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逸群凛然道:“朱某只传艺不收徒!”

只传艺不收徒?还有这等怪人?就在张荣笙疑惑之际,周如海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朱大师一向不重虚名,从不收徒,这次还是我和小腾子用重金请来的!”周如海说到那个“重”字时,还向张荣笙伸出了四个手指头,显然是在告诉张荣笙,这个不“重”名利的朱大师的价值。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张荣笙不由得又重新审视了一番这个颇有心计的猪大师,暗道:这家伙还挺能吵作的,光是这个只传艺不收徒便够让他火爆的了,这就叫作低调吵作,欲擒故纵,说到底还是为了钱,哼!你这点小心思还能逃得过老子的法眼!猪怕出名又怕壮!还真是没错说了你!

张荣笙虽然心里这样想,可脸上却满是敬佩之色道:“猪大师,不为虚名,只求精艺,实在让在下佩服不巳!不愧是京城出来的高人!”

朱逸群一脸的淡漠道:“笙哥谬赞在下了,朱某也是凡人一个,只不过我朱某生性淡泊,只是不喜与媚陋之人为伍而巳。”

装!接着装!张荣笙在心里暗哼道:装B者,你莫装B,小心下雨遭雷劈!

胡腾见大哥不怎么说话,连忙上前道:“朱大师高义,我等兄弟皆是敬佩不巳,还望朱大师不吝指教众兄弟!”

朱逸群见众人恭维自己,脸有得色,郑重道:“胡兄弟放心,我朱某收人钱财自当为人精心传艺!”

张荣笙见这猪大师淡然自得颇有一副高人的模样,暗道:瞧这家伙道貌岸然的样子,根本看不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还是让他试试吧!兴许这家伙还真有两下子呢!张荣笙想到此,对周如海使了个眼色道:“还不快请朱大师去后院教兄弟们!”

周如海会意,连忙做了个请的姿势对朱逸群道:“朱大师请——”

朱逸群脸色不变,对张荣笙抱拳道:“朱某告辞!”

张荣笙也抱拳道:“朱大师放心去吧!我在这里候茶以待!”

几句话说完,朱逸群便随周如海等二人向后院走去。张荣笙则乐得自在地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早有一名机灵的小弟给端来了一壶茶水道:“笙哥,这是上好的铁观音,您老慢用!”

张荣笙淡然道:“行了!你忙去吧!”

张荣笙悠然地品着茶水,看着路上来往过路的行人,仿佛自己就象是在看一部古装电视剧似的,可惜的是,那古装电视剧里的女子,几乎每一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美女,可眼前这却是真实的现实生活,张荣笙瞅了半天,根本没有一个值得作重点扫描的,除了恐龙便是恐怖,他心里暗道:难怪各府里的千金大小姐们都要坐轿子,要真是让她们走在这美女奇缺的大街上,还真是显得有些扎眼,一想到这里,张荣笙又不禁联想起了黄小姐和翠翠,这二人虽是主仆,可却是一样地美丽,一个善良温柔,一个高贵多才,还有那在金陵见到了吴兰儿、吴如荷等人,个个都是美如天仙赛嫦娥,而且都极有性格,让人心动不巳。

张荣笙想到这里又暗自庆幸起自己的运气来,这么多绝色美女竟全让自己碰了,也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幸运还是这个时代的男人的不幸,管他呢,弱肉强食是自古以来的铁律,谁让老子的魅力这么大呢,自古美人配英雄,这句话还真是没说错!张荣笙在心里面骚骚地想着。

忽然张荣笙感觉到一个东西猛地撞了自己一下,他立刻勃然大怒,倒不是因为这人打扰了自己的沉思,而是在自己的老窝里竟还有人这么嚣张?还有没有笙哥王法了?

他正要扭回头去,这时那个撞自己的人喘着粗气叫道:“笙哥,快……快救救我!你们那些小弟要……要杀我呀!”

咦!这个声音好熟,张荣笙赶忙扭过头去,立刻惊得站了起来:“朱大师?你怎么……怎么……”张荣笙看着朱逸群鼻青脸肿、血迹斑斑的狼狈样子,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朱逸群喘着粗气道:“笙哥呐!不是我不用心教你那帮小弟们,我不过是骂了他们两句,其用意也只是想让他们端正一下练功态度,可谁知这帮小痞子们竟上来跟我打群架了……啊!不好!他们又冲上来了!笙哥,您快……快点拦住他们呐!再这样下去,会……会出人命的……”一面说着,朱逸群拐着一条腿,急忙忙地向门外走去。

这时胡腾领着众人也从里面冲了出来,众小弟一个个义愤填膺地大骂道:“死武师!有种你别走!看老子们怎么教训你这虚伪的小子!没本事,就别他妈出来混……”张荣笙连忙一把将胡腾拦了下来,问道:“怎么回事?”

胡腾怒气冲冲地骂道:“这个姓朱的臭小子,竟是个臭皮囊,根本没一点真本事,我们有个小弟试探性地打了他一拳,这小子就被打倒了,哪有一点真功夫,全是他妈的骗人的!真是气死我了!”

张荣笙无奈地摇了摇头,恨恨地道:“老子早就看这家伙中看不中用了,可再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子竟是这么垃圾!”

周如海也叹着气从后面走了过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了个自以为最好的武师,没想到这家伙竟是这般样子,唉!找一个有真本事的武学大师,真是太难了!”

胡腾也点头道:“海哥说得对!找一个好武师太难了——咦!你们两个看着我干什么?”

张荣笙双手搭到胡腾肩上,语重心长地说道:“好兄弟!事到如今,以后就看你的了!”

“看我?”胡腾一下子想明白了张荣笙的意思,急忙叫道:“大哥呐!我真的不行的……您老别走啊——”

张荣笙怀着一肚子的郁闷走到外面,恰巧碰到了正要进门的许震远,许震远见到张荣笙一脸的不悦赶忙问道:“大哥!您这是怎么了?”

张荣笙皱着眉头道:“间歇性郁闷综合症发作,生人勿扰,熟人勿找!”

“哦!大哥这是……”许震远虽然对张荣笙的话听得懵懵懂的,可看他那一脸的郁闷,也知道大哥的心情很是不爽。

周如海拉了他一把悄声道:“唉!大哥正在犯难呢!自从我们从金陵回来,对金陵那些黑帮巨头们都晓知了一二,看人家小弟们的那本事,咱们根本就和人家没法比,这不,大哥正为这事发愁呢!”

许震远看着一脸犯难神色的张荣笙,无奈道:“老板着个脸也不是办法呀!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了的,唉!笙哥他……”许震远是最早跟张荣笙的,因此要论和笙哥的感情,许震远自是最深的一个,看到大哥愁眉不展的样子,他自然心里也极不舒服。

有了!许震远眼睛一亮,凑到张荣笙跟前道:“笙哥,听说咱们一年一度的金陵诗社在今天正式开始了,您老不去瞧瞧?”

“不去,不去,不去……”张荣笙心烦意乱地摆手道。

许震远一点也不失望,继续道:“听说这次金陵诗会规模空前,汇聚了咱们金陵的各大才女,许多平时难得一见的金陵闺秀全到这里了,那真叫个美女如云,如林呐!而且还听说这次金陵诗会还是咱们金陵第一才女黄若冰黄小姐亲自主持的呢……”

张荣笙一听这个,脸上的烦躁一骨脑全变成了惊喜,他一把将许震远的手拉住道:“你这家伙怎么不早说——大哥我生平最爱吟诗了!快告诉我,诗社在哪?”他一想到高贵的黄小姐在那里,心里一阵兴奋,虽然这丫头一直对自己持打击态度,可丝毫没减弱张荣笙对其的喜爱程度,一想到那丫头娇怒含嗔的可人样子,张荣笙心里就一阵犯痒。

吟诗?跟笙哥这么久了,倒是第一次听到笙哥还有这么个高雅的兴趣,许震远见张荣笙一脸喜色急不可耐的样子,他连忙趁热道:“这金陵诗社离咱们这还很近呢,顺着咱们这条街往前走,拐一个弯便到了,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如此盛事,象大哥这般的胸怀雄伟沟壑的才子怎么能不参加呢!”

小许这家伙简直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真不愧是个“知心”的好兄弟!张荣笙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是故装平淡道:“切莫如此说!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更比一代高,这次我们去一定要低调,低调——来啊!快给我备辆大马车来!要快!”说到最后,张荣笙声调陡然高了数倍,大声地对旁边的几个小弟叫嚷道。

这还叫低调?真服了笙哥的脸皮了!

许震远疑道:“笙哥坐辆轿子多轻便,干吗非要坐马车呢?”

张荣笙一脸神秘地对许震远半笑着说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待到小弟们将马车拉来,张荣笙当仁不让地率先钻了进去,之后急叫道:“快走!快走!谁误了老子的正事,老子跟谁急!”

那小弟见大哥疾言厉色的样子,急忙在马屁股狠抽了两下,连叫道:“驾!驾!”直拉着张荣笙向诗社方向跑去。

周如海见张荣笙风风火火地奔了过去,揣着胳膊从里面挤了出来,笑道:“笙哥这意气风发地一去,肯定会无往不胜,满载而归!”

“呵呵!也不知道又要有多少纯情少女从今天起要做恶梦了!”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