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竟然完全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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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凝眸姑娘就是水郁台的女儿？”秋纤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复又问道。
“确实如此，想想这一路，竟如梦一般。我与沉溪妹妹是在往生谷遇到水凝眸的，如果没有她，我早被那赤水怪下肚了。是凝眸姑娘的引导，我才能修得文道之法，她不但偷着教我往生门的入门剑法，还给了我一把剑，就是现在只剩半截的这把白虹剑。”万里功名说着，便把白虹断剑端于掌心，用手拂过每一寸地方，就像回放往事的一幕幕般。
“我和沉溪妹妹最终还是离开了凝眸姑娘，出了往生谷。这一切只是因为凝眸姑娘告诉我们，她的爹爹恨谷外的每个人，谁要是进谷，便会了结谁的性命。我当时还很不解，不知道这个人为何如此跋扈，可现在，听纤纤姑娘说了他水郁台的遭遇，我或多或少能够体会到他的心情，体会到那种被逼到绝境处，却无能为力的心境。”万里功名说到这便顿住了，抬眼望向窗外，眸子里好像进入了沙子。
“原来水郁台竟试图隐居在那个功名少侠所言的‘往生谷’，也难为他一个大男人带着个孩子。”秋纤纤感叹道。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你不是和凝眸姑娘一起来的万剑城吗？”秋纤纤十分好奇地问道。
万里功名收回眼眸，又看了看那把白虹剑，竟突然问道。
“纤纤姑娘，你相信缘分吗？”
“缘分？我不信，我若是信世间还有这种东西，就不会这把年纪还孤独地守在这剑人居了！”秋纤纤闻听此言，倒显得很激动。
“初次见这女人，便觉得她这样风姿绰约，没道理空守闺房，听她此番所言，想必是有很多故事的人。难不成也像词中所言那样，是个闺怨的主吧？”万里功名看着秋纤纤的面目，内心寻思了一会，便道。
“原来纤纤姑娘不信。不过我还是信的。我总觉得缘深了便会相聚，缘浅了便要离别。我与凝眸姑娘便是如此，初见便是缘深，后来分别便是缘浅，如此往复，她便成了我人生的一部分了，想割舍也割舍不掉的那种。很痛，却又很美！”万里功名兀自说着，也不管秋纤纤到底能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离开往生谷，我便与沉溪妹妹相依为命了，没想到在那六出城的‘洪武大会’上，竟然看到了凝眸姑娘，还有她的爹爹水郁台。只是啊，人有旦夕祸福，谁曾想那么厉害的一个人，竟然被雪泊府的流风一只用了一枪便自上而下贯了全身，就此殒命。哎！可怜的凝眸姑娘！”
“不会是这样的，水郁台哥哥不会死的，不会的！”秋纤纤语罢，竟神情恍惚的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泪满了桃花面。
“怎么回事，难道纤纤姑娘和凝眸的爹爹还有纠葛？”万里功名没想到一石激起千层浪来，看着纤纤姑娘的背影，不知道该怎样去说，去安慰了。
星辰斗转，世事又何尝不是这样。没遇到时，风轻云淡，遇到时，再坚强的心又能如何。
这一夜，就连妖娆也受万里功名和秋纤纤的影响，陷入了沉思。只是啊，沉思中本应有的回忆却是一片空白。其实，三个人当中，妖娆却是最不好受的。而且，她还只是个孩子。
仙侠世界里，打打杀杀的也只是寥寥的一部分，人情世故才是每个人生活的全部。
太阳照常升起，新的一天照例会出现，不会因为某个人的忧伤还是悲喜而有半点改变。面对日月，众生渺小的不过是一粒尘灰，微不足道。
“纤纤姐，你的眼睛怎么肿成了桃花！”妖娆飞着，不想正巧与秋纤纤撞了个满怀，自后愣在半空，慢慢道。
“是嘛，我倒是没发现啊，功名少侠也起得这么早啊！”秋纤纤百般的掩饰，只是不想别人看出她的难过。强装坚定的女人。万里功名又怎能看不出，只是大家都要留一个台阶和空间给对方，便随着被她岔开的话题说下去。
“今天决赛嘛，我可要好好准备准备！”准备什么，他本就是孓然一身。可是现在这种场合说来，却没有半点违和感。就连秋纤纤也是顺着走。
“是嘛，那功名少侠可要准备好了，我还要看你凯旋呢！”桃花面上绽桃花，只是这桃花明显没有阳春里，没有真正欢喜时的样子。
三人吃罢早饭，便出了剑人居，直奔比武会的现场。
“好家伙，看来不光只有咱们起早了啊！”万里功名看着满场接踵的人群，不免大笑道。
三人闲逛了会儿，万里功名远远地便看到了水凝眸，可是她今日却没有身着师门颜色的武装，而是穿起了往日的那套湖蓝色的长裙，就像一朵兰般寂寂地开在人群当中，遗世而独立。万里功名有那么一刻，竟然看得醉了。
“哎，功名大人，你的口水流出来了！”妖娆一声大喊，倒真是让万里功名回过神来。
“啊？口水，没有啊！”万里功名慌忙的样子，把妖娆逗得咯咯直笑，秋纤纤也忍俊不禁。
“好啊妖娆，你竟然连大人我都敢戏弄，看我不打你屁股！”万里功名说着便将手拍了去。
“哎呀，还好我会飞，否则必遭不测啊！”妖娆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倒是叫万里功名很是无奈啊。
水凝眸闻声也走了过来。绛唇起处，春波荡漾，漾出无限涟漪。
“没想到在这遇到了功名少侠，还有妖娆，这位是？”水凝眸初见秋纤纤，而秋纤纤也只是从万里功名口中闻说，并未真见到此人。两人愣在原地，互相打量了起来。
“这姑娘长的真漂亮，和郁台哥哥还真像，尤其是那双丹凤眼，还有那鼻子，多像啊！”秋纤纤兀自想着，脸上渐渐浮出笑容来。
“我叫秋纤纤，凝眸姑娘叫我纤纤姐就好！”秋纤纤自报家门，只是并没有在这种场合提及水郁台。她知若是提及，后果不堪设想。语罢，又怕万里功名说漏嘴，赶紧岔开话题。
“哎呀，凝眸姑娘是天雷根，想必也进入到了决赛当中吧？”
“谢谢纤纤姐夸奖，确实进入了决赛，听师父说，功名少侠也进入了决赛，对了，还有沉溪妹妹呢。”水凝眸一项开朗，便应道。
“如此说来，进入决赛的四人当中便有了我们三人，真是可喜可贺啊，只是不知剩下的那人又是谁？”万里功名笑容满面道。
“这个…我倒没听师父提及！”
“凝眸姐姐，你的裙子好漂亮，我也想穿！”妖娆花痴地飞到水凝眸的腰间，小手不时地比量着，随后大声道。
“妖娆！”万里功名见这小妖又开始耍赖了，一声下去，没想到妖娆竟然转头瞪了一眼自己，便又转过身去，等待水凝眸的回答。
“呵呵，等你长大了，姐姐就把衣服让给你穿！”水凝眸笑着语道。
“真的吗，那可一言为定呦，不过…”
“不过什么？你这小妖！”万里功名不知道自己的内心是怎样的想法，总之还是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没事，妖娆妹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水凝眸竟然瞪了一眼万里功名，俯下身来，柔声道。
“不过，到时候，功名大人也能一起给我吗！”妖娆说着，竟然没有将头低下，而是盯着水凝眸，非常想知道答案的样子。
“这…”水凝眸纵然想一千遍，一万遍，也不会想到妖娆说的是这句话，一时间自己竟然没法回答了。
说能。虽说自己想和他万里功名在一起，可是父仇未报，到时候自己能不能在万里功名身边还不知道，更何况自己还不知道万里功名是怎么想的，会不会答应自己和他在一起呢。
说不能。自己又怎能断定那时的事，就算真和万里功名在一起，自己有没有那份勇气，将自己喜欢的人让给妖娆呢。更何况，还有个常沉溪。
“哎，为何世事偏要这般，非要让他万里功名穿越到这个世界，又将我们三个女人连系在一起。真的很难回答啊！”
“妖娆，你当我是一条裙子是吧，看我不打你！”万里功名见水凝眸难以启齿，遂打破僵局道。可是啊，那手拍了去，妖娆竟然呆在半空没有丝毫离开的样子，万里功名竟然将手停在了半空。不知道该怎样圆场，没想到妖娆这次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你打啊，打死我也不离开你！”妖娆转过身来，梨花带雨的小样，看得人心碎了一地，恰恰又是这样一句坚定如磐石般的话语，直接穿透万里功名的胸膛。
“你…”万里功名完全傻了，局面开始就不是被他主控，而现在，竟然完全失控了。好多的人，闻听吵闹声，都围了过来。
“怎么了？”
“不知道啊。好像是窝里斗。”
“胡扯，这哪是窝里斗，分明是满满的醋意啊！”
“还是女人知道得多啊，连谁家的男子身上有几个痔都知道。”
“你胡说八道！”
人群中，说什么的都有，只要跟自己没关，说破了嘴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不过好像也没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