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豹你……”张一德这时站起身来怒气升腾地叫道,可他也知道现在是在人家的地盘上,等于自己的小命就在人家手里握着呢。

邢豹扫了张一德一眼,冷笑道:“我当是哪个老大哥呢,原来是咱们的一德兄呀!怎么了?上次被老弟我打得满地打滚,这次看来伤是好得差不多了,要不然这腰板怎么挺得这么直呀!”

“哈哈……”胡大胖率先大笑一声,许震远等人也跟着大笑起来。

“混蛋!你……”张一德被人揭了老底,满脸通红,条条青筋在脖子上暴起,他怒喝着从一旁提起了一把椅子就要向邢豹打去,旁边的几个大汉急忙拦住了他。

三爷这时也吓呆了,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份模样,双手惊惧地颤抖起来,对张荣笙道:“笙老弟,您倒是站出来说句话啊!现在都乱成这样子了,您就虽在那儿闭目养神了,快、快站起来,只有你对邢豹他们说清了,他们才会相信,我们也解释不了了啊!”

张荣笙这时实在装不下去,悠悠地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缓缓站起身子走到邢豹跟前,道:“小豹子呀!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啊!今天来的都是客,怎么能这么对待我们的客人呢?再者说了,有矛盾也要讲清道理,以德服人嘛!三爷人家他们也是都挺不容易的,被你和老胡赶得满街跑,连容身之地都没有了,这才出此下策,也就是稍稍威胁了我一下嘛,狗急了还跳墙呢,更别说人了,所以说这些都是情理之中的,你莫要怪罪大家,以后要多多学习我以德服人的风范,听到了没?”

“是!是!大哥!”邢豹听得暗笑不巳,连忙点头应是。

三爷等众人听前面几句话,倒是在为自己说话,心里稍宽,可越往后听越是皱眉,到得最后,连三爷都气得怒气冲冲了,他大喘着气道:“笙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讲道理呗!我这个人一向讲究以德服人,以制理事,对待兄弟那更是没说的,所以我们一定要把道理讲清楚……”张荣笙一脸正色,信誓旦旦地说道。

三爷等人这时才明白自己上了张荣笙的大当,一个红脸汉子双手一搬,将桌子掀翻了吼道:“****以德服人!张荣笙你是我见过的最无耻下流,阴险狠毒的小人!兄弟们!今天我们来的人也不少,我们用不着怕他,我们一齐冲出去,到时候再与这无耻之徒决一死战!”

众人听关山长这么一吼,立时都醒悟了过来,纷纷站起身来,每人手里提一个板凳,横眉怒目地看着张荣笙等人。

“哎哟!这不是关山长关二弟么!你如此盛赞老哥我,这可让我怎么好意思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脸皮可薄了,虽然你说的我这些优点确实十分突出,而且还有很多,可也不要全说出来嘛,唉!优秀的人要想保持低调真的是太难了!”张荣笙脸色不变,黯然哀叹,就好象真遇到了件很难办的事情似的。

脸皮薄?优秀?低调?这些都跟你没一丁点关系吧!无耻!太他妈无耻了!众人气得差点吐血,关山长早就忍不住了,一把将地上的板凳提了起来吼道:“我今天就杀了你这无耻小人!”

张荣笙看着象凶神恶煞般冲来的关山长,神色平静,浑不在意,就在关山长冲到他两米余远时,张荣笙淡淡道:“也该是时候了!”

他话音刚落,只听“啊!”地一声惨叫,关山长忽地停了下来,弯着腰捂着肚子,一双血红的眼睛喷出无数怒火,恨不得把张荣笙生吞下去,他忍痛叫道:“大家快逃!我们刚刚喝的酒被下毒了!快走!大家快走!”他说话的同时额头上渗出了滴滴汗珠,可见他正忍受着多么难受的痛苦,话一说完关山长大吼一声,将手中的板凳奋力一扔,向张荣笙狠狠砸去。

胡大胖见状一个箭步冲了过来,铁拳一挥,将砸来的板凳击了个粉碎,也就在关山长叫喊的同时,其他大汉的毒性也发作了,个个都弯腰捂腹动弹不得,那个年巳七十的三爷这时竟躺到了地下,他翻了下抽畜身子,双眼死死地盯着张荣笙,从嘴里挤出几个字道:“好小子!算你狠……”

张荣笙平静的脸庞上带着一丝冷笑,不屑地看越来多的人倒了下来。

邢豹、胡大胖虽然感觉痛快无比,可这些都和自己混了多年的各方老大,如今竟如此惨痛地死在自己脚下,也有一些骇然,额尖上隐隐冒出了冷汗,他们偷偷向张荣笙扫了一眼,张荣笙那平静而阴冷的面容仿佛石雕一般,在他们心里重逾千斤。

直到最后一名大汉倒下,张荣笙才淡淡地转过身道:“把他统统处理掉,不要留下一丝痕迹!”

邢豹等人擦擦额头的冷汗,点点头道:“是!是!”

接着张荣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缓缓从房中踱了出去。

张荣笙走后,邢豹拍了拍心口道:“我们笙老大太他妈厉害了!这些可都是和我斗了多少年的老对头们!竟被笙哥一顿饭都摆平了!真他妈刺激呀!”

胡大胖兴奋得满面通红捶了邢豹一拳道:“你小子怎么能和笙哥比呢!笙哥那在众兄弟心里那就是神哪……”

许震远也激动地大叫道:“太好了!从此以后城南便是我们的天下了!再也没有人能与我们分庭抗礼了!太痛快了!”

“老三!叫兄弟们拿几个麻袋,把这些尸体全装麻袋里去!晚上再偷偷叫人埋了!”邢豹对王老三说道,之后便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是!豹哥!”王老三兴奋地一面说着一面跑了出去。

胡大胖把头一甩斜了邢豹一眼道:“神气什么!这都还不是笙哥的点子!”

自从张荣笙剿灭城南所有黑道老大之后,城南一带黑道上巳全然没有一个能与张荣笙分庭抗礼之人,其势力一下覆盖到了城南各个角落,原先跟着其他老大的小弟们,老大死后根本巳是群龙无首,还得受邢豹等人“见面揍”,因此一时之间投靠张荣笙小弟纷纷不绝,张荣笙的小弟一下涨到了五百人,手上控制着城南所有店面,每个月的月钱就有万两白银之多,无论是经济上还是人手上,张荣笙对城南一带都绝对是唯一的主宰,真正做到了城南绝对的黑道皇帝,他的一句话,在城南无论是黑道还是白道,那都是不可违扭的圣旨。

由于势力空前膨涨,小弟也日益增多,邢豹、胡大胖、许震远、周如海、王老三等主干成员,开始策划成立帮会。

这天,众人围坐龙凤酒楼,许震远从门外急忙忙地跑回来道:“豹哥!我手下的小强子在宣化街收保护费,怎么又叫你的人给打了?”

邢豹茫然叫道:“有这事?这帮臭小子,我跟他们说多少次了,让他们收敛着点,最起码也要认清了是不是自己兄弟才下手,可这群小子就是……”

“唉!这帮臭小子们!做事都他妈不要脑子,只知道一念头——胡打!昨天我手下的阿贵就差点和你手下的一个叫什么统的小子差点打起来,幸亏我来得及时,把他们一个揍了一拳,才平息了这场打斗!”胡大胖也叹息不止道。

“是啊!是啊!我们现在有五百来个兄弟!遍布城南各处,许多兄弟根本就彼此不认识,只为一些口角便大打出手,我都碰上好多次了!“王老三也在一旁插口道。

周如海在一旁听着听着众人说话,最后沉吟道:“看来是时候成立帮会了!要有统一的组织,统一的巡逻势力,这样才能避免纷争!”

胡大胖一拍桌子叫道:“对!太他妈对了!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主意呢!看来,最近是有点太忙了!忙得都不善于思考了!”

众人忍着呕吐的冲动,纷纷给了胡大胖一个大白眼,邢豹道:“笙哥呢?这事得跟他老商量一下才行!”

“笙哥…笙哥好象还没起床吧!”周如海讪讪地说道。

“什么?”几人一齐瞪大了眼睛,邢豹无奈地叹口气道:“老三你去叫笙哥起床去!就说兄弟们都等着他有要事要议!”

“怎么老是我啊?”五老三害怕地退了几步,很是无辜地叫道。

邢豹也觉得很是不好意思,打扰了笙哥的白日大梦那可是件很可怕的事情,邢豹呢喃道:“这个…这个,大家都比较看重你嘛!好啦!别说那么多了,大事要紧!你快去快回!”

过了好一会儿,王老三才怯怯地走下楼来,脸色极度难看,隐隐鼻子好象还高了一点,而且还有点发青。

后面衣冠不整的张荣笙满面红光地走下楼来,看到众人都以一种惊惧的眼神看着自己,他面不改色,舒了舒胳膊道:“呵!大家都在呀!今天的空气可真清新啊!刚刚在楼上做了会运动,不知不觉竟这么晚了!怎么大家找我有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