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吧!是她是她是她!当年我们去找朱心荷,她家人说她早就走了,她一定是和白千影一起离开的。

“我就说嘛,只要找到她们其中任何一个,就能找到另一个!现在朱心荷在照顾病人,那个老头很可能就是她父亲。而黑莉莎来这里只是给他们送饭的!现在我敢肯定黑莉莎一定就是白千影!”

“薛沐冰,胡一贴,你变聪明了嘛!”钟元对他的猜测表示赞同。

“嘿嘿嘿……师兄!今天我就要守在这里!一定要等到她们出来!”

薛沐冰这里下定决心,那里查房已经结束,等候在外面的人全都蜂拥挤进了楼层大门。他和钟元没有再进去,这里是进出这层楼的必经之地,只要守在这里,就肯定能见到她们。

薛沐冰的目光锁定了楼层大门,心潮澎湃,他仿佛看到胜利的曙光冉冉升起,自由女神正在朝他招手……

薛沐冰愣愣地出了神,正在想象着即将和白千影重逢的情景。直到钟元拽他的衣襟,才把神游天外的他拉了回来。他顿了顿问:“嗯?怎么了?”

“发什么呆呢?人都走了!”钟元指了指了电梯间,一个提着保温桶的身影刚刚走进电梯。

“快追!”他们跑到电梯口,电梯已经阖上了,所以他们只能改走电梯。幸好只是5楼,等他们气喘吁吁地跑到一楼大厅,那个提着保温桶的女人已经出了大门。

追出大门才看清,那人是朱心荷,并非是白千影。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薛沐冰此刻就要逮住对方问个究竟。

有人接替她,朱心荷才得空回家休息,她提着空了的保温桶走到医院外的停车场附近,就感觉胳膊一紧,脚步被人控制了。

“朱心荷!!!”

“你是什么人?放手!”

听到熟悉的声音叫着自己的名字,朱心荷浑身一个激灵,转头就看到一个面相陌生的大胡男人正拽着她的胳膊,她吃惊地想要后退,本能地想要摆脱对方的钳制。

“朱心荷!是我!我是薛沐冰!!”薛沐冰不肯松手,急切地解释道。

“薛沐冰?”朱心荷愣了愣不再反抗,而是上下打量着他,满眼都是惊诧的神情。

“真的是我!”薛沐冰撕掉了自己的胡,让对方仔细地看个透彻。

“你真的是薛沐冰!你、你怎么会在这?”确定了对方身份后,朱心荷局促不安地问。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走!我有话要问你!”

薛沐冰至始至终没有松开她的胳膊,他不等她同意与否,直接拉着她上了他们的破旧面包车。钟元发动了车,他们几人离开了康仁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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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江江畔,薛沐冰和朱心荷两人趴在护栏上,视线望向远处白茫茫的江水,各自脑中翻飞着旧时的回忆。

“薛沐冰,你带我来这做什么?”朱心荷已经没了先前的慌乱,此刻她镇静自如地问道。

“朱心荷,年不见,你的变化真大,我差点没有认出来你!”

薛沐冰欷歔一声,并不急着回答她的问题。他看到如今的朱心荷一副小女人的装扮,完全不像曾经那个张口闭口都是“大爷”的女汉了。

“人都会变的!你也一样,变化挺大的!”

“2年前我去你家找过你,你家人说你离开了v市。你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的?”

“想不到你薛大少这么关心我的去处!”朱心荷嗤笑一声。

“朱心荷!我知道你对我还有误会,那没关系。能够见到你我很开心!现在我只是想知道这些年你和白千影都在一起的吗?”

朱心荷认真地思考片刻,抬头语气不善地说道:“薛沐冰,你在说什么呢?小白她已经死了1年多了!”

“呵呵……不要蒙我,我已经不是岁的小孩。我知道她没死,她还活着,今天早上她还去医院给你送了饭,用的就是你现在手里提的这个保温桶!”

听了薛沐冰的话,朱心荷心中大惊,薛沐冰远比她想象的要聪明多了。

现在怎么办?好像已经瞒不了了。但她还是不愿意承认,失口否认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白她已经死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给我送饭的人是我妹妹心蕾,你搞错了!”

“真的是你妹妹心蕾吗?据我所知,你妹妹当年报考了北京音乐院,毕业之后一直留在北京,至今都没有回过v市!”见薛沐冰言之凿凿,朱心荷一时半会无言以对。

看到沉默的朱心荷,更加证实了一切,薛沐冰最终问道:“黑莉莎就是白千影,我说的没错吧!”

沉默半晌,朱心荷终于淡淡地开口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薛沐冰,时间过去这么久,你还想纠缠什么呢?”

“对不起!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向你打听她的一切。可是,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我没有一天不是活在自责和悔恨里,越是那样,对她的思念和爱就越深。

“你知道当我听说她跳江自杀的消息后,我又多么悲痛多么崩溃吗?也许是上天可怜我,让我找到她还活着的证据,从我知道她没死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这辈我一定要找到她……”

薛沐冰眼中泛出泪光,他说的句句出自真心,无不让人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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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找到她又能怎样?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小白她有多恨你!?她压根就不想见到你,更不会原谅你!而我,也不会给你第二次伤害她的机会!你要是真心为她好,就当她死了吧!”

“不不不……不要这样说,难道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都不行吗?就算她不原谅我,不想见到我,好,我会躲得远远的,不去打扰她,可是你能告诉我她这些年怎么过的吗?

“我只是想多了解一点,再为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来弥补我曾经对她的亏欠!我只有这么一个心愿,算我求求你,帮我这一次好吗?”薛沐冰哀求道。

“薛沐冰,你也有求我的一天!”朱心荷冷笑一下,心中对他也是不谅解的态。

“是我求你!我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低头求人的滋味真不好受。以前你的诅咒都实现了,我真的栽在了你的手里!”

薛沐冰早就领悟到了一个道理,“绝对”的话就是最不靠谱的话,人最擅长信誓旦旦,但是人更容易食言。

“薛沐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曾经你拥有一切的时候,可是你却不知道珍惜,是你自己亲手毁了一切。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唉……”朱心荷深深叹了一口气,心中为过去的往事默哀。

“唉……死一千万次也难以弥补我曾经所造下的孽,我知道她恨我,可能这辈都不会再原谅我。可是我依然希望能够对她说一句道歉的话。我想了解她的过去,分担她的痛苦,只要能够看到她开心地生活,我就心满意足了!”

“开心地生活?说的倒轻巧!”朱心荷转过身走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来,然后把保温桶放在了身边,她的眼睛望着远方,幽幽地说道:“我比任何人都想看到她能够开心地生活!你知道吗?3年前,从我再见到她的那天起,到现在,我就再也没有看她笑过!”

带着一声叹息,朱心荷启开了尘封的记忆,吹了吹上面覆盖着的厚重的灰尘,然后打开了一本夹杂着辛酸和泪水的历史书,把一段不堪回的过去简单道来。

3年前,白家大院遭逢变故,薛沐冰在白千影最为脆弱的时候毅然决然地提出离婚,接着她的母亲不幸自杀身亡,给白千影带来了致命的打击,加上父亲对她的不信任,乃至将她驱逐出门,这一切完全让她对生活失去了信心。

她消失了好一段时间,最后来找朱心荷的时候,整个人消瘦不堪。她说她想离开v市,离开中国,到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去。但是离开之前,她要做最后几件事。

事成之后,朱心荷决定追随她一起离开。就这样,她们乔装化名远渡重洋,在英国的一个小镇上安家落户了。

在国外流离的3年里,白千影像男人一样扛起了生活的重担,奔波于许多地方。如果没有她,朱心荷一个人也没办法在国外生活下去。

直到前一段时间,朱心荷得知自己的父亲身患胃癌,她才决定回国,而白千影为了照顾他们也陪她一起回了国。

“如果不是我父亲得了不治之症,我想我们也不会这么快回国!”朱心荷最后说道。

“没想到你们生活的如此艰辛!”虽然朱心荷没有具体交代白千影在英国到底做过什么,可是不难想象,在外谋生,一定是什么艰苦的工作都做了。

一想到她吃苦受累的情景,薛沐冰就心疼不已,恨不能可以时光倒流,他能够早点醒悟,担起白千影母亲临终前的托付,珍惜她,善待她。

“你知道就好!我也有一件事求你!”朱心荷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