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旗急得跳起身来,一边吩咐小周好好接待客人,一边跟着喜鹊就跑。翡翠展室里场景确实滑稽,自己这边三个美女伴在罗老和张总在看热闹,而罗大伟和张韵两个像斗鸡似的挤在一块明料前谁也不让谁。金旗远远一看就明白了,两人都在争那块“蓝水翡”!

从李福那儿赌回的“蓝水翡”是两条各七公斤多的色带组成,这次为了震撼效果金旗决定出手。关山多了个心,把“蓝水翡”一分为二,藏了一半,就拿七点七公斤净料出来。罗大伟和张韵争得就是七点七公斤“蓝水翡”

张韵一见金旗眼泪都掉出来了,撇着嘴喊:“哥,这家伙欺负我,抢我东西!哥,你管不管呀!”悲悲切切的可人样真是人见人怜。

罗大伟双手乱摇,说:“大哥,她也太霸道了。我先见到这蓝东西,正想喊爷爷来看,她就挤来了,非说是她早就看上的。这是不是太过分啦。”

这可叫金旗怎么办?两老的都不出声劝阻,看得出谁都喜欢。可只有一块怎么分呢?先哄女的,金旗指着大伟佯怒说:“女士优先忘啦,看你害美人都哭了,还不赔个不是。”说完一边连连朝罗大伟眨眼晴,一边把他拉到展室外,在他耳边说:“张韵漂亮不漂亮,原来我还想介绍给你当女朋友,没想到你直接把她气哭了。你……你自己想想。”

原来金旗大哥叫自己到河市来还有这戏?罗大伟发愣了,又有点后悔又有点着急,嘴里嘟囔着:“怎么办?怎么办?”

“还不赶快去拍拍马屁!哄她笑了,事不是没了。再说只要张韵成了罗家媳妇,‘蓝水翡’最终是谁家的你不会弄不清吧。”

听到这句,罗大伟像吞了蜜糖一样,脸上表情正是一个字“甜”!

重新回到展室罗大伟就笑眯眯地粘上张韵了。金旗却被罗老拉到一旁,说:“贤侄呀,我做了这么多年的翡翠第一次集中看到这么多珍贵材料,而且价格比市面上低了三层。我斗胆恳求,除了张总要得外,余下的我全包了。我心里算过一百块明码标价大约要五亿多元,我能调到四亿多现金,所以心就大了些。若是贤侄能成全我,汉工琢玉堂四个分店两年原材料都有着落了。贤侄能考虑吗?”

金旗望着罗老,“心识境”早已打开:老人毕竟是老江湖,他算盘早打在比市面上底三成的价格上,回去把二亿翡翠按市价卖,百分之三十赢利就是六千万啊!而且老人有把握卖得只高不低,谁叫市场上真正的好东西少之又少呢。眼前一百块明料最大的一百多公斤,最小的也要十几公斤。大多数是冰种,尽管玻璃种不到总数十分之一,可冰种却占五分之三,这批翡翠的质量就可想而知了。难怪老人也怦然心动,想抓赚钱机会了。再说剩余一半翡翠着实能解决汉工琢玉堂在上海、广州、阳州、美国分店的玉材之需,所以老人倾其所有大采购。金旗很理解这些为商之道,换作自己也是如此。他望着老人渴望的表情认真地点了点头,说:“我完全同意,这就去问问张总的需求。”

刚想走又被老人喊住了,他神秘兮兮地说:“刚才看大伟和张家姑娘斗气,觉得他们很有夫妻样,不知张小姐有没有男朋友了?”

金旗一听嘿嘿直笑,凑到老人耳边说:“罗老想抱孙子啦,还事就放在我身上。谁叫我是双方的大哥呢。哈哈哈……”

张唤之正和张韵正一块紫翡前讨论着什么,被金旗长笑吸引回头,正好见他走过来,忙说:“金少,深藏不露啊,这么多珍宝世上不作第二人想。我都目不暇接了,还是看不过来。”

金旗问:“除了韵妹看中的‘蓝水翡’外,张总还看中什么?”

“块块都看中,每一块都舍不得。但是我和韵儿东拼西凑才调出一亿人民币,算了算能买下十八块翡翠,编号韵儿都抄好了。说实在的这事让我想起赌输的六千万,如果六千万在岂不是能多买七、八块。我心中明白金少足足让利百分之三十,就拿‘蓝水翡’来说才五十万元一公斤,七点八公斤才三百八十多万不到,若去拍卖没有一千万想都别想。现在只要有钱买就能赚钱,赚大钱。只是我先挑了十八块会不会引起罗老不高兴?要不,除了‘蓝水翡’外先让罗老挑,他挑剩了再给我,反正也差不多。”

金旗心里还是很高兴的,罗老和张总都知道自己在让利,而且都很领情,这才好,人情和利润都赚到才真快乐。他笑着说:“张总放心,罗老早嘱咐我随你先挑。老人可有心呢,带了四亿多人民币来本想大干一场,可是一见韵妹就决定先尽你张总。张总,你猜罗老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莫非……”张总眨巴着眼睛愣了一会恍然大悟,笑着:“只要你大哥觉得好,韵儿没意见,我嘛……呵呵,就等着抱外孙。”

十几步远处正在琢磨翡翠的张韵听见老爸哈哈畅笑,觉得奇怪,问:“你和金哥在说些什么,这么快乐?”

“说你!”两个人齐口同声地回答。

“说我有什么快乐的?”张韵暗忖,可是一看见不远处正贼兮兮盯着自己傻笑的罗大伟顿时明白了什么,脸腾地红了,还狠狠地向了刚才气自己的罗大伟飞了两颗“大白果”。

金旗叫毒蛇为张总结算,罗老的当然由喜鹊操作。算下来张总是九千八百多万元,罗老是四亿二千一百万。张总轻轻说:“早知再要一块小的了。”

金旗说:“张总,他若到隔壁去看看,恐怕会觉得翡翠拿多了。”

“不可能!”张唤之不信,他转身就跑出展室,最多三分钟,他就冲回来高喊:“韵儿,快!快来看和田极品仔料。”喊完又跑没影了。

惹得这边一屋子人都跟着奔了出去,连早也看过的文昌也拉着凤娟跟了去。这两个女人半天就站着一旁看自己男人赚钱,五亿多呀,不多一会就全“哗啦啦”落到口袋里了,她们早就有扑过去吻他的冲动,不过场合不对只能忍着。现在机会来了,经过他身边是一个左、一个右,同时伸手抓住他的腰肉狠狠一拧,然后格格欢笑着跑了。痛得金旗直想追上去一人一记屁股,可惜王可人还在身旁。

“金先生的珍品正叫可人吃惊,不过可人不明白这些翡翠在香港也许能卖个加倍,如果经过设计造形翻三到四倍也不是不可能的,先生为什么就此卖了,岂不可惜?”王可人一字一句的港腔在金旗听来很有趣,很女人。他直盯她的秀眸说:“因为我还有,可人啊,不怕我没货就怕你卖不掉。”

“一百块珍品翡翠可人会卖不掉?”

“一千块呢?一个矿的翡翠呢?”金旗反问。他早有到缅甸弄个富矿的打算,所以他敢吹。笑了笑,又说:“可人一起来看看吧,那边有你提到过的和田白玉。”

一听新疆和田白玉眼睛就像装了钻石,火彩闪闪……

张唤之真正犯难了,除了张帅已经挑走的外,剩下六十一块和田仔料他想一口吞了,可惜少说值三个亿。六十一块珍宝啊,放弃的话就像剜心痛,特别是他眼前地上的一块。这是块巨大的仔料,从没见过如此大,但是从皮壳到沁色、从形状到玉质确确实实、如假包换的和田仔料。像只大澡盆似的略带偏圆形,如果裁开截方能做1.5米×0.8米×0.05米的玉材四大块,剩下的带沁色的边角料还能做许多花件、挂饰,同样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而对张唤之来说寻觅很多年,渴望求得的就是四块见方玉材,他要刻九龙碑,创造第十一件国宝。现在玉料就在眼前,而且是极端良材,自己却囊中羞涩。怎么办?看见标价每公斤二十万元、一百七十四公斤的重量,心中一算就算出是三千四百八十万的总价,是不是放弃八块翡翠?但一想到美不胜收的明料又怎么舍的?

张唤之犯难了,有点一钱逼死英雄汉的样子,沮丧!

张韵自然明白父亲的心思,曾经在一本汉册古籍上发现一幅图稿“九龙戏日”,龙的形态别出心裁是古今往来从未见过的,从此父亲就存有觅美玉精刻九龙碑的想法,只是美玉难遇。今天天缘所至怎能放过呢?小妮子聪明灵活走到金旗身边伸手推了推。金旗正和罗老在闲聊,不解地说:“韵妹,你有事?”

张韵朝张唤之傻站处撇了撇嘴。金旗恍然大悟,忙朝张唤之走去,大声说:“张总喜欢就带回去慢慢欣赏吧,我们可以上歺厅了,今晚招待大家的是山庄农家菜,当然少不了太湖三白。”

张唤之迟疑一下,说:“可惜钱不凑手呀。”

“什么时候放便什么时候给,急什么?以后还需要仔料随时来拿,我们之间不用一手交货、一手交钱。”

这话说到张唤之心窝里去,脸色立刻笑逐颜开,嘴里含含糊糊地也不知在说些什么,乐坏了吧。大伙在玉芬招呼下纷纷朝歺厅走去,罗大伟等金旗走近,立即凑上去问:“大哥,爷爷和张总都同意了?”

“当然,你不看谁出马。他们都同意,就看女孩意见。不过韵妹处可要你自己说了。”

“大哥,干脆你为我先开个头吧,我有点怕她。”

“看你出息样?泡妞也能代?我可不想遭骂,谁叫你刚才气她呢。”

“大哥,帮帮忙,事成一定好好请你。”

“请什么?”

“大哥、大嫂、加上二嫂美国七日游怎样?”

“这还差不多。不过你要主动一点,这么漂亮的妞可是过了此村没有他店。啊哟,快去歺厅,否则好菜都要被吃光啦。”说完金旗转身就跑,气得背后紧走慢赶的罗大伟心里直骂交友不慎。

晚歺由于金旗带头起哄罗大伟和张韵,整个酒席上笑语不断,热闹非凡。

吃得高兴,金旗拿出一黑一白两块亮晶晶石头介绍说:“在座见过黑耀晶、雪耀晶吗?硬度5至5.5度,和翡翠成形差不多的原理,黑白耀晶存于蛇纹石化纯的橄榄岩中,很难采集。这是两块原石,比较翡翠和和田玉别有情趣。黑耀晶黑得透彻,如炭似漆,很有力量。雪耀晶洁白胜雪所以俗称‘雪耀’,意思是犹见耀目之雪原。不知大家觉得这类新颖宝石可有开发前途?”

喜鹊第一个反映是金哥真会忽悠,明白两块黑白鹿吐石硬侃成什么耀晶,自己得学着点,无商不奸啊!

黑白耀晶在客人流传欣赏,引来一片啧啧称赞。到张帅手里,他掂量一阵说:“东西是好东西,但是使之有身价、有市场决非一年两年的事,尽管它们的质量并不弱于翡翠、和田玉。五千年的玉文化早已赋予玉和翡翠深刻的文化、宗教、礼义等等内涵,是任何新类宝石所无法期及的。这决不仅仅是一枚和田玉佩和一件翡翠首饰的含意,它们表达的东西太深厚、太广泛了。所以黑耀晶、雪耀晶要被人像和田玉、翡翠一样认可除非创造出另类功能或者别样含意,否则只能等同于一般。”

金旗暗暗点头,其实他一直在琢磨新宝石的新含意,只是一时不得所以然罢了。他点头说:“帅哥说得很对,我想开发新宝石的新内涵将会是金色宝藏的新功课。韵妺,我想请你用黑耀晶、雪耀晶帮助设计一些男士首饰,可以吗?”

张韵接过晶石,斜了金旗一眼,嗔怪说:“看哥说得,什么可以不可以,哥的事就是小妹的事,十天后交作业,哥等着看吧。”

一旁罗大伟仰着脸问:“那我的事呢?”

一句话溅起一片笑。羞得张韵贝齿一咬,兰花指狠劲地拧着罗大伟的小肉。有人痛却有人乐,金旗乐得是没使劲美国之行就到手了。他把喜讯偷偷说给身旁的凤娟听,凤娟又被文昌逼着复叙一遍,大概声音响了些被喜鹊听到,她直蹦起来,喊着:“大伟哥,你太不够朋友了。你和韵姐好就请大哥、大嫂、二嫂去玩美国,为什么不带我?”

这一叫坏事了,张韵羞得转身就跑,罗大伟傻愣半天才被文昌推了一把,这才追出门去。众人大笑起来,喜鹊却有点不解,为什么韵姐跑了?她傻里傻气地问:“我说错了吗?”

金旗举杯对罗老和张唤之说:“预祝两位了。”罗老呵呵笑着一饮而尽。张唤之却说:“金少,我这么没喝到你的喜酒,喜鹊就有大嫂、二嫂了?”

哈,这是报复!看,一对美女正朝自己飞“眼刀”,金旗顿时觉得腰部开始酸痛,他狠狠地瞪了喜鹊一眼。喜鹊心里有点迷惘,自己没说什么呀?怎么又怪我?

快快乐乐的晚宴搞到十一点才结束,把客人送到早预备好的木渎四星级“流花大酒店”休息。金旗顺便在总台上打听了一下,果然有个叫方媚的女人住512房。他消失了一会,十分钟后才回来,带着一起来送客的文昌、喜鹊、毒蛇回尧峰山庄。文昌问:“你刚才去那里?”金旗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