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震远远远看到三个公人向自己这里急急奔来,再一看那个带头的捕头,立刻脸色大变,赶忙转过身向后跑来,一面跑还一面朝张荣笙挥手大叫道:“笙哥!快、快跑!”

张荣笙看到许震远忽然成了这个样子,感到莫名其妙,惊异地看着他向自己这边奔来,周如海则在一旁笑道:“小许呀,毕竟年纪小了点,一见公人捕头的就吓破了胆,以后可得让他好好历练历练才,万一哪天要是犯点事被抓了进去,那还不得把我们全都给招了出来——啊!大哥,你拉我干什么?”周如海正说间忽然被张荣笙拉了一把,再回头看时,张荣笙也急忙忙地跑了起来。

张荣笙一面跑一面暗叹倒霉,老子好不容易进趟城,怎么就碰上她这只母老虎了!虽然这小妞的身材模样那都是百里挑一的极品,手感一点也不次于翠翠和黄小姐,可就是性子火辣了点,想起寇莹莹手掣宝剑,横眉怒目向自己杀来的模样,张荣笙就觉得锋芒刺背、三腿发颤。

周如海见到张荣笙的模样大吃一惊,急道:“大哥!你跑什么呀!不就是几个公差嘛,我们又没杀人放火,怕什么呀!”

那名捕头正是女扮男装的寇莹莹,她刚刚在岸边巡逻时忽然听到有**叫“救命”,这才急忙忙地奔了过来,她在往这里跑的时候,看到有两个小子看了自己一眼,竟立刻掉头就跑,这让寇莹莹更加相信这二人定是杀人凶手,寇莹莹跑了一会儿才跑到了周如海跟前,娇喘吁吁,鼻尖上也沁出了几滴细汗,她顾不上许多便问周如海道:“尸体在哪?你认识那两个杀人凶手吗?”

周如海一听这个立刻讶然失笑道:“捕头大哥您搞错了,刚刚那句‘救命’是我们兄弟几个闹着玩的,哪有什么杀人凶手!”

寇莹莹狐疑地看了周如海一眼,又扫了一眼正在狂奔中的张荣笙和许震远,冷笑道:“闹着玩的?闹着玩他们两个见着我跑什么?”

这时张荣笙和许震远也跑到了岸边上,却发现岸边竟连一条船都没有,所有的船都漂在河面上向着一只极大的花船簇拥而去,那艘极大的花船有三层楼高,船楼上挂着好几串灯笼,张荣笙焦急中扫了一眼,只见有两串灯笼上书道“吴兰儿诚招入幕宾,众才子齐聚花魁会”,我靠!老子被你这花魁害死了!河面之上倒是热闹无比,却在岸边上就是那艘最破的小船也被人雇了去。张荣笙和许震远象是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急得在岸边转来转去,却没有丝毫办法。

“大哥!怎么办?”许震远急得脸色通红,他可是见过那寇莹莹仗剑追杀他们的可怕样子的,对这只母老虎很是忌惮。

张荣笙见巳无处可躲,自己二人这一顿急跑,引来了好多人笑看,自己这二人倒成了众人的焦点了,张荣笙急得一咬牙顿足道:“怕她个球!不就是个女人嘛!老子又没杀人放火,我怕她做什么!”

“女人?女人怎么了?”忽然背后传来了一阵冷哼:“女人也是人,男人能做的事,女人照样也能做!别以为世上少了你们这些臭男人就没法了!女人一样也能顶起半边天来!”张荣笙和许震远脸色一变,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了,连忙将身子背后,惟恐让那寇莹莹看到了自己的面貌。

寇莹莹一看这二人背着自己不说话,脸上冷笑更浓道:“说吧!你们两个到底犯了什么事?”

张荣笙一心想让这只母老虎赶快离开,急忙道:“捕头大哥说笑话了,我们可都是良民!平时遵纪守法,礼貌待人,严谨持家,爱岗敬业……哪里敢犯什么事啊!”

寇莹莹眉头一皱,暗道这个人的声音好熟,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听他啰嗦了一大堆,不耐烦道:“良民?良民见了我还跑什么?对了!刚刚是谁喊的救命?”

许震远一听这个连忙道:“我!是我喊的!可是那是我们几兄弟开玩笑闹着玩的,捕头大哥不会因为这个就认为我们犯了什么事吧!”

寇莹莹看着这两个人越来越觉得奇怪,和自己说话就说吧,干吗要背着身子?寇莹莹上前一步,一把拉住张荣笙袖子道:“你把脸转过来说话!”

张荣笙哪里敢转过去,寇莹莹拉他,他死命地把持住,叫道:“就不转过身子去,打死也不转”张荣笙一面说着一面又向河岸边挪了挪,挪到再有一点就要挨到河水了才停下,紧紧地扎住马步,准备着至死对抗。

寇莹莹见自己拉这人,这人都不敢转过头来,认定这便是个熟人,只是这个人为什么不敢见自己呢?寇莹莹脸上升起一抹怒色道:“你这家伙到底转不转过身子来?”

张荣笙一听这个便知道这只母老虎要来硬的了,连忙扎紧马步,身子前倾,准备着和这位寇小姐奋力一搏,嘴上也叫道:“说不转就不转!打死也不转!你强奸——迫我也没有用!我这人一向洁身自好,不茍言笑,你用强也没有用的……”张荣笙正说间,忽然眼睛一亮,只见清澈的河水中,在自己的身子一旁忽然探出一张粉雕玉琢的俏脸来,正带着一丝戏谑看着自己,当张荣笙的眼神和那双水润的大眼睛对接时,寇莹莹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极为冷艳,一双闪亮的大眼睛直欲喷出火来,一把将张荣笙板了过来怒道:“竟然是你?”

张荣笙见自己被彻底发现了,连忙朝寇莹莹作了一揖嘿嘿笑道:“原来是寇大捕头啊!多日不见,着实想念哪!”

寇莹莹白洁的小脸上罩着一层阴狠之色,冷笑道:“亏得你小子还记得我!”一面说着,一只小手缓缓摸上了自己身旁的佩剑,仿佛只要张荣笙动一下,便要立刻将他劈死。

张荣笙见这丫头竟站得离自己有不足一尺之距,那寇莹莹身旁的佩剑几乎都要顶到自己身上了,一张粉嫩的小脸就在自巳正前方,一股清幽的香味淡淡飘进了张荣笙的鼻子里,张荣笙稍微凑上前去深嗅了一口,摆出一种极为享受的模样道:“寇小姐美若天仙清丽脱俗,我怎敢忘了寇小姐呢!”

寇莹莹见不知不觉中又被这无赖占了便宜,怒气上涌,白洁的小脸通红一片,就连颀长的香颈上也隐隐泛着晕红,按着剑柄的小手,倏地将剑拔出嗔骂道:“无赖小子,我今天誓要取你狗命!”

张荣笙见状,暗道不妙,急忙上前抱住寇小姐,不让她持剑挥手,并大叫道:“公差欺民,大家快来看呀!捕头公开追杀无辜良民,大家快来看呀!”

他这一声大吼,用尽了全身气力喊出,声音传得极远,本来秦淮岸边就有不少游人过客,听他这么一声怪叫,立刻都围拥了过来。

寇莹莹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竟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她也根本没想到这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竟有这份胆子,寇莹莹俏脸红到了脖子根处,满脸惊慌之色,用尽全力挣扎着大叫道:“你这无耻之徒!快放开我!快放开我!要不然我会杀死你……”

那跟在寇莹莹身后的两名公差,见寇小姐拔剑,却又忽然被那个小子抱住了,立刻大怒道:“小子!快放开寇——寇捕头!要不然把你抓进牢里,一辈子让你待在那儿!”一面说着,他二人一面冲了过去,可那小子紧紧抱着寇小姐,极力不让寇小姐挣扎,而寇小姐则拿着剑乱挥,一心想要刺上张荣笙一剑好让他松开手,二人在原地不停地打转着,周围人根本就没法上前解开二人。

张荣笙这时见到一下围了好多人,而且周如海也在人群之中,心里暗喜,他使了个眼色给周如海,并且继续大叫道:“公差杀人啦!公差追杀良民啊……”

周如海见张荣笙给自己使眼色,立刻会意,他暗暗将许震远和抬自己时城的那十几个小弟拉到一起,耳语一阵,又四散到人群中,周如海带头大喊道:“公差欺负良民!还有没有王法了?太不象话了!”

许震远等人也带头大叫道:“公差欺负人!太不象话了,怎么能这样欺负平民百姓呢……”

围观上来的人也都看到,一名长相清秀的捕头手里拿着一把利剑,死命地向他身后那名青年刺去,而他身后那名青年则死死地抱着那名捕头,极力地躲避着利剑,而且在二人身旁还站立着两名公差,不停地向那名青年叫骂着,众人一下子就看明白了,也都跟着周如海等**叫道:“公差欺负良民,太不象话了,打死那个公差,打死那个公差……”

群众的力量自古以来,便是最伟大的,那两名站在一旁想着帮寇小姐脱困的公差,一见群情激愤,一大群人冲着自己怒骂着,大有上前将自己暴打一顿的气势,立刻吓得不敢再往前一步了,有一个公差胆子大些,冲人群叫喊道:“你们瞎喊什么?我们公差在执行公务,没事人等快快散去!”可任谁也听得出他说这话时一点底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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