一脸愤怒的悲声呼叫,随即拔起刀来,亡命的对着自己人猛砍起来。其他的东突厥好手们也纷纷拔刀,自相残杀起来,个个不惧生死,招招与人拼命,使得尽是一些同归于尽的惨烈招式,一边狂砍,还一边大呼小叫,痛骂丧心病狂残杀了自己无辜亲人的东突厥畜生。

可达志原本想凭借着自己武功高强,一一制服他们,阻止他们的自相残杀,却不料这些精挑细选出来身手不凡的手下们个个都发了疯,杀红了眼,压根就不认识自己这个头领,使用的都是不惜生死的亡命招式。面对一群身手不凡一心拼命的疯子,可达志尽管武艺高强,却也难以压制,自己还险些中了刀。不一会,这些东突厥好手们便全都死光了,沙滩之上只留下一地横七竖八的尸体,大都是两两同归于尽。惟有可达志一人孤独的站在一众尸体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