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迟疑了一下道:“我叫胡天飞!天色都这么晚了,怎么姑娘你还只身一人在此?”

“哈哈……”一阵**的大笑声响起,忽然四面亮起了无数的火把,将此处照得如同白昼。

张荣笙当先迈着大步走了过来,左首是许震远,右首是周如海三人身后则是黑压压不下一百名小弟,而且众人手中还都拿着砍刀棍棒等物。

之后,邢豹、胡大胖、王老三各自带着百余名小弟从四面围了过来。

小梅见到是张荣笙,惊喜道:“笙哥!您没事了!”

张荣笙笑道:“我当然没事了,我说过的,有我在什么事也没有!”

这时有两个小弟将一把太师椅搬了过来,张荣笙大咧咧地向上一坐,看着场中的那名大汉。

那名大汉乍逢大变,先是一惊,脸上的表情霎时间变换了无数个,之后他又强使自己镇定下来,对张荣笙道:“不知这位大哥是……”

见众人无语,只是冷笑地看着那名大汉,小梅当先道:“这是我们大哥!城南的老大——张荣笙,我们都叫他笙哥!”

那名大汉听后长长地“噢”了声,又对张荣笙笑道:“笙哥此次带众人来,是为救小梅而来的吧!在下不才,刚刚那几个小贼巳被在下打跑了,笙哥此举兴师动众的,可真是小题大作了……呵呵!”

张荣笙冷笑道:“这可不是小题大作!我这人喜欢钓鱼,深明一个道理,那就是要钓大鱼须得用大网才行!我这样做根本谈不上小题大作,只怕还有点大题小作了呢!”

那大汉面色转冷,厉声道:“阁下什么意思?”

张荣笙还没有说话,便听那边的胡大胖叫道:“胡腾!你小子就别装了!赶快认输吧!我们再怎么说以前也是兄弟一场,我会为你向笙哥求情的!”

那人面色一紧,又努力地使自己平静下来,怒声道:“我看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叫胡天飞!不叫什么胡腾!也不认识那个胡腾!”

“哈哈!胡天飞——飞天狐!你以为你将自己的名倒过来,老子就认不出来了么?”张荣笙大笑着道。

“你……”那人狠毒地看着张荣笙,恨不得上前去,将张荣笙活裂了,可他一看到周围那数百个警惕异常的小弟,立刻又使自己忍了下来,厉声道:“我再说一遍!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飞天狐,胡腾,我根本不知道,也不认识!”

他这一句话说完,周围众人立刻喧闹起来,议论着对方的身份,张荣笙却微微一笑道:“既然你不是那个我们要找的胡腾,那就请你跟我们走一下吧!我相信你能帮我们找到他的!”

“不可能!我还有要事处理!没功夫陪你们找人!”这时那名大汉松了口气冷声道。

“哈哈!好个飞天狐!胡腾!都到了这个时候竟还能咬紧牙关死不承认,果然是奸滑得不一般!我喜欢啊!我喜欢!”张荣笙大笑着对那黑衣人说道。

那黑衣人冷冷地看着张荣笙,那阴狠的眼神仿佛要将张荣笙杀死一般,他一字一顿道:“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不是胡腾!也不知道他在哪!”

张荣笙却仿佛没听到他说话一般,大手一挥道:“好!果然很有性格!真不愧是名闻大下的人物,兄弟们!给我上!把他给我拿下了!”

“张荣笙!”这时那黑衣人忽然暴出一声厉喝,那双杀人般的眼睛里有了一丝血红,最后他长叹了口气低声道:“好!算我输了!我承认那银子是我偷的!飞天狐便是我,我便是飞天狐!”

“什么?”站在他旁边的小梅立刻惊地向后退了数步:“你是飞天狐!号称江南三大盗之一的飞天狐就是你!”

“不错!小梅姑娘!对不起,我欺骗了你!”忽然他又向目光转向张荣笙,冷声道:“虽然我输了!可我也想知道一下!我到底输在哪里,你是怎么知道,我会来这儿的,还有你凭什么确定我就是飞天狐?”

张荣笙哈哈一笑道:“问得好!好吧!我敬重你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就把这一切都告诉你!首先,我在你偷银子的库房里得到你将银子的处理结果!”

“你怎么会知道?”胡腾吃惊道。

张荣笙得意地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就是它了!善于动脑一向是我做事的特点——嗳!你可不要嫉妒!人聪明那是天生的,是学不来的!”他看到胡腾怒气升腾地看着自己连忙又说道:“呵呵,骚蕊骚蕊!有点跑题,真是不好意思,当时我在库房里看到在窗子与那装银子的大箱子之间有几个较深的脚印,凭此而断,这么多的银子,你决不可能带出多远,因为万两白可有千斤之重,就算是练过武艺,能够做到力举千斤,可根本不能走多远,而且周围还有很多人,若是走得慢了,稍不留神便会被人发现,到时候,不但银子偷不成,自己也要被扣在这里了,相信凭胡兄多年的专业偷盗经验来处理此事,不会将此银带走!”

胡腾冷笑道:“所以你推断我将这银子藏在库房附近,也就是在这些草垛之中?”

“胡兄果然一点就破,都快有我一半聪明了!”张荣笙恬不知耻地笑道。

众人听得有一种想吐的感觉,真没见过如此脸皮厚的人!胡腾对他这句话不作理会,又道:“想必有胡大胖等人在你身边,你也能很肯定地确定偷盗之人一定会是我,因为三爷现在只有我这么一个后人!可是我不明白,你怎么这确定救小梅的人就是我?”

张荣笙笑道:“这个嘛!原因有二!其一是你既然偷了银子,并将其放在了这里,而这里的草垛又很可能会被主人家翻弄,到时候便会露出你掩埋的银子,所以你必须尽快地将银子转移走,这就是说今晚你是一定会出现在这里的!其二嘛!我知道胡兄你是个性情中人,重情重义,尤其对美女,更是用情至深,所以我才让我们家小梅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来迎接您呀!”他说得隐讳,可其中意思,胡大胖等人却是清楚得很,各自忍笑看着胡腾,暗自道,笙哥也真是的,不就是个美人计嘛,还说得这么含蓄。

这时小梅也明白了自己扮演的角色,再看看自己,衣不蔽体,数火把的照耀下,那动人的娇更显了几分妖娆,场中有一多半人把目光锁定在了小梅身上,还有一少半,虽然看似心神不在此,可却是时不时地扫上一眼,小梅羞愧难当,畏缩着站在胡腾身后。

胡大胖吸溜了一大口快坠地的涎水道:“笙哥真是太知人善任了!小梅这娘们平时就骚得让人忍不住要看她两眼,如今笙哥突施妙想这让娘们穿成这样,这不是要了我们男人们的魂嘛!”

旁边的邢豹将胡大胖鄙视了一番,不理会他,大声对胡腾叫道:“小腾子!你还记得我么,我是邢豹!我们两个小时也在一起玩过的,如今和小腾子你刀枪相见,实在不是我所想看到的,你还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吧!”

胡腾听到这句话,槐梧的身躯微微一震,脸上冷汗闪铄,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眼中渐渐现出一丝坚定之神,过了好一会儿,胡腾咬呀缓缓道:“士可杀不可辱!张荣笙你杀了我吧!我承认自己输了!大不了将这条命交给你!”

张荣笙看着胡腾坚定凛然的神色,心里暗暗惊叹这人的骨气,几百人包围之中,仍能镇定自若,顽强如斯!真不愧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也难怪能混成金陵第一盗,并名动江南,只是可惜了他这一身穿檐走壁的身手,张荣笙眼中升起一丝叹然,朝众人挥挥手,不再去看胡腾。

邢豹等人见胡腾顽强不屈,心底也是深深敬佩胡腾的铮铮傲骨,不过笙哥既然下了命令,自己这些作小弟,也只有遵从的份,他握紧手的砍刀,举起来对后面的小弟们道:“上!”

“慢着——”一声清洌的娇呼响起,小梅竟从胡腾身后跑了出来,跪到张荣笙身前,哭道:“笙哥!我求求你!放了胡大哥吧!他是个好人,您放过他,我替他向您保证:不但将银子全数还给您,从此以后再也不与您作对了!”

“小梅——”胡腾见小梅竟如此不顾一切地为自己求情,双眼立时湿润了。

张荣笙见小梅哭得如同带雨梨花一般,急喘之下带动得胸前两个巨物波涛涌动,着实润人眼球,他本来叹息的双眼中闪过一丝亮色,故作沉吟,良久才缓缓举起右手,可又一脸犹豫地放下,一会儿又举起,又放下,让注视着他的众人心情来回转动,这笙哥可真是调动人心的高手啊!一会儿心都要被他调出来了。

果然,小梅见他犹豫难决,又跪着向张荣笙挪了几步,泣道:“笙哥!就算小梅求您了!只要您放了胡大哥,您要小梅做牛做马,小梅也决不反悔!”

张荣笙听得大吃一惊,这丫头原来是看上那个姓胡的了!张荣笙痛心不巳,也罢,象你这样的娇媚之质,甩了老子,跟了别人也没什么。

小梅见他脸上神情变幻无常,却哪知他心里想得却是另一番龊事,小梅用手摇动张荣笙的腿道:“笙哥!我求您了!我求您了笙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