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3-05

在想到最后那种痛不欲生,全身血液外泄的疼楚时,戒空打了个寒颤。习惯性的想要伸手摸摸光头,可一点力道都使不上来。低头一看,粉嫩嫩的小胳膊小腿,脆弱的好像萝卜一样,一掰就断。不禁惆怅的叹了一口气,这得什么时候才长大啊!

“坑爹的小说,什么山洞,什么高人?都是一群骗子!”戒空小眼圆瞪,小嘴张合着,无声的咒骂。

“唉,也不知道师傅怎么办。都没来得及跟他告别一下,那么老了,万一死了,都没人给他送终!”话虽如此说,但眼中的泪水却止不住的流下。毕竟从小就跟在老和尚身旁,十几年的感情,如今一下离开,再也见不到,心中的悲凄可想而知。

想了好长时间,毕竟是刚出生的婴儿,即使有着前世的思想,可身体也是不允许长时间思考的,戒空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就在这时,戒空的脑海中出现一点红色,接着红色成圈状,渐渐扩大。戒空震惊不已,在脑海深处居然有一块红色水晶,如梦幻一般。那水晶的红好像是血的颜色,明明应该很诡异的画面,却给人一种庄重肃穆的感觉。而且一眼望去,会感觉自身的渺小,有种跪拜臣服的意味。

戒空没有拜服,但却有些恐惧,因为这跟他死前看到的那块石头,除了颜色以外,其他完全相同。尤其让他感觉怪异的是,在他的内心中,居然会有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仿佛那就是自己的,从来都是自己的,生生世世都不曾改变。

红色的光晕弥漫周身,戒空浑身暖暖的,有种想睡的感觉。戒空睡着了,做梦了。

无尽空间中昏暗无比,天地之间,散落着无数尸体。有和戒空相同的正常人类,有万丈身长的人形尸体,有奇异怪状的兽体。

有的完好无缺,好似安详沉睡;有的四分五裂,支离破碎。不过,更多的却是漫天鲜血。各种颜色的血,红色、金色、黑色,甚至还有彩色的鲜血,色彩斑斓,却有着奇幻的美感。

天地一边,祥云万道,瑞气千条,异香袭袭。一道者,周身紫气缠绕,看不清面容。身着青衣道袍,手执竹杖,脚踏方圆丈长的白玉石,立于虚空之中。散发出一股清明,却又晦涩的道意。

而另一边,站着一位伟岸魁梧的巨汉,身高不知几何。头顶苍穹,脚踏厚土,如一根支撑天地的通天巨柱。身如山岭,刚劲而势盛,给人一种荒古厚重的感觉。周身血腥弥漫,暴戾肆虐之气,震天慑地。

两人相对而立,相隔如天涯海角般遥远,却有一种伸手可及的错感,天地好似被人为的分成两半,泾渭分明。

而戒空感觉,他就站在两股气息的中央,一半仙风道意,一半荒古暴戾,使他有种被撕裂的痛楚。

就在戒空忍受不住,将要痛喊出声时。那原本对峙的二人,好似发现了什么,同时看向戒空。两股强烈的气息,不分先后的涌入戒空体内。

“啊!”戒空猛然睁开双眼,左眼紫芒,右眼红芒,闪烁几下隐去不见。不过他并没有发现这些,而是被浑身的酸疼所引,让戒空牙咬切齿,却无法动弹。

停了大约一刻钟,酸疼才渐渐消失。有一股暖流从戒空头部开始,向着身体四散而去,让他立然有种无比的舒爽。暖流又从四肢回流,沿着奇异的脉络,汇聚到下腹丹田之中。

此时的戒空,五官和身体异常敏锐,不但能看到屋顶的细微之处,更能听到外方侍卫的低语声。并且感觉有种不知的能量,在他的身周徘徊,有一些还会透过皮表进入体内。让他有种对这个世界更加了解,亲近的感触。

就在戒空惊讶于自身的改变时,突然闻到一股异味。低头一看,只见**的皮肤上,有着点点污迹。戒空皱鼻,屏住呼吸,可肚子又咕噜噜的响了起来。那突如其来的废泄,让戒空无法忍受。

“啊,啊!”戒空一边尽力的喊叫着,另一边又必须强忍排泄而出的冲动,憋得小脸涨红不已。心里不住的纳闷着,“不就是做个梦吗?这到底怎么了,怎么一会身上冒出污渍,一会又急着排泄?”

旁边伺候的侍女听到声响,连忙起身查看。待看到戒空这副模样之时,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吓得大叫一声,连忙跑出去喊人过来。

“不要啊,姐姐!我只是要上厕所!哎哟!”戒空在心里哭喊着,可除了“啊,啊。”声外,还未发育完全的声带,根本无法说出其他的话。

“噗”一声轻响,接着劈哩啪啦的声音响起,一股恶臭散发出来。“呼!”戒空舒服的喘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爽快的笑意。

“我的孩子啊!到底怎么了?”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随之相伴的是带着哭音的喊声。可即便如此,戒空还是感觉到一阵春风拂面的温柔,让他忍不住想要与那人亲近。

戒空费力的移过目光,那是一个身着单薄中衣的少妇,乌黑闪亮的秀发高高束起,予人素淡清爽的感觉。清丽的脸上有着疲惫的苍白,神情忧虑娥眉蹙起,但眉间那如水般的温柔适意,却无法掩盖。

少妇挣脱旁人的搀扶,轻柔快速的抱起戒空,目中含泪,细细的察看着。戒空完全沉醉在她的关怀中,欣喜的几乎要哭出来。从来没人关心的孤儿,能得到这样一位关心爱护他的母亲,他如何能够平静?

“嗨,我当什么事儿呢!不就是这臭小子尿床了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炸雷般的声音,在戒空耳边响起,震醒了他。

戒空不满的抬眼看去,一个壮年大汉,身高接近两米,相貌雄奇。光着的上身,肌肉高高鼓起,那完美的线条,让人震撼之余,更透出强悍的霸气。

那汉子低下头,凑到戒空眼前,露出自认为温和的笑意,伸手捏着戒空的小脸,说道:“来,乖儿子,给爹笑一个!”

“啊!”戒空在汉子低头时,就吓得大叫一声,紧闭上眼。听到那人说话,戒空才诧异的瞪大眼,在两人之间来回看着,“这根本一点都不般配嘛。这爹长的真难看!”随后鄙夷的撇了那人一眼。

“咦?”白庆之面露惊奇,不确定的说道:“雅儿,你看到了吗?这臭小子刚才好像在鄙视我?”

“去,把孩子捏坏了!”赵雅轻拍掉那只大手,嗔怪的说道:“你先回去吧,我给孩子洗洗。”

侍女端上温度适宜的水,赵雅把戒空放到里面,轻柔的帮他搓洗着。开始的时候,戒空还有些羞意,毕竟他不是一个真正的婴儿。可后来,在赵雅的温柔笑意下,暖暖的亲情满溢心间,在赵雅的清洗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