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阴森黑暗的地下室,田县长模模糊糊醒来,晃晃悠悠爬起来,他睁开双眼依稀看见远处有点亮光,遂本能地径直朝前走去。走着走着……忽听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转身一看,差点吓了一大跳。只见一个头戴牛面具的家伙,一个头戴马面具的家伙,他们俩见到他转身,立马停下脚步说道:“田永胜别在地府漫无目的瞎转悠,快跟我们去见阎王。”

“你们是谁,敢叫我见阎王,我看你们是不是活腻了。真是秽气!我好歹是个县官,怎能任你们如此污辱,别以为你们俩戴着面具,吓唬二三岁的小毛孩差不多,你爷爷我是打鬼子出生的,难道怕你们不成。”田县长摩拳擦掌,怒道。

牛头马面听他此番一说顿时傻了眼,如今这年头啥都有,就是没听说过来到地府还能夸夸其谈,嘴硬得跟块石头似的,他不知自个儿身在何处倒满少见。他们仔细打量着田县长,像是得到什么稀奇古怪的宝贝。

“看什么看,乡巴佬,滚一边去,别挡着人家的路。”田县长板着脸说道,说话声有点粗鲁。

啊呀!牛头马面倒是头一回挨鬼魂的骂。他们非但没生气,反而觉得挺有意思,他们几乎同声问道:“喂,老兄!你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我们是谁?”

“你们是谁关我屁事,滚开!我看你们是犯贱想挨揍吧。”田县长握紧双手,猛地跳起来,右手直拳打中牛头的额头,左手摆拳打在马面的脸上。他们俩头一遭被鬼打的惨不忍睹,一个捂着头,一个捂着脸,哎哟的叫着,踉跄向后倒退几步。

终于他们再无法容忍,破口大骂道:“住手,畜牲!你死了还敢在此撒野,你连阴曹地府的官差都敢打,是不是想魂飞魄散啊。”他们本想玩玩新来的鬼魂,绝没料到自己会挨揍。

田县长听得莫名其妙,咋的?我不是在做梦吧,他们说这里是地府,我记得自己躺在居室的地板上,然后不知不觉中来到这里。我存在银行的钱全泡汤啦,莫非我是为此气死的不成,莫非我真的撒手人寰。他绞尽脑汁痛苦回忆,总算想起来自己是怎么死的?此刻他处于恐惧的阴影之下,说话也客气了点,变得彬彬有礼:“同志,你们能不能帮个忙,放我回去。”

牛头马面一听这话乐了,要是一个人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地府的,事情就好办多了,那时他们会千方百计的祈求,而不会像之前那样,蛮横无理。“嘿嘿,你刚刚给了我们一拳,帐还没跟你算上,反过来要我们帮你,休想。我不把你打进十八层地狱,怎能消我心头之恨。”

“恩……你识相的话就和我们走,否则修怪我们手下无情。”牛头马面挺起胸膛,抬起双脚,如泰山压顶般看着对方,厉声说道。

田县长出于无奈,只好跟着他们前去,不然他又能怎么的,在人家的地盘上,俗话说得好强龙难压地头蛇,只能依计行事,到了地府万一见到个贪官什么的,给他点好处费,让他放了自己不就行了吗?田县长打得如意算盘,唯恐要泡汤咯。这回在凡间的太上老君,未免惹出意外,他差土地神给阎王包青天发短信,指明要他全权受理此案。凡是听到包青天的名号想必大家定耳闻能详,而毫不知情的田县长却被蒙在鼓里,自鸣得意的他只身来到地府公堂候审。

堂上,前面放着案台,后面摆着铡刀,左右两边各站10人严正以待,他们手握黑色长棍,身着黑色兵服,其衣上画了个圈写有“鬼卒”二字。

堂下,牛头马面押着田县长来到公堂,一脚踹在他的膝弯处,逼他双膝跪地,随后双手用力按在他的肩膀上,听候发落。

“威武”……众鬼卒喊道,“堂下所跪何人,报上名来。”案台前坐着包青天,他头戴红色官帽,身着红色官服,大声喊道。

“同志有话好商量,您就是包青天,久仰大名,只要您放我回去,我保证您要啥有啥。”田县长含沙射影的说道。

“放肆!休在本官面前班门弄斧。你这个贪官,死到临头仍不知毁改,来人啊磨石伺候。”包青天怒视田县长,大喝道。

“慢,爷爷我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你们大概不知道本官的厉害。”田县长一到堂上就恢复了神智,想起自己以前做过神仙的经历。他大喝一声,晃动肩膀,即刻把牛头马面的手抖开,接着他站起身来,两三下功夫便把他们搁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