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备下了第一节课就去找辅导员,但在下课前10分钟,教室的门被人推开,我看到两个警察的身影,一个男警察守在门口,进来的是个小女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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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我们班扫了一眼,然后把老师叫了出去。

班里热闹了,大家议论着纷纷往我这边看,我心里慌了,怕得要死,没想到警察都找上门了,小金把窗户推开,往楼下看了一眼,"贝哥,要不要跑?"

"扯蛋!"大师瞪了他一眼:"我们什么都没干,顶多就打打架,是治安事件,你要现在跑就是拒捕,那就是刑事案件!"

老师很快进来,冲最后一排的我们三个喊:"李贝贝,你们三个出来一下。"班里又是一片哗然。

我们三个出去,那女警核实了身份之后,就叫那男警察带我们走。我心里咯噔一下,一步跳出去质问那女警:"等等,你们有逮捕令吗?"

大师和小金也忙和我站一块,男警察不耐烦地过来要揪我们,女警把他拦住,笑着问我:"你说什么?逮捕令?"

"是的,别告诉我你没有听说过

!"这点法律知识咱们还是有的,我背着小手和她理论:"没有逮捕令随便抓人,这是知法犯法吧?"

"对,知法犯法!"小金和大师一左一右站定,连忙附和。

女警"咯咯咯咯"笑了,她笑起来很好看,感觉到失态,她才忍住,耐心和我解释:"我们不是抓你们,只是叫你们过去协助调查,这种情况下不需要逮捕令,如果你们觉得自己犯有刑事案件,可以向我说明,我回去再申请逮捕令也行,不过那时可就是把你们带上手拷扣走了。"

我吐吐舌头,往小金脑门上拍了一巴掌:"听到没,我就说这种情况不用那么麻烦......"小金刚要抗议,被男警察训斥着,给我们推上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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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还没开动,辅导员和几个院领导就来了,一般学校发生这样的事,警察都会先通知校方的,这次确实有些突然。辅导员问了大致情况,狠狠瞪我们一眼,才赔笑送警车离开。

第一次坐警车,心情很复杂,还好有小金和大师一起,不然我真的会害怕。

露露也得到消息,给我打来了电话,我直说没事,她急得都快哭了,说会帮我想办法的,让我不要害怕,她一定会救我出去,挂了电话,我心里一塞,自己眼角先湿了。

我用手擦擦,没逃过女警的法眼,她撇嘴说,"多大了,还哭!"

"21了。"我嘴很倔,想起露露的话,"我没哭,只是眼泪流了下来。"

"哦,和我一样大。"女警察回头看了我一眼。

"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小金随口说,说完才想到不合适,他忙又说:"我是说你看上去非常成熟......"

我这时才注意到,这女警确实年龄不大,威武之中还带着一股稚气

。我感觉她比较好说话,就和她多聊了几句,倒是那个男警察,脾气很差,女警察一和我们说话他就生气。

很快到了派出所,下车时我对女警察说:"警察姐姐,能不能把我们分一个房间?"

"什么一个房间?"女警察不解问我。

"拘留所那么多人,你能把我们分一块吗?我们都是学生......"对于拘留所和监狱里的那些事我听说过不少,里面一个比一个变态,那些家伙还专门欺负新来的,我们要不在一起,非让他们折磨死不可。

"兔崽子!想进拘留所还不够资格!"男警察推了我们一把,让我们跟着他走。女警察又笑了笑,解释说:"你可能还没明白,审讯是在派出所,确定需要拘留之后,才会转移至拘留所。"

这是个区派出所,几栋楼,一个院子。我们填了两张表,然后就被带到了留置室,手机什么物品都被搜走了,还好,我们3个被关在一起。留置室就一个小房间,一张床,几把椅子,一张桌子。我们进去时里面已经有3个人了,一个壮汉霸占了整张床,正躺着睡觉,还有两个和我们差不多大的杀马特。

我们刚进来这两个杀马特就直盯着,好像在打坏主意,小金有些害怕,大师给我们壮胆:"放心,这是派出所,又不是拘留所,他们不敢怎么样。"大师说得很对,他们还过来和我们聊了几句,说是早上刚进来的,说是因为盗窃。大师最烦小偷之流,马上和他们划清界限。

我们三个并排坐在椅子上,小金不停地问我们会被怎么样,会不会上法庭,被判刑,坐牢枪毙之类的,大师显得很淡定,让人觉得他是这里的常客。他说我们会呆24小时,最多48小时,然后就得释放。小金这才安心不少,一个劲儿地盯着钟表看时间,大师后面还有半句没说出来,我知道,要是他们定罪,我们很就得转移到拘留所。

我心里很烦,说不出来是焦虑还是害怕,我担心自己永远回不了学校。此刻我才明白,原先自己一直讨厌一直看不上眼的学校,是多么的亲切。

大师说不能干坐着,我们要商量一下怎么对付他们的审讯,合计了一会儿感觉也没什么好说的。感觉是我连累了他们,我挺不好意思的,"他们要问,你们实话实说就行,就说是我叫你们去的,其它的,没什么,对了,记住别说拿刀了,还有咬定他们设的局......"

合计完,男警察来了,叫我们去录口供

。男警察凶巴巴的,看着都让人烦感,那女警察也在,我心里稍微舒服了点。我站起来冲她笑了下,她也对我点点头,我看到她笔记本上的名字,才知道她叫刑雯。

男警察狠瞪我一眼:"站起来干嘛!坐下!"

女警察也训了他一句:"周亮,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待人要温和,注意下你的脾气。"

那个叫周亮的男警察悻悻点点头,嘴里嘟囔了一句也不言语了。按照惯例,核对完我们基本信息之后,刑雯开始问起那晚的事。没有必要隐瞒,我们就一五一十地交待,把当晚的事说了一遍。刑雯又问了一些细节,我们交待完才用了20多分钟。

"你们自己想想,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刑雯最后又问我们。

我们三个想了想,都摇头说没有了,我怕没机会了,厚着脸皮说:"刑姐,我们都是好学生,这次要不是他们先惹事,我们也不会打起来。你们可以叫他们来问,看看我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该怎么做我们比你清楚,不用你在这儿瞎操心!"周亮对我好像很看不上眼,他冷冷瞟了我一眼接着发牢骚:"好学生个屁!好学生能大半夜和社会上的混混打架?学校就是对你们这种混子太仁慈了!早应该开除让你们回家种地去!"

"混子"这两个字深深刺痛了我,我也冷眼看着他,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字一顿地说:"周警官,请注意您的措辞,即使在您审讯犯人时,也不能使用任何侮辱性言语。"

"马的......"周亮可能还没碰到敢和他这样说话人混子,拍着桌子站起来就要骂我,刑雯干咳一声他才止住,意识到自己冲动,他咬咬牙,才又坐下。他瞪着我,我也干眼看着他。

"李贝贝说得不错,周亮,我们要注意吸纳他人的意见和建议,你这几天情绪不是很好,回去好好反省一下,写个说明给我。"刑雯再看我的目光有些不一样了,她让周亮带大师和小金先回去,说有事单独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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