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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币阁下。”一个颇为低沉的声音从这大房间侧面传来,随即墙壁上出现一块凹陷,一条人影不紧不慢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虽然是夜晚,阿贝尔依旧能看清这是一个没有掩藏容貌的老人,当然也可能是跟他一样带着精致的面具。这老人的身材只有用瘦小来形容,除了一双看起来精光闪烁的眼睛外,他完全就是个相貌平庸的老头。阿贝尔相信,只要这老头愿意,他这双眼睛可以变得相当浑浊,让人根本看不出任何过人之处来。

“我是姆斯*多罗,盗贼工会的副会长。”老头走到了离阿贝尔有五米的地方,脸上露出看起来相当和善的笑容,“得到消息的第二天我就出发来到了这里。赞美命运女神,让我遇到了你。”

“马斯特之触对盗贼工会很重要么?”阿贝尔小心翼翼地问道。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个不起眼的老头居然是盗贼工会的副会长。这种全大陆性质的工会,会长,副会长这样的高层,应该都是本身实力极强或背景特殊的人物。就他所知,不管是魔法工会还是铁甲工会以及佣兵工会,他们的会长副会长之流,无一不是圣阶的强者。从这个老头的话里不难听出,盗贼工会的一些高层应该分头行动等在了自己可能出现的城市里。他们如此郑重地行事,让他不免有些担心先前的推断。

“马斯特阁下是全大陆盗贼的骄傲。在那个时代,就连魔法师见了盗贼都要礼让三分。”姆斯适当地表现出了对盗贼之神的些许狂热,随后看向阿贝尔严肃地说道,“金币阁下,我们不知道你在斯麦达帝国到底是如何做的,但我们在圣西兰城的分会却已经被他们彻底毁了。”

“有这种事?”阿贝尔只能故作不知。不管他知道还是不知道,既然不想跟盗贼工会产生摩擦,只能在此事上表现得无知。

“确实是这样。斯麦达帝国的银色狮子军团出动了两千人,把我们的人全部抓了起来,全城连一个据点都没有留下。”姆斯说到这里,口气略微沉重了点,“驻扎在分会的高级成员有几个已经自杀了,包括您认识的索斯。”

“这些不算工会的机密吗?副会长大人!”阿贝尔淡淡地说了一句。

“九级盗贼金币,全大陆仅有的两个九级盗贼之一,难道您还不算盗贼工会的高层么?”姆斯突然露出笑容来。

阿贝尔看着姆斯,知道这个老家伙等着自己发表疑惑。没有哪一个组织会如此轻易地吸收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进入高层,这是谁都明白的道理。姆斯居然这么轻易就说出这样的话,应该不是故作姿态。难道他们已经得到消息自己搬空了斯麦达帝国的宝库?

“您不是个天生冷漠的人。”姆斯似乎很满意阿贝尔的反应,缓缓地说了起来,“如果是暗杀者,您这种心态很危险。就算单单作为盗贼,您这样的性格也并不完美。不过我们相信您有足够的实力在特殊情况下弥补这种性格上的缺陷。”

阿贝尔叹了口气。不管如何,索斯等人都是因他而死。单单偷取了马斯特之触的话,斯麦达帝国纵然震怒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迁怒盗贼工会。索斯过去也根本没想过自己会疯狂到把斯麦达帝国的整个宝库都给搬空,这导致盗贼工会根本没有应变的准备而被斯麦达帝国给端了。刚刚他故作冷漠却被姆斯这个老家伙看了出来。他清楚自己在这方面比起这些老家伙来,还是嫩了许多。

“我这次来,只是想说马斯特之触已经到手。”半晌后,阿贝尔才幽幽地说了起来。

“能否让我看一下这件神器?”提到马斯特之触,老家伙眼中光芒亮了起来。对于这件传说中的盗贼之神使用过的神器,就连这种盗贼工会最上层的人物都无法不动心,“您不要误会。这件任务其实是工会本身发布的。对工会来说,任务的奖励远远比不上这件神器的意义。您能够从斯麦达宝库里盗取这件神器,已经拥有了持有它的资格。不过在此之前,不管是从工会的程序还是我个人的愿望,我都希望能看看这件神器。”

老家伙把话说道这份上,阿贝尔也只能无奈地拿出马斯特之触递给他。虽然这老家伙很可能是个八级以上的盗贼甚至是暗杀者,但阿贝尔并不担心他得到马斯特之触后会翻脸。自己拿到这件神器这么久,早就仔细地研究过并做了些手脚。

马斯特之触,咋一看只是一柄样式普通,只是握柄稍微长了一点的黑铁匕首。但老家伙一拿到手中,眼中的精芒立刻显露无疑。

阿贝尔很清楚地看到,姆斯一双干枯的手,迅捷无比又不着痕迹地在剑柄上迅速摸索了个遍。片刻后,这老家伙眼中几乎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失望,看着阿贝尔说道:“这应该是附带破魔效果的匕首。不过我现在还看不出它有什么特殊,您有什么发现没?”

阿贝尔摇摇头:“这柄匕首的破魔效果都在剑刃上,剑柄应该是掺杂了密银打造的,此外找不出什么特别的来。”

对阿贝尔的说法姆斯并没有怀疑。这些也正是他能看出来的。原本他们以为马斯特之所以强大,他所用的神器应该很特别。现在看来,应该是马斯特本身的实力就已经到了足够抗衡圣阶的地步。

依旧有些不舍地把马斯特之触交还给阿贝尔之后,马斯特脸色又严肃起来:“金币阁下,完成了这个任务,我们决定让你的盗贼等级提升为九级。或许您已经拥有了更高的实力,我们希望能看到您更伟大的杰作。”

“任务的奖励呢?”阿贝尔却出乎姆斯预料地对九级盗贼的名头没有任何反应,反而很光棍地要起了奖励。

阿贝尔清楚地记得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都曾经这么教育他:“吃到嘴里的,才能算肉。揣自己兜里的才算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