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市前边耽搁了一些时间,刘谦提起手腕,借着微弱的灯光,瞄一眼那只生命力顽强的老式机械手表。wWw、QUAbEn-XIAoShUo、Com见已经将近晚上十点了,就放弃了继续闲逛的心情,准备离开丁火街到袁隗府上接马荷。

可能是天气炎热的缘故,入夜后温度下降让人们觉得宜人,就是再有半个时辰就要到子时,街上的闲逛的人们也没有减少多少。

渐渐地,刘谦方才那颗欣喜的心情再次平和起来,又进入了无悲无喜的境界,以一个平常人的心态观察一个个从他眼前路过的普通人。

或喜悦、或悲哀、或意气风发、或消沉低迷,夫妻恩爱有之、夫妻斗嘴有之,慈父爱子有之、严父训子有之,年轻男女相悦有之、有情人反目有之。此刻的雒阳街头犹如一个画绢,一个个平凡而对于当事人可能不平凡的场景,展现在刘谦眼前。

“平平淡淡才是真,才符合大道之下无为而治的道,太极可以化作两仪,两仪也可以转化为太极,天下之道莫过于如此。悟了,我终于悟了,原来功夫练到一定境界,并不是靠日夜不缀的苦练才能进步的,还需要心境的进步与之配合。

原来理论上太极枪法是成立的,只要柔劲和刚劲配合合一,枪法就可以大成,但是最近没少在上面下功夫却没有丝毫进展,原来缺少的是心境的成熟。我说很多古代宗师级的人物,纵是放弃很多东西四处游历,行千里路破万卷书,终有所得。”

在刘谦陷入一幅幅画卷中,将一颗浮躁从来没有真正平静下来的内心世界,一下子归于平静之后,有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从内心最深处忽然冒出来,猛然间让他突然感到豁然开朗,一下子明白了他以前的不足。

“难怪身居高位很少能够达到武道至高境界,因为他们每天的心思都被很多事情所左右,为了权势地位每天都在不断钻营,哪有时间去静心感受提高心境?呵呵,我最近两年有何尝不是如此,如果不是前几天和李冰度过的宁静生活,已经在心中形成了一些感悟的萌芽,今晚也不会这样简单的突破心境之旅,说来也算是幸运。”

刘谦认真的反思一番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点点滴滴,发现他一直在不停的忙碌,为了生存,为了民族,为了私欲,为了很多东西而苦苦的挣扎,缺少最多的就是对人生的感悟。如果不是前两天下雨的几分闲暇,让他品味一下宁静,而是一直四处马不停蹄的征战下去,也许这一生在武道上也跨不上这个台阶。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典韦听到刘谦神经病一般的自言自语,就知道刘谦突破了心理魔障,心境上更上一城楼。他当年在逃亡途中,有一段时间是在无人的大山中和群兽一起度过的,反正每天闲得蛋疼,左右无事就分析观察各种走兽的奔走嬉戏,甚至闲到观察柳条如何萌芽生长。不知不觉中,有一天典韦悟道了,他当时的表现也是这样。

“呵呵确实值得庆贺,如果不是机缘特殊,这辈子恐怕我的武功只能停留在这个地步了。咦,老典,你为何用这样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刘谦带着几丝庆幸的得意,回头准备和典韦交流一下悟道的心得,以前刘谦没有跨上这个台阶也看不出什么,时下他一只脚跨入巅峰武道行列,这才发现他和典韦之间的差距。不想,他没有看到典韦熟悉的憨笑,却看到典韦对他一脸戒备之色,于是就有些不解的询问典韦。

“没啥,没啥,嘿嘿是俺发现主公这么早就悟道了,震惊,震惊的。”

典韦在刘谦杀人的眼光下,偷偷抿把冷汗,心中连连赞美道:“跟着主公久了居然也学会了急智,要不俺就得将俺悟道之后喜悦发狂一下子杀死无数野兽的事情给抖出来。看来主公就是主公,天上的神仙就是和凡人不同,俺原来还担心主公发狂,现在看来是多此一举。”

心境莫名其妙的得到了几乎不可能的突破,刘谦对今晚更加满意了,再去观看路上的行人,也觉得可爱了三分。

这厮之所以这样得意,其实还有个他不想让别人知道的原因。

以前的吕布对于他而言,几乎是不可胜的战神,他甚至刻意回避手下高手和吕布单挑,总是想采用群殴战术弄死吕布。就是在得知吕布想撬他房角,准备夺走李冰之后,尽管这厮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将吕布千刀万剁,不过依然准备采用可耻的人海战术。

但是,自从刘谦发现了心境限制武道进步后,心中就有了新想法。

这厮暗自思考,以后除了军权以外都不再干预,将朝政大事全部交给相信的文臣搭理,争取挤出更多的闲暇时间四处走走,就是不能行走太远,也要尽力的将心境放平和,这样就会有再次升华的机会。

以吕布在刘谦熟知历史中的表现来看,这家伙极爱做官往上爬,甚至不惜手段不要名声的向上爬。这家伙以后被政务军务整得焦头烂额,再也没有静下来的机会了,两相对比起来,刘谦上升而吕布原地不动,那么刘谦就会有战败至少战平吕布的机会,想到能在李冰面前打败她一直骄傲的师兄,刘谦这厮顿时感到一阵热血沸腾。

自金市直接向南,行驶几百米之后,在一个十字口向东转,刚刚转过十字路口,就看到一个男子奋力向刘谦这个方向疾奔而来,一边向前疾奔还不忘时不时回头张望。

一般来说,像这个男子这般的举止,在大家印象中可以和偷窃别人东西的小偷直接挂钩,为此,在这名男子身后满大街响起一片捉贼之声。在大家的呼喊下,这个青衣男子可能更慌了,奔跑速度居然又加快几分,犹如一阵风一般掠过已经稀少不少的人流。

“主公”

典韦觉得今天非常窝囊,一个堂堂的八尺大汉却像个娘们一样窝在马车中,眼见发生这样的事情心中大喜,跃跃一试,准备逃离刘谦囚禁他的牢笼。

“嗯,也好。”

只是因为不想暴露身份而纵容盗贼,刘谦绝不会干这种事情,为此倒也痛快的答应了典韦的要求。

“哼哼,遇到俺老典算你倒霉”

典韦听闻刘谦允许他出手,全身骨节猛然咔嚓嚓一阵爆响,心中冷哼两声,身形犹如离弦之箭就要弹射而出。

“慢”

在紧要关头被刘谦给阻止住,典韦胸中的郁闷就不要提了,他怎么也想不通刘谦为什么转眼间突然改变了主意。只不过典韦了解刘谦的性情,知道刘谦一定会给他一个解释,这是刘谦一贯对他尊重,也不气恼,只是双目紧缩那个男子,只等刘谦随时下令随时就可以将那个男子制服。

“老典,你注意看,此人像不像我新来的侍卫张帅?”

这次随着小刘辩一起来到雒阳城的,除了马荷徐晃之外,还有在南阳郡这次动乱和战斗中表现出色的年轻人,因为他们对刘谦的忠诚获得了做刘谦亲卫的资格,其中就有以一人之力扭转堵阳局势的张帅。

刘谦觉得,自从他服用葛玄送给他的丹药之后,身体器官各方面都有长进,这个张帅他只在迎接小刘辩的时候见过一面,不过他依然记清了张帅的样貌。

“经主公提醒,俺也觉得有点像。”

也许是其他人典韦是不会刻意记忆他们的样貌,可是如果提到刘谦的五百亲卫,只要他们在典韦面前晃一眼,典韦就能准确的说出他们是谁。为了刘谦绝对的安全,谁也不知道不很聪明的典韦为此下了多大功夫,故而典韦在知道张帅以后要做刘谦亲卫,也特意加深了对张帅的印象。

夜间肉眼的视线毕竟有限,纵是刘谦和典韦的实力远远超于常人,在夜间也要受到很大的限制。为此等他们两人交谈完毕,那个男子已经来到了他们身前五丈的地方。

“张帅你这是怎么回事?”

离得越近,刘谦越觉得这个男子是张帅无疑,而典韦对这一点坚信无疑。刘谦认真思考一番,认为张帅应该不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刘谦军中普通士兵的粮饷就比其他部队的丰厚,而刘谦的亲卫又比普通士兵的高数倍。

这样一笔钱基本上足够一般人家三年所用,故而刘谦不信聪明机智的张帅会如此不智,干出这种在汉州军很为鄙夷的事情。正因这种考虑,刘谦不想惊动其他人,看着张帅来到靠近他身边时,刘谦装作马匹受惊,马车一下子横在路上遮掩住张帅,压低声音询问张帅。

“主公?你怎么会在这里。”张帅看到刘谦居然会在这里出现,而且是一身普通百姓装扮,也很是吃惊,不过仅仅是惊异一刹那,立刻急速说道:“主公属下要走了,求你不管什么人问你,你都说不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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