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恭敬一礼道:“这位就是陛下的阿父,中常侍之首,张侯爷。wWW!QUanbEn-xIAoShUo!COm”

刘谦一脸崇敬之情道:“久闻侯爷大名,实在是本朝的磐石擎柱,早已如雷贯耳。人长言:闻名不如见面。谦今天有缘瞻仰侯爷风采,才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张让的长相除了没有胡子,缺少一点阳刚之气以外,说是一表人才也不为过,如果长得歪瓜裂枣,就仪表这一项就别想进宫。此时张让笑眯眯的享受着刘谦的马屁,轻轻说道:“年轻人,就是充满朝气,老夫看你,前途无量呀!”

“不敢当!不敢当!不过能够得到侯爷美誉,真是求之不得,侯爷今日之言,谦一定铭记在心。以后有些实在不值得侯爷费心的小事,谦一定全心而为。”

“哈哈,孺子可教,老夫就说嘛,前途无量。”

笑罢,张让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咬牙道:“不识抬举的东西,你想造反就造反好了,非要连累我们这些苦命的兄弟,年轻人,记住,需要什么就直接开口,只要你办好这趟差事,狠狠地杀这些西凉蛮子,出一出我们兄弟胸中的闷气。”

刘谦盯着张让的眼睛,压低声音道:“实话实说,侯爷也知道,这次谦真是散尽家财为大汉出力,为侯爷们出气,为大将军长脸,可是凭借谦一人之力毕竟太过薄弱,其中可能采用一些手段,当然,谦一定不会忘了侯爷和陛下,一会面圣时,望侯爷为小子美言几句。”

“好说,好说。”张让爽快的答应下来。

一路跟随张让的马车,穿过广阳门朝西园而去,心情大好的张让为刘谦解释,天子为何要在西园面见他的原因。

中平二年二月,南宫遭遇火灾,大火半月才灭,南宫基本上被烧了个干净,为此天下每亩加十钱“修宫钱”。三年四月才修复玉堂殿,从新铸造守国四铜人、四黄钟及天禄、蛤蟆,今年年初才全部修复,天子嫌新造皇宫太过潮湿,又不喜欢年代久远的北宫,故此常住西园。而能够得到机会,在西园觐见的臣属,大多会留下共同进膳,人们无一不为西园觐见为殊荣。当然,去买官的人们,皇帝是不会管饭的。

“看来,今天我要享受这等伟大的殊荣了,他就不怕我看到,那些为方便他办事,而穿着开裆裤的宫女在我面前走*光?”刘谦心中不禁为这位懒惰到极品的陛下喝彩,“灵帝太TMD前卫啦!对了,灵帝这个名词,只能在心里说说,有一点提醒大家,如今是万万不能称呼他为灵帝,灵是皇帝死后的谥号,乱而不损曰为灵,这个谥号是大大的不好,如果他知道你私下这样称呼他,你就惨了,你说你是穿越族?靠!清醒一点兄弟!别忘了,大剑师王越眼下可是陛下的金牌打手,你还是掂量掂量自己的身手再说把!”

西园占地颇大,里边鳞次栉比气势不凡,行在其中,树荫丛丛清凉宜人,也不知道穿过多少次回廊,最后来到一片开阔的草地,地面相当平整,只见一位三十多的男子一手执鞭,架着四头驴牵引的马车,在草地上奔驰。此人脸色不正,略显苍白的皮肤呈青灰色,一双眼睛看人时,不经意间流露出身居上位的气势。他头上戴着的应该是通天冠,通天冠基本形状和进贤冠相同,不一样的地方只是展筒的前壁,进贤冠的前壁和帽梁接合形成尖角,通天冠的前壁比帽梁顶端高出一截,显得巍峨突出。毫无置疑,天下有资格戴通天冠者,天下有资格在西园驾驶驴车胡作非为者,非当今天子莫属。据说前两年,因为天子好驴,而闹得雒阳城驴比马贵。

刘谦学着张让的样子,侍立在一边等待天子接见,今天天子兴致很好,将近中午的时候,才恋恋不舍离开心爱的驴车,向他们这边行来。刘谦轻轻跺跺脚,扭动发酸的颈项,再看张让,不得不承认他和张让之间有差距,张让依旧是方才那副模样,就像雕塑一样,面带微笑痴傻地望着前方。

“看来伺候人的活也不是这么好干,别看老太监在外边叱诧风云,其实代价也不小,靠!以前总以为,带着这个白痴皇帝吃好玩好就行了。没想到,最少在表面上,他们比朝中的大人会做人,他们给了天子一个身为皇帝的感觉,而满朝文武整天叫嚣着,让天子为天下计而要牺牲很多东西,个别有个性的大大,会指着天子的鼻子大骂昏君。换位思考,如果我是皇帝也会喜欢乖巧的小人,呸呸!我怎么会喜欢这些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难道我真的不是一个好人?

皇帝陛下笑眯眯地看着刘谦,好像看着一座金光闪闪的宝藏,刘谦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谁让他说散尽家财可以捐出两万金。

“不要叫什么陛下了,太生分了,今天可是家宴。朕查过宗谱,你该叫朕叔叔的,当年如果没有叔叔,那里会有你在世的一天?记得建宁初,你父亲送来五百金,把朕乐得几天合不拢嘴,如今看来,他可真是小气,你不会比他还小气吧?”皇帝刘宏还真的摆出一副长辈模样,对刘谦推心置腹,也不回避张让,就这样**裸地勒索。

”靠!终于找到脸皮比偶还厚的人,看来近几年,皇帝陛下经过无数次讨价还价的磨练,功力更上一层楼,达到无中生有勒索钱财的地步,为了从我身上搜刮黄金,不惜翻出十几年前的旧账。估计他还不蒙在鼓里,如果知道李冰的真相,只怕——”刘谦只能装作白痴状,呵呵只笑。

刘宏见状,丝毫不见火气,很是具有大商人的良好心态,慈善一笑道:“贤侄不要这样吗,两万金多上五百金也不多,少者五百金也不少,你说是不是?再说这些钱连一个实缺县令也买不到,以后叔叔放你一个大郡,就不再收钱了。”

“看来当今陛下十分聪明,不是大家印象中的白痴,早就发现了计划漏洞。出动五万大军,一个月的粮草需要百万石,百万石的粮食平价需要花费两万两千金。而朝廷出兵凉州那次不是用兵半年以上,再加上军械、军需、军饷等军用物资,耗钱恐怕不下三十万金。而自己只有区区两万金,在他眼中,无疑是个一无所知的白痴,故此他只想从自己手中,小小捞上一笔而已。不过,哈哈!真是这样吗?看来该发飙了!”

想到这,刘谦仰天长笑,笑得他们不知所以满脸雾水,看效果差不多,刘谦见好就收,上前恭敬一礼道:“既然今天是家宴,就容谦放肆了,望皇帝叔叔莫介意。谦知道,眼下大司农衙内空虚的紧,加上南宫一场大伙火,皇帝叔叔损失颇重,贵为天子之躯却没有平常商贾自在,为此实在是大失大汉臣民的颜面。皇帝叔叔,谦所说是否属实?”

“想不到贤侄如此理解朕的苦衷,贤侄可有良策?”

刘谦再次摆出神棍无双的小脸,用充满诱惑的语调说道:“谦有一策,可以使皇帝叔叔大赚一笔,最低不会少于十万金,多嘛,真不好说。”

刘宏果然被挑起了兴趣,两眼绽放金光,就像财迷蓦然间看到阿里巴巴的宝藏,大喜过望道:“快快说来听听。”

刘谦神秘一笑道:“皇帝叔叔莫急,容谦慢慢道来。谦先问一个问题,皇帝叔叔,谦不过是大汉治下,一个小小地主而已,像谦一样身价的豪门大户不止数十万户,如果每家出钱万金,那该是多少?”

刘宏眼中喷射着灿烂的金光,随即金光消逝,叹口气道:“朕知道你说的是实情,可是朕不能去四处抢劫,那样,实在有损皇家威仪,难那!”

刘谦换上忧国忧民的面孔,语气略微萧索道:“远的放在一边,暂且不予理会,可是凉州群贼当前攻击的目标是三辅重地,如果三辅的大户还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我可听说,关西土地肥沃、人口众多,三辅地区的豪族世家可是富得流油。”刘宏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谦的想法是这样,南阳为帝乡,我想只要晓之大义,南阳郡的皇亲国戚和开国功臣之后,一定不会对国家大事袖手旁观,估计会筹措一大笔资金。剩下不足的地方可以在三辅募集。三辅的豪门世家体恤国家尚罢,不然,谦自有办法,在不损伤皇帝叔叔威严下,募集到大笔的资金,到时候给皇帝叔叔送来十万金如何?”说着给张让猛打眼色。

张让躬身上前,轻声说道:“陛下,如今朝中能为你分忧的人是少之又少,像刘校尉如此忠心为陛下办事的人,也只有他一个。国难之时,如果三辅那些不知好歹的大户还不开眼,不妨借校尉之手教训一二,再说,依老奴看来,刘校尉身为大汉宗亲,虽然年幼,可是说话得体,举止有道,假以时日一定是我朝大才,能从三辅敬献十万金而不损陛下威仪,也真是难为他了。”

刘宏听了连连点头,犹豫一下说道:“阿父言之有理,朕原想要二十万金,现在看来,就献上十五万金吧,贤侄呀,这次难为你了,办好这件事后,叔叔绝不会亏待你,以后升迁的费用全免了,哦?对了,上次升迁你为校尉,叔叔就没收你钱。”

“差点忘了,你是不是,不把我这个叔叔放在眼里,你上次送给阿父的仙人小剪精美异常,神奇的是一点也不怕锈蚀,这么多天依然崭新如初。叔叔可是天天盼着你快点升迁,盼着你送来什么仙家器物。哎!身为天子也不能无缘无故夺人之美,朕容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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