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达无奈地起身给陈飞尘倒了杯水,陈飞尘小心咪了一口后说道:“就是太烫了点”

刘光达心焦说道:“好了,你就快说”

陈飞尘呵呵笑了笑,他清了清喉咙说道:“你们以为我们不这么做,他们这些人就不敢了吗?该贪污的必定贪污,到时候我们反映,也要看他们是否能追查到了?你们以为瓦西列夫这么一个小上校就这么大的能耐?他上面没人他敢么?”

陈飞尘吹了吹白开水,他略微喝了一口后,他略带不屑说道:“还有,如果苏联人为了这件事和我们打水仗呢?一来二去和你乱扯,到时候这笔贪污掉的军火照样拿不到手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白白浪费掉这个机会呢?安插一个间谍或者说自己人还必须要找机会,瓦西列夫这样的人那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给我们的使用好了,他远远过这笔军火物资到时候我们经略外蒙就不会像现在两眼摸瞎了?”

陈明亮是第一个被说服,他身为前**军官,他很明白这里面的道道,这和在清水衙门**是完全不同的,贪污**这是**的常有的事陈明亮说道:“是啊一但上面有人,这就麻烦了如果和我们拖延时间,拖延个一年半载的,我们还怎么办?为重要的是这样一来苏联人的目光势必转移到我们这边,到时候我们想不低调都难,我们还怎么做前期工作,到时候你就等着天天接受询问”

陈飞尘看到参谋长这么说词,他为高兴,他乐呵呵说道:“看看,看看,还是参谋长有大局观,这思维就是强啊”

面对陈飞尘如此不要脸的说法,唐静武也没怎么注意,他现在一直在想着陈飞尘与陈明亮方才的解释他必须要有个态度,可这该同意还是不同意呢?他们俩已经说的很透彻了,如果自己真的向上级反应的话,怎么反应?还不是需要等,等地方贪污,自己到时候还得找证据,这里面有太多的未知数

但是如果不反映那么自己的党性、原则性还有没有了?这种事情毙了自己十次都够啊

唐静武的犹豫不定,刘光达都看在眼里,他也实在想知道政委的意思,如果政委同意,那么自己就同意,说实话自己内心还是很偏向团长这边,在收复外蒙与眼前军火物资比较起来的话,明显外蒙要重要的多

其实在座的三人随处的位置以及所经历的事情都决定这件事会朝着陈飞尘预想的那样发展,唐静武年过四十,岁数是最大的一个,但是他最高职务也只是师级干部,还因为犯错误被撤职了,他那个时候还是红军时代,那个时候碰到过这种事情吗?顶多就是和白匪们打打交道而已;刘光达三十出头,之前就是一个连级参谋,说他是个书生也没说错,他的知识都放在了行军打仗上,他鲜有独掌一面的经历,所以他也不可能唱反调

最后一个,陈明亮在这三个人中陈明亮是见识最大的一个,他出身**,抗战时期和美国人打过交道,也看穿了**里的道道,什么东西没见过呢?恰恰他是看多了,所以他也学会了何重何轻的选择

俗话说屁股决定脑袋,职务决定眼界,这些都是有道理的陈飞尘看看他们的神色,他就有点底了,他说道:“这件事一但事发我负主要责任所获的资金钱财,我建议暂时留着,今后有机会上交党中央你们看怎么样?”

没有声音回答,陈飞尘最后一句话就是*宫啊往死里*,这负责的话都说出来了,这还说什么,说不同意?能说么?何况现在陈飞尘团里威信最大,再说他说也在理

陈飞尘嘿嘿笑着说道:“大家都不吱声,那我就认为你们都默认了啊那么这样,我们下面立即合计合计该怎么套住瓦西列夫这个老毛子?还有就是保密工作该如何进行?”

其实这会开到最后基本上就是一个调子,那就是陈飞尘说什么就是什么,其余三人也就是在同意的大前提下补充点内容而已

会议结束后,陈飞尘借口醒酒溜了出来其实,他无偿不是给他们几个空间好好谈谈想想,自己呢也可以静静整理下

不得不说现在陈飞尘有点得意,自从整肃之后他的心情就一直没好过,从主力团变成了三流地方团,还从东北调到了内蒙,还在地理十分重要的满洲里

陈飞尘一度很郁闷,远离内战就是远离升官,就是今后远离授勋将军了如果陈飞尘这个心思告诉别人知晓的话,说不定还会被人给笑死才十九岁多点二十岁左右的小年轻还琢磨着这些东西,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陈飞尘得意也没有多久,他很快就想到万一任务还是完不成或者说遥遥无期的话,那么自己还有何前途,看来自己还不是到得意的时候还是需要一步步来,自己做这个团长做到如今的份上还真是憋屈啊

别的主力团团长多舒服,不要花什么心思,只要上面下达具体作战任务,尽力完成就可以了,谁都知道在东北,国民政府已经是无力回天了,接下去的战斗就是老战绩功勋的为什么自己会这样?

“tmd”陈飞尘不由自主骂了一句算了,摆在眼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一个猛子扎下去,只能往前走了没有回头路,一回头就是死翘翘

陈飞尘在纠结万分的时候,远在东北的林刚此时也在自己的作战室里来回走动着,他双手负在身后,低着头思索着

林刚没有多看地图上敌我态势,他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这里了,具体的说不在关外东北战局了他关心的是

林刚猛地抬头,他目光直接看向了地图上一个地名,他很熟悉这个地方在地图上的位置,经常琢磨不熟悉也熟悉了

林刚快步走近地图,他右手指着地图上这个地名,他低喃道:“不知道我这么做是对还是错?不知道是千古罪人还是万世流芳?”

对林刚注意力就在满洲里,这个连接远东的大动脉支点也是联系苏联的唯一一处铁路枢纽地同样满洲里也是西靠外蒙的边陲之地林刚之所以选择在满洲里,最主要的理由就是遮人眼目,那里是苏联援助物资的中转站,在那里派遣驻军很正常,自己对外的理由就是自己部队必须保障自己的后勤

对于自己这个理由,内蒙方面是欢迎的,谁会介意防守部队少呢?在如此关键的地点,万一被反对派空袭或者地面破坏那玩笑就开大了,这脸面都丢尽了

林刚唯一忧虑的还是主席方面,林刚并没有向中央汇报,但他隐隐觉得凭着主席的见识眼光,似乎并不能长久瞒下去,说不定主席这个时候已经知道了

林刚低叹一声,他慢慢走回坐在椅子上,拿出搁在桌子上的炒豆袋里的黄豆,他吃了几个黄豆,黄豆在嘴里慢慢嚼的时候,他又开始想到:现在中央的犹豫就是在东北解放之后,自己的部队是立即入关支援华北战场还是西进进驻蒙古?

随即林刚又否决了后者,现在全国都没有解放,现在只是占住了有利一面,这个时候怎么能收复外蒙呢?交恶苏联,这不是明智之选

林刚有点后悔了,他后悔不该派陈飞尘去满洲里,很有可能是耽误了这么好的队伍林刚说到底还是有着一丝侥幸心理,希望中央能支持自己西进他早就摸清了外蒙以及苏联的驻军情况,他让陈飞尘打前哨的根本目的还是希望陈飞尘能进一步摸清外蒙以及苏联的兵力部署以及外蒙百姓的实际情况,看看有没有意外之喜

罗恒罗光永政委这个时候披着大衣也走进来,他看着林刚低着头吃着炒豆想着事情的样子,他边走边说道:“怎么还没休息?身体可要保重好啊”

林刚无动于衷,他继续吃着炒豆,他平静说道:“东北大局已定,我现在想着我们接下去该怎么走?往哪里走?”

罗恒这个时候已经坐在林刚右首的椅子上,他说道:“怎么?你又有的想法了?”

林刚缓缓点点头,罗恒很感兴趣问道:“哦?那拿出来说说,如果好的话吗,那么我们就上报中央军委,请主席批准”

林刚慢慢说道:“目前来看在年末整个东北将结束战争,根据目前国内的战事来看,我们很有可能就是立即南下入关参加华北战场的战斗”

罗恒点点头说道:“嗯,很有可能,这样就形成了南北夹击,四面围困之局,傅作义就再没有什么可以选择的了”

林刚低叹说道:“是啊,一但我们这边结束战斗,那么只要我们南下入关,那么傅作义以及整个华北将再无可能翻盘,失败是必定的,可是?”

“可是什么?”罗恒有点惊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