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夜幕中,一处幽亮的灯火在黑夜的映射下显得格外的醒目,好似大海中的指航灯一般,照耀着归途的旅人们回家的路。

屋内灯火通明犹如白昼,谷倾芸拿出定做的剪刀将那女子的衣服剪的的支离破碎,只留下伤口处几块零碎的布条,因为伤口已经结疤,鲜血染在衣服上于肉粘在了一起,如果冒然拿下必然会牵动伤口,引起大出血。

那女子本已流血过多,要是在来大出血只能输血才行,可是这里设备如此简陋哪有输液管,冒然输血必会产生*后果万一融血那事情可就大条了,就连太乙回天针怕也是回天乏术。

雪梅端来热水,雪兰立马拿起一块毛巾浸湿放在伤口处,将血活化了才一点点小心的取下布块碎片,幸好上次她也是这么帮着小姐处理的也算有些经验。

雪兰额头沁着虚汗,可见雪兰心里之紧张,雪梅忙拿出丝帕帮雪兰擦去冷汗,待最后一块碎布剥下,雪兰长舒一口气,抬手下意识的擦了擦额角的汗,轻声说,“小姐,雪兰弄好了。”

谷倾芸点点头,提过药箱放在一边的凳子上移近身来,从药箱中拿出一块消了毒的白布摊在椅子上,又取出酒精灯,纱布,针线还有各式手术刀一应俱全,摊在白布之上,白布上的手术刀具全是谷倾芸花大钱请最好的铁匠用乌金打造而成,就是以备不需之用。

雪兰端来一盆干净的热水,谷倾芸点点头,洗干净手,用镊子取出浸泡在杯中的酒精棉花,轻轻的帮着她擦拭伤口,看着那一道道伤口,谷倾芸心里沉沉的,这样的女子竟然还有这么顽强的意志力,想活下去。

只见谷倾芸清理完所有伤口,手一摊,雪兰立马会意的将特制的麻沸散递给谷倾芸,谷倾芸抬眸淡淡一笑,回头就将麻沸散涂在了伤口处,麻沸散具有麻醉效果,谷倾芸这样就就是为了将伤口局部麻醉,这样可以缓解她的疼痛,因为谷倾芸怕她等下忍不住切去腐肉引起的疼痛。

雪兰一手接过麻沸散,另一手已将一把手术刀递给谷倾芸,动作娴熟好似练过似的,谷倾芸小心翼翼切去腐肉,又消了毒,最后用镊子钳住针一针一针将伤口全部缝合起来,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看的一边的雪梅长大了嘴巴,嘴巴中几乎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居然可以用针将肉缝起来,雪梅还是第一次见到,果然小姐就是一个奇迹,所有发生在小姐身上的事情都不足为奇

谷倾芸将最后一针缝好打结,长呼一口气,她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缝合手术,没想到竟出奇的顺利,将镊子放下,雪兰忙拿过丝帕给小姐擦汗,柔和的说,“小姐,你出汗了。”

谷倾芸接过丝帕擦拭了一下,又重新递还给雪兰,声音淡冷如水,“现在我要给她施针驱毒,你们将她扶起来。”

“是小姐。”因为她身上的刀伤基本全中后背之上所以两人先是将她小心翼翼侧转过来,再将她扶起,生怕牵动她的伤口。

而她更是因为麻沸散的原因,像个死人一般毫无知觉,任有雪兰两人搬动着身体。

谷倾芸从怀里取出金针,点起酒精灯,金针在火中带起一道金光,转瞬就没入女子的穴位之中,动作之快让人眼花缭乱。

紫黑色的血被金针引了出来,毒血滴在地上发出“吱吱”的响声,一股刺鼻的气味席卷而来。

谷倾芸心猛的一惊,该死这毒居然这么厉害,转瞬间地面已经被腐蚀掉了一个坑,忙捂着鼻子说,“赶紧捂住鼻子,这气味有毒。”

雪兰和雪梅马上闭气,谷倾芸飞身将窗户打开,运起掌风将赌气吹散出去,谷倾芸手心都溢出虚汗来了,看着地上的毒血依旧挥散掉了,留下一个拳头大的坑,映入三人的眼中。

好险,要不是谷倾芸反应的快,怕连她们也要中毒了,虽说不怕,但是谁想中毒啊,解毒可是很费内力的,谷倾芸好不容易帮她解完毒,可不想立马又给自己解毒。

谷倾芸凤眸深邃的犹如深潭之水,凤眉几乎都快拧在了一起,这到底是什么毒,居然带有如此强的腐蚀性,这种毒谷倾芸还是第一次碰到。

看着昏迷中的女子,谷倾芸开始相信了她的话,这果然是个特大麻烦,对方使毒的本事怕也到登峰造极的地步,要不是她会太乙回天针这种逆天的针法,她这条命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这种毒堪比化骨水,可是为什么她偏偏以羸弱之躯抵抗住着这带有如此腐蚀性强的剧毒,还能坚持这么长时间,换做是她怕是中此毒要不及时救治怕最后也只能化为一摊血水,这是让谷倾芸最为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不过总归来说这次的解毒还是圆满完成了,也差点让谷倾芸的小心肝蹦跳出来,以后这样的事情还是少做未免,这个世界看来也非她想象的那般简单。

现在既然摊上这个麻烦事,不管再怎么麻烦谷倾芸还是一样要管下去了,她到要会会这幕后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敢对一个弱女子下如此毒手,下毒不说还有追杀她们女子。

谷倾芸手骨紧紧握着,发出咯咯作响,雪兰以为谷倾芸怎么了,忙问,“小姐,你怎么看?”

谷倾芸手一松,摇摇头浅浅一笑,“没什么。”

毒血已经被金针全部引出消散在空中,看着已经流出鲜红的血时,谷倾芸这才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放了下来。

话说这太乙回天针果然是逆天的针灸,也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是怎么得来的,想到这谷倾芸不由自主的摸了摸系在脖子上的玉佩,你能告诉我答案吗?为什么要带我来这个空间?

抓着玉佩的手一紧,总有一天我自己会查清楚这一切的。

谷倾芸眸光中的骇人之光一闪而过,快的连雪兰她们也没有察觉,手一松垂了下来,收起金针,缓缓站起身,舒展了下身子,轻柔的声音响起,“她已经没事了,你们两个帮她包扎就下就可以了。”

雪兰点点头,她知道小姐定是为施针耗去了不少内力,“是小姐,交给我们就可以了”对着一边的雪梅说,“雪梅你来帮我一下。”

雪梅义不容辞的点点头,“好的,雪兰姐。”

雪兰上止血散雪梅包扎配合的倒也顺手,因为她的伤口多处都是齿口大的刀伤,所以也给两人包扎带来不少的麻烦,最终等将伤口全部包扎好时,她也已经被裹成一个粽子了。

屋外齐远恒早已在外面等的坐立不安了,想敲门却又不敢敲,雪离看着他焦急的样子,也能理解,毕竟她的母亲在里面,换谁都一样,“你别走了,你娘亲定会没事的。”

齐远恒也希望娘亲没事,可是她们已经在屋里整整两个多时辰了,却无半点动静,“雪离姐,我娘亲真会没事吗?”

就在这时谷倾芸开门走了出来,齐远恒一见是谷倾芸,忙上去拉着谷倾芸的衣袂急切的问道,“小姐,我娘亲怎么样了?”

谷倾芸轻刮了齐远恒的鼻端,笑靥如花,“你娘没事,现在你娘还在昏迷中,你进去看看她可以,但是不要吵着她

。”

其实谷倾芸也不确定她什么时候会醒来,她之所以这么说也只是想安慰他一下,如果她的求生欲强的话,明天应该就会醒来,如果她自己放弃了的话,就算她帮她驱了毒最后也是一个活死人。

谷倾芸相信她不属于后者,不然以她的身子骨早已永登极乐,也不会撑到她来救他,只要她心里放不下她的儿子,就一定会醒来,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齐远恒听着娘亲已经没事,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着给谷倾芸磕了三个响头,“谢谢小姐救我娘亲,谢谢小姐。”

谷倾芸忙把他扶起,挥手拂去额头上的灰尘,摸摸他的头勾唇一笑,“快去看你娘吧。”

齐远恒乖巧的点点头,笑容灿烂如雨后的彩虹一般,天真无邪,“嗯,小姐那恒儿去了。”

看着欢脱的背影,这样的时光他还会有多久,她怕是也瞒着她的儿子她的故事。

谷倾芸下意识的摸了摸瘪了气的肚子,雪离轻声问道,“小姐,雪离让雪魂给小姐准备些菜去?”

谷倾芸点点头浅浅一笑,“也好,我今天也尝尝雪魂的手艺如何?”

刚才不觉得饿,这闲下来了到真有点饿了,看着高挂在夜空上皎洁的月亮,银辉洒落大地是那般的温馨美丽,没想到都过去这么久了,都快到亥时了,难怪肚子会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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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黑影划破夜空,肩上还扛着一个麻袋,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身轻如燕的穿梭在屋顶之上,好似他肩上扛着空气一般,疾奔向定北侯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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