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她说自己心里难受,尚寅知道自家老婆有心脏病,当即便便不敢怠慢,急忙拉着她的手走出了病房,匆忙中连再见都没有和尚祈燿说。一走出病房,尚母便拖着他的手走到了电梯里面,直接下行到负一楼,等上了他们家的车,这才松了口气。

“你怎么了?带药了没有?心里难受得厉害吗?”尚寅伺候她坐好,急忙伸手给她系好安全带,然后抬头认真的将她望着,言语中满是紧张和关切。

望着对自己关切又细心的尚寅,尚母实在是看不透他的内心,沈璧薰到底有什么不好的,就令他那么不喜欢。“老尚,我没事,刚才有些难受,现在好多了。我一直都很想问你,你对沈璧薰到底有什么不满的?她对祈燿是怎样的,我想我不说你也看得出来,对她你到底哪里看不上了?”

望着自己的老婆,尚寅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翠翠啊,今天我就和你说句实话吧,我对沈璧薰啊,不是看得上看不上的问题,只是我和她的梁子已经结下了那么大,她不可能轻易原谅我们的。再说,儿子对她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对她是千依百顺、言听计从啊,我啊也不指望能和她好好相处了,就这样吧,也没什么不好。”

“没什么不好?你真的觉得这样很好?你傻啊,儿子喊不回头,至少我们还有孙子啊。要是从小孙子就和我们生疏,就算是我们有万贯家财,今后只怕连个传人都没有啊。”尚母宋翠翠很是心酸的叹气,靠在椅背上认真的将尚寅望着,语重心长的劝道:“老尚,我和你生活了一辈子,几乎没求过你什么。现在我真心的希望你能和祈燿和璧薰好好相处,今后就算是我不在了,你也能和儿子和孙子们好好……”

“嘘,别说了,我心里有数。”尚寅强横了一辈子的人,如今最怕听到的便是从她的口中说出她不在了之类的话。“别胡思乱想,你身体好着呢,我们才五十岁,人生才走完三分之一,日子还长着呢。”

“还三分之一呢,你还想活一百五十岁啊。”尚母无声苦笑,拉着他的手用力的拍了拍,“我们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受过,现在还有什么看不开的?说到底,祈燿也是我们的儿子,沈璧薰和他儿子都生了两个,不管我们看得开还是看不开,这日子啊还是要过,谁还不希望子孙过得好的,你说对吧。”

此时此刻尚寅还能说不对吗?在他接到警察通知说儿子被人绑架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的世界一下子全都黑了!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让他彻底明白,不管他多强硬,儿子就是他的命!

“回家吧。”良久之后,尚寅叹息着开车,目光平视着前方,心里却满是翻滚。他也知道沈璧薰没有做错什么,但他控制不了自己,只要一看到沈家人的那副嘴脸,他就控制不住的想要撕烂她们的厚颜无耻。

待病房里面的人全部走光之后,沈璧薰这才挣扎着坐起身,靠在枕头上对着灯光轻笑。“终于人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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