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胆敢一战!”

张汤军见黄忠威武似天神一般,半天不见一点动静。wWw。qUAnbEn-xIaosHuo。cOM汉军步兵已在河对面列好了阵型。

时机已到,刘谦示意传令兵挥动红旗,霎时间,汉军响起三通催动大军前进的鼓声,“咚咚咚!”鼓声使人鲜血热了起来,不知道是谁高呼:“大汉威武!汉军威武!”顿时,汉军响起此起彼伏“大汉威武!汉军威武!”的呼声,之后声音愈来愈齐,最终形成一个声音,“大汉威武!汉军威武!”

刘谦不由自主跟着大叫起来,他感到好久没有如此激动了,记不得上一次感动是在汶川地震的时候,还是奥运会夺金的时刻?

嘭嘭嘭!

汉军步兵方阵用缳首刀敲击盾牌,配合着催促他们前进的鼓点,上一步吼出“大汉威武!”下一步吼出“汉军威武!”,口号声中,人人漏*点迸发,斗志昂扬。

在这一刻,刘谦为自己是这支军队的指挥官而骄傲,气势,这就是气势,刘谦实在没想到,平时训练场上,这些傻傻的口号和敲击,在此取得如此大的气势,刘谦从张汤军的眼中,看到了绝望之色,如果不是不断跑动的小头目四处弹压,恐怕他们早就转身逃跑了。

原来懒散的北军越骑,看到旗语和鼓声立刻变为另一幅模样,一个个飞快地从草地上一跃而起,飞快找到自己的战马,不到两息列好了骑兵冲击阵型,他们满脸兴奋之色,仿佛面前的不是敌人,而是到手的功勋和荣誉。

刘谦远远地对越骑营将领施了一礼,其实刘谦也是心中不甘,没办法,人家是正规军的骑都尉,比他还要高级一点点,刘谦根本指挥不动人家。如今人家给何苗面子,暂时听从刘谦的调遣,刘谦自然也要把礼数补全,让人家心中不是过于排斥,他一会可要指望人家卖力杀敌。那人面无表情回了一礼,算是完事。

“小样,有什么可刁,总有一天让你见识小爷我的厉害!”

张汤军也在缓缓向前推进,他们的意图很简单,想把汉军赶到河里。

两军相距一百二十步,汉军前排的步兵忽然下蹲,露出后边手持弩机的弓弩兵,随着一声令下,一千支弩箭,扯着尖细地喉咙飞向前方。与在同时,张汤军阵内响起,好像炸锅沸油一般地惨叫声。其实张汤军的反应并不慢,看到弩兵手持弩机等待发射,立刻举起为数不多的大盾,及遮掩整个阵型的木板。简易的木板对于弩箭而言,没有丝毫作用,弩箭轻易地穿过木板,插入他们的体内,霎时间,张汤军前两排被剥落下来,地上留下了数百死尸。张汤军稀稀落落射去几只箭羽,在汉军大盾的防护下,没有给汉军造成伤亡。

忽然,蹲下的步兵爆发了,他们用大盾护住要害,呼啸着急速向对方奔跑。这就是经历过战争洗礼的好处,一百步距离正是弓箭的有效射程,只要两兵相交一处,弓箭的威胁就会解除。而弓弩兵向前奔出三十步时停了下来,举弓向天呈进行抛射。由于张汤军也在向前推进,他们的射程保持在五十到六十步,而且张汤军比汉军人数多上太多,不用担心射伤自己人。

很快,一千五百名步兵在黄忠的带领下,士气高昂、气势如虹,巨浪般撞向敌军,刚刚接触张汤军就被砍倒一片,汉军每一次挥刀总会见到鲜血,他们飞快地收拾着敌军的生命。张汤军木质兵器,击打在装备着盔甲的汉军身上,很难给汉军造成实质上的伤害。一个个单薄的身体倒下了,鲜血染红了大地,残肢断臂在飞舞,凄厉地惨叫响彻战场,身体壮硕装备精良的汉军,像一**海浪,冲击着张汤军大阵。张汤军推进的势头被汉军遏止。

张汤军说到底,是一群没有见过血的农夫,不懂战术配合各自为战,再看汉军,两三名战士各司其职,攻守自如,在娴熟默契的配合下,往往一个敌军要遭到两名战士的合击。

汉军弓弩兵面前插满了箭矢,他们在两位曲长的指挥下,不断做着机械地动作,抽箭、上弦、发射,一阵阵弓弦鸣响之后,箭矢在天空划过美丽的曲线,抛落在敌军身上,带走一片片鲜活的生命。

在汉军持续的进攻下,张汤军的士气降到了顶点,只有苦苦无力地支撑着。

张汤军个别呈匹夫之勇之徒,往往遭到黄忠的特别照顾,不多时,张汤军一线指挥鼓气的小头目,被黄忠清理干净,失去指挥的敌军前部已呈崩溃状态。

这时,张汤军中军有人叫道:“兄弟们,官军人数有限,只有四千,我们有三万多人,只要大家手上加把力,我们赢定了!到时候,周围的城池都是我们的,我们拥有土地,我们自己的土地,我们再也不用受苦了,杀呀!杀尽官兵!”

刘谦原以为他会说,把附近城池的钱财女人分给大家,结果提到了土地,看来这家伙也倒有点水平,假以时日,说不住能成气候。

“那人应该就是张汤,问题是偶会给他机会吗?”刘谦心中冷笑道。

“传令,命令越骑营从侧翼进攻,凿穿敌阵。”

早就列阵等待的越骑营缓缓驰上土坡,忽然出现在敌军面前,借助土坡之势,催动战马朝着敌军侧翼奔去,雄壮的马蹄敲击着大地,大地在轻微颤抖,一只充满了剽悍之气的骑兵,自地平线上升起,他们以排山倒海地气势,一路疯狂地咆哮着高呼着,仿佛是摧枯拉朽的洪流奔涌而出,风驰电掣一般扑向战场,漫天尘烟遮掩了视线。

张汤军不知道,究竟有多少骑兵藏在尘烟里边。他们看到,一匹匹奔驰的战马,在瞳仁中逐渐变大,心中惊呼,究竟拿什么阻挡这滚滚洪流。

一百五十步,越骑营抽出早已上好弩箭的臂张弩,伸臂射击,“咻咻咻咻”一千五百支弩箭好似漫天飞舞的蝗虫,短暂遮蔽了天空,名副其实地箭雨飞向贼众。

死神在收割生命,伴随着弦响,张汤军外围,被弩箭剥掉了几层,他们重重地倒在,鲜血染成的大地上,许多身体还在抽搐着,一张张不甘失去生命的狰狞面孔,即将化作永恒的神情。鲜血随着抽搐的伤口流出,逐渐汇集成,一条条殷红的小溪。

战场是死神最喜欢的地方,刘谦感叹道。

越骑营收回臂张弩,换上长矛,大笑着扑向张汤军。高速奔驰的战马接近了大阵,长矛“噗噗”地刺入人体,而后是,飞舞在空中的死尸,还没有成为死尸的,等到落地之后,绝对不会再有生机。

他们是被骑兵用长矛挑飞的。一般情况下,长矛刺杀敌人之后,只有把长矛拔出,才能再次杀敌。可是这样太耽误时间,骑兵靠速度取胜,失去了速度,骑兵也许还不如步兵,长久征战之后,越骑营总结的经验就是,挑飞敌人。虽然此举比较耗力,可是杀敌效果,是刺杀的三倍,杀敌多了,从侧面看有利于骑兵生存。

战马继续向前狂奔,那些惊慌失措的农民,被战马撞飞出去,长矛再次对准四散奔逃的人们,没有阻隔,越骑营一路朝着中军杀去。

“主公!”

陈武双目血红,再次提醒刘谦,该上场了。

浓郁的血腥使刘谦难以呼吸,胃中的酸水不断上涌,刘谦脸色铁青,极力忍受着,强烈地呕吐感。

“这就是我期待的战争,我必须依靠这些失去鲜血的人们,我要用他们的累累白骨,搭建成功之路。在没有见证过战争的时候,我期待,我期待着属于自己的战争,在想象里,是男人就应该去战斗,是男人就应该在战场上,展露自己的阳刚,以鲜血证明自己无愧于男人之名。

现在,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像牛羊一般被屠杀,难道为了自己的私欲,这些人必须要死吗?难道我错了吗?可是,纵使没有自己,他们也要淹没在历史长河里。大汉不需要叛徒,黄巾投降士卒都被无情的杀戮。”

上次,当刘谦对何苗提出,收容降卒的时候,何苗大为震惊,半晌后,何苗只说一句话:“谦儿,你想造反吗?”

刘谦讲出一大筐的道理,证明收容降卒的好处。

何苗面色发白睁道:“谦儿,这些话只能对我说,除此以外一概不准提起。你简直太荒唐了,收容降卒形同造反,如今天下不平,各地坞堡林立,超过一千人前行,难免会被人发现,再说你让他们吃什么?行军和坐在家里吃粮食是不一样的,你没看过《孙子兵法》吗?卖做奴隶?谦儿,谁敢要,这些人可是钦犯,闹不好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再说,家主就不怕他们以后造自己的反。”

刘谦小脸涨得通红,没办法,谁让他受小说的流毒过深。

杀!杀光!杀光造京观(用头颅堆积的大丘,古代张扬武力的一种方式。),杀不光押往京城,让皇帝杀。

TMD!想那么多干吗?

刘谦拨转马头,对着两百名亲兵说道:“大好男儿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万户侯向我们招手,弟兄们!废话不再多说,让他们知道,能打的不止越骑营,还有我们!”说完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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