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阳光大男孩自然就是岳擎达了,只见他微笑道:“为什么不能是我?”

看到岳擎达一脸淡然的模样,列车长一脸的阴郁,刚才这小子可是当着众人的面把自己狠狠地损了一通,让自己有口难辩,尴尬非常,要不是后来这小子大包大揽,主动将那残疾人的票价承包下来,自己还不知道怎么下这个台阶呢。

不过这时可不是计较的时候,眼前可是有着急症病患在此,若是一个处理不好,自己就等着下课好了,不过若是这小子真有本事将这病患治好,那自己不是能少一个麻烦么?

正在他转动着念头的时候,旁边那位钱院长开口了:“小伙子,见义勇为是好事,不过有时得量力而行。刚才我医治这位先生的时候不知你可看清?你认为敝人的诊断如何?”

岳擎达点点头:“看清了。钱院长辩证准确,处理方法也对,不愧是省人民医院的主任医师。”

钱院长沉声道:“那如果让你来做,你认为是否可以做到比我更好?”这话显然说得有些自傲了些,不过一旁围观的众人却没有丝毫突兀的感觉,倒是觉得他说这话理所当然,毕竟人家可是省人民医院的院长、主任医师,这名头可不是假的。

岳擎达微微一笑道:“钱院长,我想您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并不是说我能做的比你好,我是说我有把握解除他脑中的血管阻塞的状况。”

“年轻人,现在我们是在救人,请不要捣乱!”见这小子有些不知好歹,列车长不由有有些生气地道。

岳擎达看了一眼有些气急败坏的列车长,淡淡一笑,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如果你愿意承担救援不急处事不当的责任,你可以认为我是在捣乱。”

“你…”那列车长再次被岳擎达的话给噎得堵住了嘴巴。

相对于列车长的不信任,钱明华却从岳擎达那淡然微笑中看到了一股强大的自信,他不知道这小伙子身上这股自信是从哪来的,不过眼下除了让患者熬到下一站接受手术外,也的确没有其他的可行性办法,所谓死马权当活马医,倒不如让他试上一试。

钱明华略为犹豫了一下后,心里顿时有了计较,问道:“小伙子,你可否先说明一下,你用什么法子解除患者的脑中血管阻塞,毕竟人命关天。”

“针灸!”岳擎达说着,伸手探入外套的内口袋,心念一动,从青玉戒中取出一个针炙专用包拿了出来,打开针炙包,里边赫然罗列着一根根特制的银针。

看到这些特制的银针,钱明华顿时眼前一亮,虽然他主修西医,但对于中华医术的博大渊深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只可惜太多神奇的医术失传了,针灸虽然也传了点下来,但离针到病除,起死回生还差得远。

“小伙子,脑部施针非同小可,尤其这位病人脑中血管阻塞严重,稍不留意”钱明华看了看病患那紧蹙的眉心,一脸肃然地道。

“如果钱院长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先给你施一针。”岳擎达一脸平静地打断了他的话。

“好吧!”钱明华犹豫了一下,概然应允。

“钱院长,这怎么可以,万一他失手了怎么办?”列车长总算找到了反击的机会,忙欲阻拦道。

“没事,针灸乃是我中华民族源远流长的神奇医术,扎一针哪会有什么事情!”钱明华摆了摆手道,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在打鼓,毕竟中医很讲究经验,岳擎达这毛头小子那么年轻,还真的很难让人相信他会针灸这种古老的医术,别把自己当标靶来插就行了!

岳擎达微微一笑,对钱明华倒是有了几分欣赏。

就在钱明华表面平静,心里忐忑不安时,眼前银光一闪,只感到眉心微微一痒,竟然全身僵硬,动弹不了半分。

与此同时,一股暖流从眉心处散逸开来,沿着头部经脉循环一圈,那股暖流所过之处,大脑一片舒爽,思路竟是前所未有的清晰,就连视力似乎也瞬间增强了很多似的,不由舒服地轻闭上双目,享受这突如其来的美妙感觉。

不待他享受完这种感觉,眉心一凉,身体恢复了行动自由,那股暖流也随之消失,不过大脑中那舒泰的感觉却依然真实的保留着,思路依旧清晰,视力也的确比之前略有增强,钱明华略有些遗憾的睁开了双目,心中暗自评判着。

钱明华望着岳擎达手中的那根银针,发了好一会儿呆,心中却是惊起了涛天巨浪,自己从医三十多年,还从没见过凭借一根银针就可以让人瞬间达到这等神奇效果的人。

就凭刚才这一针,钱明华就可以断定,这小伙子绝对有着惊天地泣鬼神的正宗古老针灸之术,这一针的神奇效果就是很多老中医都未必能做得到的,可是这等级别的针灸神术却出现在一个毛头小子身上。

这让他震惊之余,对岳擎达的身份有了些隐晦的猜测,这小伙子就算不是隐世高人,也必是哪位隐世神医之徒,可笑适才自己还对人家说要量力而行,如今看来,那要量力而行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看着钱明华一副发呆模样,一旁的列车长等人可就急了,该不会这钱院长真的被这小子给失手扎傻了吧?若真如此,那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

众人面面相觑之间,还是列车长先开了口:“钱院长!钱院长?!…”

钱明华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深深地看了一眼岳擎达,这才对列车长等人郑重说道:“我以医生的职责保证,这位先生确实有着神奇的针灸之术。这位病患若能经他施救,很有可能渡过这次难关。”

刚才的这一针,已经让他意识到了岳擎达的不凡,言谈之间,对岳擎达的称呼也从“小伙子”悄然间改成了“先生”。

“可是…….”列车长还有些举棋不定,刚才岳擎达那一针速度太快,他还有他身边的人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奇特之处,随后又见到钱明华发呆,还以为他被扎傻了,而且说到底这件事他作为列车长是要负主要责任的。

“别可是了,实不相瞒,这位病患若不能及时施救,恐怕很难坚持到下一站到达。”对于列车长的推三阻四,钱明华颇有些不满地道。

见列车长还在犹豫,钱明华咬了咬牙,毅然说道:“我是省人民医院的院长,脑外科主任医师,若是出问题,我负全责!”

见有人出面承担责任,列车长这才放下心头的大石,心想人家在这方面可是远比自己权威,万一真如他说的还没到站,这位先生就死了,到时说起来,说他不听专家的建议,那他还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现在有人家院长出面作保,就算是施针失败,自己也不必承担主要责任。

想通了关节所在,列车长终于点了点头:“那好,就让他试一试吧!”

岳擎达走到患者跟前,盘坐在地,把他的头放在自己的盘腿之上,手轻轻放在他的头顶,一缕真气顺着头皮潜入老人的大脑,探查着他头颅内的情况。

看着岳擎达没有施针,反倒莫名其妙地摸着老人的头部,众人很是奇怪,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钱明华,见他一脸平静的模样,似乎这样做理所当然,就都略略放了心,继续静观岳擎达施为。

其实钱明华跟众人一样,也是心中奇怪,不过有了刚才亲自体验的那一针,他反倒因此对岳擎达多了一份信心,他隐约猜测到岳擎达应该是在探测患者脑中的情况,他是主修西医的,还从来没见过有人不使用CT等探测仪器就可以探知患者脑中情况的,因此,对岳擎达能否确切探知患者的情况还是报了一份怀疑之念。

探清了老人的头部血管阻塞情况之后,岳擎达暗暗叹了口气,若不是事情就发生在眼皮底下,不施救良心实在过意不去,加上自己现在任督二脉已通,可采纳天地灵气为己所用,不必担心真气不继,这病人岳擎达还真不想救,因为情况确实很复杂,那些阻塞的血管有不少已经萎缩了,要打通就必须消耗大量的真气。

“这里不适合我施针,找个环境安静的地方。”岳擎达收手说道。

列车长等人目光顿时转向了钱明华,意欲征求他的意见。

看着一脸沉静的岳擎达,钱明华点点头道:“听这位先生的。”

于是众人小心翼翼地把病人运输到列车长办公室,在岳擎达的要求下只留下了钱明华。

安静的办公室内,在钱明华好奇的目光之下,岳擎达神色肃穆地取出银针开始施针。

一根根银针在岳擎达轻快而精准的手法下被准确无误地****患者头部相应的穴道,随后被岳擎达伸指一弹,一缕缕真气通过银针被透过穴道准确地输送到复杂脆弱的颅内血管,如同春雨润物细无声般,悄然疏通着阻塞的血管。

不仅如此,那些因为脂肪堵塞而老化萎缩的血管在精纯无比的真气滋润疏通下,重新焕发出年轻的勃勃生机,重新变得畅通无阻。

一直紧张关注事态进展的钱明华,眼看着老人的呼吸渐趋平稳,紧皱的眉心随之舒展开来,脸色开始红润起来,眼睛不禁越睁越大,脸上的震惊之色也越来越浓。

老人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一张清秀的年青脸孔映入他的眼帘。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了?”老人开口了,但却惊得钱明华差点连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像这种严重的缺血性脑中风,人能苏醒过来已经很不错了,就算苏醒过来很多时候也都是不能开口讲话的,就算能讲话也往往言语不清,需要进行语言康复训练。没想到这小伙子才施针一会儿,老人不仅苏醒过来,而且还神智清醒地开口流利问话,这对于脑外科主任医生的钱明华而言,跟起死回生几乎是没什么区别。

“老先生,请不要动,闭上眼睛继续休息!”岳擎达忙有些艰难地开口说道,额头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双手飞快地舞动间,一道道真气再次被弹入那些银针,经过银针,通过穴道,注入血管中,加速疏通着那些阻塞的血管。

大量的真气输出,让岳擎达颇感吃不消,忙运转功法,吸取天地灵气,随着功法的运转,天地灵气透过车厢进入办公室,笼罩在岳擎达头顶,被岳擎达鲸吞长吸的同时,迅速补充到体内,与体内迅速流失的真气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而表现在外边的情况是,岳擎达头顶此时云蒸雾罩,翻滚着缕缕白雾,看得一旁静观的钱明华目瞪口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内家真气不成?这样的场景简直跟电视上看到的武林高手疗伤时的情况一般无二。

想到岳擎达表现出的种种特异之处,钱明华越发的认定了岳擎达世外高人的身份。

岳擎达的话,也让钱明华惊醒过来,他是医生,自然知道动手术进行途中最忌打搅,更何况岳擎达施展的是近乎神奇的古针灸术。

“这位先生,我是省人民医院的钱明华院长,你刚才脑中风晕倒了,情况非常危险,幸好这位先生出手医治,你才得以苏醒,现在你千万别动,依这位先生所言,闭目休息便是。”钱明华急忙一边拿出自己的证件给那老人看,欲博得他的信任,一边轻轻按住病人简单扼要地解释。

这位病人显然也知道自己有高血压,隐隐中似乎明白过来,又见到钱明华的证件,便说了句谢谢,就不再言语,依言闭上双目。

钱明华见病人接受自己的解释,松了一口气,这才看向岳擎达,却发现他一脸汗渍,浑身似乎都湿透了,整个身体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白雾中。

大概过了十余分钟,岳擎达这才把银针一根根收回来,呼了口气,散去周身雾气,对钱明华道:“这位老先生已经没事了,不过还需要休息一会才能起身走动。”

说完,岳擎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收起针灸包头也不回就走了。

钱明华见状,急忙叮嘱了老人一句千万不要动,然后起身追了出去。

列车长等人就侯在门外,见房门打了开来,走出一脸疲态的岳擎达,急忙问道:“情况怎么样?”

岳擎达匆匆丢下一句:“没事了,不过需要休息一会儿。”就飞快闪人了。

列车长等人还没意会过来,见钱明华也紧跟而出,又问了一句,钱明华道:“病人应该没事了,你们进去就知道。我等会回头再找你。”

说完钱明华追着岳擎达叫道:“这位先生,请留步!”

看着岳擎达似乎慢步而行,但自己就算小跑也难追上,钱明华心里越发惊奇,知道自己这回是真的遇上传说中的世外高人了。

岳擎达在两节车厢的连接部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钱明华,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想到之前自己劝导这个神奇的年轻人量力而行的话,钱明华老脸不由地红了红,嚅喏着道:“刚才不知道先生原来是神医,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岳擎达淡淡笑了笑道:“没什么,我看得出来你是位好医生,换成别人恐怕早就开口骂我了。”

钱明华很尴尬地道:“先生您就别再夸我了。我这老脸都快丢尽了。”

岳擎达笑了笑,看着钱明华淡淡道:“说吧,你追我究竟有什么事情?至于邀请我去你们医院或者想请教医术什么的就不要提了,我的医术就算我想教,普通人也是无法学会的。”

钱明华被岳擎达一句话点破了来意,不由讪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见钱明华呆立在原地,岳擎达想起他是位难得的好医生,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口袋中拿出笔和纸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递给钱明华道:“我们也算有缘,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有三次拨打的机会,只要对方不是什么该死的人,不管是谁,我会看在你的面子出手医治。还有告诉那位老人还有列车长,不要找我,我不喜欢有人打搅。”

说完岳擎达飘然离去,留下钱明华愣愣地看着手中的电话号码,许久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把电话号码收好。

钱明华是位医生,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位医术高明的医生对于一个人的生命意味着什么样的保障。而这位年轻人的医术已经不仅仅是高明这个词能形容的,或许用神奇来形容似乎更加恰当一些。这电话绝不仅仅是电话那么简单,它代表着三条人命,三次重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