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零三章 三虎相斗计划(上)

安排好之后,呼厨泉见刘谦对他的安排有些不以为然,为了提高他在刘谦心目中的形象,详细给刘谦解释了汉州军最善于隐藏,时常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wWW。QuAnBen-XIaoShuo。Com怕刘谦有些不相信,特意以法家庄园等实例加以说明,证明他这样的举动只是防患于未然,并不是他胆xiǎo怕事之举。

刘谦自然很清楚这些跟脚,附和呼厨泉几句后,想到了一件事情,怀着印证之心说道:“我听说贵军统治下的北地郡非常不安静,不知道贵军为何不排除一支大军前往剿灭?”

“哦,原来先生说的是这件事呀,原来父王意已经准备让我前去镇压那些不听话的马贼,后来白彦先生说三辅的事情为要务,北地郡的事情只是癣疥之疾,只要稳定住三辅,会师途中收拾那些马贼也合乎兵家道理。

父王认为白彦先生说得有理,也就暂时不理会北地郡那些马贼,原来分批运回草原的物资就在三辅囤积起来。现在看来,白彦先生还是帮了我们大忙,不然等我们占据三辅之后,这些运回去的物资还得再次运回三辅,甚是麻烦。”

呼厨泉的说辞基本上和郭嘉的猜测差不多,刘谦点点头,附和呼厨泉夸赞白彦两句,然后大家的注意力就放到了转身而回的十几骑身上。

“报呼厨泉王子——”

十几骑奔走的很快,尽管极力掩饰他们的情绪,可是他们黑青的脸sè却出卖了他们真实感情。呼厨泉和胡拜尔见此心中略略感到不妙,而刘谦这厮心中甜蜜蜜一团,他已经知道计划成功了。

为首一人离呼厨泉一丈远翻身下马,通报半句之后,眼光死死盯着刘谦就不再言语。

刘谦心中嘿嘿一笑,很会意的拨转马头就要离开,不想却被呼厨泉一把拉住不放,然后对着跪在地上之人喝道:‘国先生乃是我的老师,无论任何事情都不要对他隐瞒,说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

“今天大单于前来拜访右贤王,右贤王非常高兴出城三十里相迎,回程中,大单于和右贤王忽然遭到埋伏,大单于和右贤王身受重伤,现在正在郑县城中医治。”

虽说呼厨泉不让回避刘谦,那名xiǎo校依然警惕的瞥了刘谦一眼,然后才把机密大事告知呼厨泉。

“知道是谁干的吗?父王和右贤王现在的情况究竟如何?”

呼厨泉脸sè骤变,冷汗顺着鬓角滑到腮下,问话的声音也有几分走声。

“究竟是哪个丧尽天良之辈干的?如果让老子知道一定剥了他的皮”

羌渠平时和呼厨泉的感情一般,而胡拜尔和胡楼的关系一直非常亲厚,听到父亲重伤不由挂心之极,忍不住咆哮起来。

“应该是醯落部和休著部及格胡部落干的,事后城中大军去查验死尸,发现是这三个部落的人马。”

xiǎo校看着胡拜尔如同斗牛的双目,低着头不敢和胡拜尔对视。

“胡说醯落部休著部和格胡部都在呼厨泉手下没有异动,这决不可能”

怒火攻心的胡拜尔尽管很生气,可是怒火还没有烧灭他的脑子,听到xiǎo校解释,他一下子发现了有些人准备嫁祸呼厨泉的险恶居心,作为深知羌渠即将继承权传给呼厨泉的知情人之一,他绝不相信呼厨泉会干出这样不明智的事情。

“胡拜尔兄弟,请你先忍住心中的悲痛,现在我们需要的是一颗平静的头脑,只有平静下来我们才能找到其中隐藏的其实醯落几个部落的人马也不全是在我手下,你别忘了,前不久大单于调遣人马去南部协助须卜骨都侯围剿汉军,曾经从我手中chōu调的那些人马吗,其中就有这几个部落的人马。”

呼厨泉口中安慰着胡拜尔,其实他心中也是一阵从这件事情分析来看,肯定人有人针对他而设定的一场计划,而计划的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

他之所以给胡拜尔解释清楚这些话,并不是为了胡拜尔,而是专一说给刘谦,让刘谦明白其中的关节,好在给他出谋划策时能够多一些线索。

“嘿嘿就怕你不受伤,只要受伤羌渠和胡楼今天就注定活不了,你们以为华佗只会医病救人就不会配备毒yào杀人吗?好了,计划走到这里基本上就要成功了,现在我做的只是轻轻添加两把火就是了。”刘谦想到此,在呼厨泉恳求的眼光下,装作恨其不争的微微摇摇头,叹口气道:“当时匪徒有多少人马?而大单于和右贤王又有多少人马?”

呼厨泉看到刘谦对他如同大人对于xiǎo孩一样,埋怨他不争气还要为他出头,心中竟然还有几丝甜蜜。

呼厨泉和于夫罗不同,于夫罗是羌渠的长子,而且于夫罗还是大阏氏的儿子,和呼厨泉这个xiǎo妾出生的儿子,生来待遇就不一样。呼厨泉这二十多年,虽说披着羌渠儿子的皮,但是却没有享受到一点王子的待遇,和于夫罗的待遇相比呼厨泉基本上和草原上的野狼差不多。

呼厨泉不服输,他不相信他不如于夫罗,于是他平时韬光养晦,暗中却在不断积蓄力量,结好匈奴族中有实力的青壮派。当暗中继续的力量基本上可以喝于夫罗对抗,他才一下子亮出才华,频频获得别人都不能获得的功绩,这才让羌渠逐渐改变了对他的印象。

特别是正在上升的时候,呼厨泉遭到于夫罗暗中使坏而惨败后,不但没有从此没落下去,反而获得了基本上占据草原三分之一强的右贤王明面支持,这更让羌渠对呼厨泉刮目相看三分。这才有了在于夫罗失败之后,羌渠动起了让呼厨泉继承大单于的心思。

“快说国先生的问话就如同于我亲自相问”

呼厨泉心luàn如麻,眼下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刘谦身上,在这般稍有一丝应对不妥就将粉身碎骨时刻,眼见刘谦出手,哪有不全力相助之力。

“匪徒大概有六七百人,基本上和大单于和右贤王的人数差不多。”

有了呼厨泉的教训校哪还敢轻视刘谦,遂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双方力量基本相当,而一贯于征战的大单于和右贤王,就是遭到埋伏也不会败得如此之惨,嗯,如同我猜的不错匪徒手中一定有强弩,而且是大量的强弩。”

对于计划设定参与者,刘谦对于计划的每个细节了如指掌,故而分析起来简直是信手拈来,很有高级谋士那种大智如妖令人折服的智慧。

“你怎么知道的?”

xiǎo校不置信的目瞪口呆反问道。

“先生真乃神人也,这次恳请他一同出行真是一个明智之举。”

呼厨泉心中大喜惊呼,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把全部希望寄托于刘谦身上。

“国渊先生深不可测,这等高人好在没有投效刘谦,如果他作为我们的敌人,想象后果就令人惊出一身泠汗。”

胡拜尔也是对刘谦佩服的五体投地,原来如同置于mí雾中的思绪,仿佛被刘谦一句话就拨开了一角光明。

“呵呵我怎么会知道?我猜的行不行?”刘谦看着那名哑然一笑之后,回首对着呼厨泉说道:“呼厨泉王子,我有一事不明,以我所知强弩在你们军中应该不是常备的武器,就连你的亲卫身上也没有配备,为何这些匪徒身上就有这么多?难道他们勾结了汉军?”

呼厨泉皱眉良久不语。

“先生开玩笑了,从请报上分析这些人明确是匈奴人,绝对不是汉人。如果他们使用的是连弩,我也许会有点相信他们勾结的是汉军,以我分析应该不是的。”胡拜尔和了说到这里,转手对呼厨泉说道:“早些天我听说一个流言,据说在法家主安排下萧关的汉军赠送给于夫罗一千张强弩,而于夫罗着一千张强弩据说还在周城的战斗中使用过。”

“我也听说了,可是这样是不是有些太牵强一点。”

呼厨泉心思深沉,其实他心中早就往于夫罗身上联系了,只是一时间抓不住确切证据,现在趁胡拜尔询问使,适时的把这个烫手山芋拿出来,巧妙的推给刘谦,想要刘谦给他解决。

“嘿嘿反正老子已经把黑锅成功扣到于夫罗身上,至于你们想如何,老子可不想多管闲事,老子还是等待着羌渠和胡楼的死讯传来,然后再多费chún舌不迟。就你们这xiǎo把戏,嗯,如果诚心请教老子老子不介意给你指条明路,像这样赚老子自己上钩,你们还有点嫩。”

刘谦帮呼厨泉分析完轻弩的事情后,仿佛被路旁的野草荒山的景sè给吸引住了,摆出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劲头,对于呼厨泉眼巴巴的眼光置之不理。

“先生,眼下我们心知肚明是于夫罗这个jiān贼干出的弑杀之举,可是却苦苦没有任何办法引出于夫罗,还请先生不吝告知,看在呼厨泉一片孝心上就成全学生吧。”

呼厨泉厮hún了这么久,那里看不透他的xiǎo心思被刘谦看穿了,当下厚着脸皮恭敬的请教刘谦,希望刘谦能够给出一个好办法。

“先生,胡拜尔求你了。”

看刘谦没有继续掺和的心情,胡拜尔心中大惊,在为了帮父亲雪仇的心情下,胡拜尔跳下战马跪在刘谦马前苦求起来。

“起来吧胡拜尔,唉你们这是嫌我于落网之中啊。算了,我再帮你们一次。证据在于夫罗手中,我们离于夫罗那么远怎么能知道于夫罗的底细,就是现在我们潜入于夫罗那里调查这件事,等调查清楚于夫罗早就登上了大单于之位,如果他稳固了地位,一切都是枉然了。

你们不要急,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散播谣言,广为散播于夫罗手中有强弩的事情,bī于夫罗自己站出来解释,呵呵到那个时候,他不解释和解释都是一样,反正这个黑锅他背定了,后面就不用我教你们了吧?”

“谢谢先生指点呼厨泉知道该怎么做了。”

呼厨泉恭敬谢过刘谦,然后立刻派人回去cào办这件事情,之后又要和刘谦合计一些应对事项。

刘谦很有高人风度的对着呼厨泉长叹一声,沉默不语打马便走。

呼厨泉有些不知所措,他实在不明白,如果这件事情不想出妥善的解决方案,到了郑县就容易手忙脚这些简单的道理刘谦会不知道,为此很是有些

“呼厨泉,看来我们都是关心则我明白先生的意思了,眼下最关紧的是大单于和我父亲的安危,如果他们出现了最坏的变化,那时候谁还会知道大单于要传位给你的事情?只有我一人,而大家又都知道我和你就是说出事实真相估计大家也不会信服,那时候我们就是想出再好的万全之策也都是白搭”

胡拜尔一席话让呼厨泉恍然大悟,心中对刘谦的崇拜有上升了几个百分点,当下也不再迟疑,打马如飞紧紧超刘谦追去。路上,一边跟刘谦道歉,呼厨泉一边分析他总想掌控全局的个最后叹息一声,这个平时最大的优点放在眼前就是最大的缺点了。

“前边有几十骑迎面而来,如何应对?”

胡拜尔看呼厨泉这次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谨慎提醒道。

“冲过去,我预感到不是好事,先生说得对,眼前最重要的是时间。”

呼厨泉眉头皱成川字,因为羌渠如果平安的话,应该就不会有第二bō使者来临,当然也有可能这些人是来传达羌渠传位之人,但是呼厨泉觉得可能xìng实在是极

“报大单于和右贤王双双殡天”

这些人远远的就把呼厨泉和胡拜尔最不爱听的消息通报过来。

“功亏一篑是去是留?”心中想着,呼厨泉脸sè乌青,强挤出几滴鳄鱼眼泪,心中更是思绪万千,如同口中沉痛问道:“方才我你问得详细,强弩所伤之处并没有生命危险,为何这么短时间就tǐng不过去。”

“因为是华佗的独mén配方,这种毒yào的毒xìng是三步倒的十几倍,羌渠和胡楼能抵抗这么长时间已经不错了,嗯,估计还是服用一些珍贵的解读要不早就死翘翘了。”

刘谦脸上lù出一丝淡淡的忧伤,心中确实喜不自禁的为呼厨泉洗洗解释,只可惜呼厨泉听不到。

“起初我们大意了,没想到袭击者的弩箭上涂抹着剧毒,大单于和右贤王服用了一些很好的解毒yào物依然无效,殡天了。”

果不其然,随后使者的解释刘谦猜测的一模一样。

“父亲我一定为你报仇”

胡拜尔虎目圆睁,眼泪四流吼道,然后二话不说一马当先超前驰去,致使犹豫不决的呼厨泉也只好紧随而去,因为胡拜尔现在是他最大的助力,失去了胡拜尔影响下的右部,他就等于被人看下一条胳膊。

一行人纵马疾奔,大概又前行了数里,前方又出现了一拨人马。

这些人一看到呼厨泉的旗号,立刻停了下来,待呼厨泉靠近,一人纵马来到呼厨泉面前,把于夫罗已经在郑县继任大单于的事情告诉了呼厨泉,然后yīn笑着邀请呼厨泉前去周城为羌渠治丧。

如果没有刘谦这厮在中间的挑拨,不知道于夫罗对于他的陷害,今天呼厨泉遇到这样结局,纵是一万个不愿意,他也不敢违抗于夫罗的命令。

这一点很难解释也很好解释,比如中国很多皇子在即位前斗争得很jī烈,而往往一方胜利继承大统称帝之后,其他的势力就偃旗息鼓,很少有冒着国家分裂内luàn的局面造反。

呼厨泉也是这样,于夫罗没有继承大单于之前,他就有争取的希望。一旦于夫罗做了大单于,按照草原惯例,要么他躬身拜服在于夫罗手下,让于夫罗收回他的兵权,要么是他投身在其他民族庇护之下,运气好还有复辟的可能,运气不好慢慢的就融合在其他民族之中。

呼厨泉有雄心壮志,想要振奋匈奴,只要于夫罗不杀害他,他就会去投效于夫罗。这倒不是说没有一点野心,只是眼下他身在三辅,附近除了汉军根本没有能够庇护他的力量。

最重要的是胡楼死的太快,而于夫罗行动的有太快,右部的人马胡拜尔根本带领不出多少人马。毕竟对于不知情的人们来说,于夫罗可是羌渠指定的接替人,现在新单于于夫罗说话就很有权威,根本不会有多少人心甘情愿跟随他造反的。

但是,现在有了刘谦这个神仙,呼厨泉就不甘心坐于待毙。

呼厨泉想到这里,并没有一口拒绝于夫罗使者的好意,只是说按照草原习惯,他应该修建一座祭坛,祭拜过之后就会去郑县县城拜见于夫罗大单于。

于夫罗使者知道这是草原风俗,也不认为呼厨泉敢于造反,见呼厨泉看是忙乎建造祭坛,转身就回去向于夫罗复命去了。

这些使者不知道,他们刚刚离开不久,呼厨泉扑通一声归到在刘谦面前,痛哭流涕的恳求刘谦给他拿出一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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