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寂寞的结拜

或许,人的一生有过很多梦,会把自己的期待和不甘,汇入梦中,得到些许的安慰。

夏的夜很温馨,星月流转,夜风呼啸,偶尔,几个流星闪过,把有心人带入了另一种期待。

一行人,伴着月『色』,就在黄土路上,蹒跚而行,大概百人的行列,没有几许声响。

领头的是一个杂须大汉,看着很有气派,就是挥鞭催马,都带着一种颐指气使的态势。

他就是萧家二爷,被母亲和大哥交代,特意来到这里,了解李黑水的一些儿底细。

那刘隆在南国兴风唤雨,竟然真的叫他在哪里弄出诺大的事情,不单把南国一分为二,还连带着把大河掘口,彻底的把南国河北两路搅蓝,使得南国皇室,几乎没有丝毫能力,反击大名府北京潘虹的叛『乱』。

那耶律洪基大喜,对刘隆自然另眼看待,竟然真如萧家所望,把调查萧观音皇后一案,交给刘隆办理;尽管还不是名义上这个案子的主官,可是,作为这个案子的唯一官员,谁又能说,这不代表着,皇帝耶律洪基,已经有些儿倾斜萧家一脉了。

当然,有人高兴有人愁,那耶律乙辛自然浑身难受,那是看谁都不顺眼,整日的见谁磕谁,见谁都不顺眼,自己的一帮子同伙和手下,也是人心惶惶。

而萧家,却已经再次树立了信心,一家子又开始紧锣密鼓的张了着,把耶律乙辛一脉彻底击败。

这刘隆就要回来了,为了他能顺利的『操』办这个案子,自然把能办的都事先安排好了。

凭萧家的底蕴,百多年的皇后一族的经营和历练,就是如今低谷时节,也是有着常人不可想象的能力。

这还是萧二爷最后听了恒德一帮子的苦劝,才趁着月『色』,悄悄的带着手下潜行南屿的。

要是依照他以往的规矩这种掉面子的事情,打死他也不会这样做的。

可是,还是把潜伏在南屿大山里的萧家死士,调来了六十多个,加之在各处监视卧底的人员,如今,在大山里,只有十几个死士,留守在那里。

那里很隐蔽,所以就是恒德,也没想到,竟然还有一个对那里非常熟悉的人,已经偷偷地潜入李黑水暗藏的山洞。

这里确实一个非常隐蔽,正如倚天屠龙剑中张无忌掉进山中的所在,这里,也是一个四面都是悬崖峭壁,能够和外面沟通的,就是那个弯弯曲曲的山洞。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神秘的通路,不过也是只能进不能出的一个水底通道。

这里有一个山间水潭,那是常年山上雨水积累成的,不大,但是很幽深,深不见底的水潭,竟然在底下,还有一个山洞,通向那个四面都封闭的山中静地,人儿一旦落入水潭,在水底,就会有一种奇怪的力量,把他卷入水底,然后送到那个静地;不过,也是只能进来,要想再出去,可是只有那个山洞了。

当然,这里本来是少有人烟,当然不会有几个人知道这个秘密。

就是南屿山村的人,包括刘隆和大牛二牛,也不知道。

可是,那个混蛋李黑水,竟然在闲急无聊时,一次酒后到水潭游泳解凉,竟然巧之又巧的知道了这个秘密。

可是,等他最后下定决心,从这里逃跑,准备从这里跑出这里时,竟然悲哀的发现,这条所谓神秘的通道,竟然只能进不能出,想从那个被萧家护卫严密把守的洞口跑走,就是做梦。

已经是将近七月了吧,那个混蛋刘隆,自从把自己弄到这个把活人憋死的地方,大概有三个月了。

这里渺无人烟,几乎每天见到的,除了大山林树,就是满山飞跑的野兽,还有天上飞翔的鸟儿。

要不是,山村里经常派来监视他的人员,他几乎见不到任何人的行踪了。

可是,后来监视他的换成了萧家死士,一个个都是木头呆子,整日的就是一本正的除了审问就是防备他逃走,根本就没有正脸的看过他。

所以,他很郁闷,要不是薛里正看着表亲的面子,在家里选一个丫鬟作为他的妾侍,他可真不敢想象,能够活到今天。

那个女人叫梅花,开始的时候,不苟言笑,整日的对着无人的大山,默默垂泪。

可是时间长了,那梅花竟然喜欢起这个地方了,包括这里的大山,森林,还有地上跑的,天上飞的,甚至还有李黑水这个曾经叫她恨恨不休的男人。

由于这里吃用的都有人按时送来,还有山里陷阱里经常猎到的野兽,可是比往常清闲自在了许多许多。由于没事可做,竟然开始『迷』恋起每日那个混蛋李黑水对他的欺凌,曾经对她来说,那是痛苦不堪,不能忍受的欺凌,可如今,她已经每天的上杆子开始刺激起那个混蛋了,为的就是叫他狠狠的欺负自己。

七月流火,草长天闷,刺耳烦心的蝉儿总是吱吱的叫他李黑水烦的不行。

吃过女人为他准备的饭菜,当然还有水酒;酒足饭饱后,李黑水竟然觉得很郁闷难受,就想到了那个幽深宁静的水潭。

由是,他就想到,去那里好好的洗个澡,然后,就自己一个人,赤『裸』的躺在草地上,望着天上漂浮的云,还有飞翔的鸟儿。

有时候,他真的幻想,自己能够变成一朵云,或者飞翔蓝天的鸟儿。

三个月,很短也是很长,对他李黑水来说,这三月,好像比他曾经的二十一年,还要漫长和有长进。

除了想通了许多往日不能了解和透彻的疑问,甚至,还对往日的匮废和荒唐,感到些许的羞愧。

不过,有一点值得他欣慰的,就是整日的在山中打猎,这箭法可是突飞猛进,如今,竟然和二牛也差不多了,当然,相比大牛,好像还差一些。

潭水因为很深,就是盛夏,依然还是凉意彻骨,人儿如鱼,雀跃于瓦蓝的潭水之中,竟然叫人感到非常的舒心和畅快。

李黑水借着酒劲,竟然把水『性』发挥到十二分,徜徉于潭水之中,眼见水花缤纷,蜻蜓亲热的和他调戏,不由心怀大唱,嗷嗷的『吟』唱起来。

突然,就在身边,突然水花翻滚,在水花滚转间,竟然见到在水花的下面,突然冒出一个人头来。

一个三十几岁的汉子,看不清脸『色』,只见到他的满头长发被水滴弥漫,『迷』『迷』糊糊的竟然好像在对他笑。

这是个从来没见过的陌生人,一是把李黑水吓得竟然忘了浮水,竟然象一个落水者眼睁睁的沉入水底。

那个汉子就一个猛子,就前道他的身边,就在他『迷』『迷』糊糊的关节,竟然一个拳头就大力击在他的头上,一下子把他打晕,在『迷』糊的瞬间,这李黑水竟然想到:如今咱还有甚,竟然还有心思打咱的主意。

也不知道何时,那李黑水突然『迷』『迷』瞪瞪的醒了,睁开『迷』眼,『摸』着依然被人家打疼的脑袋,四处寻找着那个混蛋。

那个混蛋,竟然就在一旁,架着劈柴,烤着山中野兽飞禽,还有潭子里面鱼儿,就坐在那里清闲自在的喝酒。

那味道,李黑水很是熟悉,因为那就是春天山杏酿造的果酒,也是南屿山村的特产,李黑水每天喝的都是这东西。

那汉子见到他醒了,就把手里的酒袋子递给他,嘻嘻而笑,嘴里说道:“呵呵,咱请你喝酒。“

李黑水毫不客气,一把抢过来就喝,然后抹着嘴巴,瞪着那汉子奇怪的问道:

“这酒是从我的厨房弄来的吧,你个混蛋的手儿却长。”

那汉子好像不知道羞愧为何物,竟然还在埋怨:“到你这里,竟然还劳驾咱自个去你的厨房取酒,真不是待客之道。”

李黑水被气乐了,噗呲一笑,指着自己的吧、脑袋问道:

“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竟然趁人家落水,恨恨的把人家击晕,还好意思在这里说三道四。”

那汉子站起来拍着李黑水的肩膀哈哈大笑,大声说道:

“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的,难道不知道,落水的人都在『迷』晕之前,本能的试图抓住任何一个救之物,那么是一把草儿,要想救人,就得先把你打晕,才能安全的把你就上来,不然被你抓住,就得和你一样,在水底喂王八了。”

这个道理李黑水好像听说过,只是,真没想过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所以,很正经的站起来,把身子上的衣服穿好,就跪在那汉子的面前磕头,大声说道:

“咱李黑水可不是没有教养和身份之人,适才咱得罪了,这里给你磕头谢罪了,今后,你就是咱的救命恩人,如果不嫌弃,咱就撮土为香,拜为兄弟,一辈子的兄弟!”

要是以前,他李黑水可能对这件事毫不在意,甚至呲之以鼻,可是,三个月的孤单寂寞,他真的,想有一个能够解闷的朋友在身边,每日陪着他笑.陪着他苦.陪着他熬过这困苦悲催的时光。

那个人本来还对他的提议毫不在意,可是听到李黑水这个期待的名字,竟然神智大震。然后嘿嘿一笑,大笑:“果然,今天的一切很有意思,咱哥俩好像很有缘,嘿嘿,你的名字咱可是期待得很呀!”

大喜的李黑水,当然不会注意这汉子的异样的笑容和话儿的余味,竟然兴致勃勃的准备起结拜的事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