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段马屁!肖雅仙捂着嘴直偷笑。谢长林却大喜,被年轻人称哥说明自己年轻啊,岁月将去的无奈可怕得很,年轻才是巨富们向往的海市蜃楼。谢长林笑说:“好,说定了,我就称你金老弟,谁叫我们一见如故呢。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秘书于亚,于小姐。”

金旗和于亚打了招呼,带着大家回山庄。为了先了解些情况金旗邀肖雅仙同车,前后三辆车一起开往尧峰山庄。车子一动金旗就说:“肖姐,春眼卖得价格不错,不过你就不怕没了春眼少了财气?”

“怕什么?有你这个大号春眼,姐还怕不旺财?告诉你,这次我带了五千万,你就该给我五千万东西,少一分也不行。”肖雅仙斜斜飘来一眼,叫某人好一阵心跳。

“肖姐,和田白玉你做吗?”

“说起和田白玉我就想到丢人的事,上个月好不容易二百多万买了十公斤和田山料,准备开些牌子,谁知内行人一看说是俄料,价格差一半还不止。籽料、山流水料、山料、戈壁玉、青海料弄得我又是一盆浆糊。前天还找人恶补什么是真正的羊脂白玉,老头拿来指甲盖大小一薄片就值十几万,吓得我没了脾气。金弟,现在市场上和田白玉流行得超过翡翠,这是国人喜爱国玉的原因。听说上等羊脂白玉有市无价,任你喊。一般仔玉也要三十几万元一公斤,吓人呢。你能弄到和田玉吗?姐太想要了!”

金旗看了她一眼,一脸贼兮兮的笑。

肖雅仙那能不懂,嗔怒说:“说吧,要怎样才肯给我?”

眼看快到目的地了金旗一直怪笑着没说话,肖雅仙急了,问:“傻笑什么呢,问你话又不回答,信不信我咬你一口!”

金旗忍不住笑出声来,说:“我在想月朦胧会不会成为上海唯一供应收藏级和田玉的翘楚,那时钱会不会像滚滚长江东流水哗哗流入你钱箱呢?”

“做梦吧?还是臭你姐?说!”

金旗还是没说,因此车已经停在尧峰山庄一号楼前。喜鹊、毒龙,玉芳都在门前迎客。谢长林一下车就大为赞叹:“好一个幽静、文雅之地,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奇异香味叫人闻之精神大爽。哈哈,老弟,好手笔啊!”

连声说:“不敢。”把客人迎进二楼洽谈室,消毒纸巾、饮料茶水,一一送上。谢长林忍不住说:“金老弟,我们还是先干正事,再叙别的好吗?”

“老哥好爽快!行,先谈正事。这次公司为老哥准备了两件宝贝,第一是一方和田羊脂白玉;第二是一块福禄寿喜四色翡翠。两件宝贝究竟如何老哥看了就知道。不过按照公司规定小弟不参与交易,由公司销售部经理喜鹊小姐和老哥洽商细节,老哥不会见外吧。”

谢长林也是老生意,自然明白讨价还价的事最好别两人当面,他满口答应。

金旗对肖雅仙说了声:“我在楼下办公室等你。”就招呼毒蛇和玉芳离去。走出门还听雅仙在喊:“我看一眼就来。”

下楼后金旗吩咐毒蛇去仓库提十块,每块平均十公斤左右的和田仔料送到自己办公室来,然后和王玉芳进了办公室。王玉芳轻轻说:“两张现金支票已经兑现,转入公司账户。早报已经刋登出昨晚偷盗事件,情况描叙和我们要求出入不大,大概时间问题,报道很简单,不过女贼和宝石同困一网的照片很大、很清晰。电视更详细些,拍了许多过程,并且着重报道了盗贼如何嚣张拦截警车,暴力袭警的过程。估计今明都会有后续追踪报道。”

金旗倒了一杯鲜橙汁递给玉芳,说:“下面再来采访就保持低调,强调以后必须加强安全措施,别提女贼什么的了。让他们一步看看他们的态度再说。今天你会很忙,等一会又要去银行转账,还有中午就在山庄办一桌,弄些地方特色菜。我们厨房厨师有些水平,烧得菜不比木渎镇石家饭店差。哎,是不是联系一下西山熟人,弄些茶叶和杨梅来,好吗?”

玉芳高兴地应着,一口喝干了饮料匆匆而去。金旗又打电话给关山,要了一串沉香木手珠和两件白色鹿吐石的吊坠,叫毒蛇和玉料一起带来。刚放下电话,玉芳电话又进来了,说有一位叫黄侠的指名找他,还带着几个麻袋,现在正在山庄大门口。金旗马上吩咐放行,一边又催毒蛇快些来。突然,他觉得自己有点像忙碌生意的老板了。

毒龙和几个保安一起帮着黄侠把四大麻包扛进了一楼洽谈室。黄侠一见金旗有点尴尬地说:“金先生,我迟了一个月,不过找了不少好东西,有几块成色比样品强多了。这是几只山里野鸡,带来给大伙尝尝。”

金旗搂着黄侠的肩膀大笑,说:“老黄,你再不来我就要找你去了,不是为鹿吐石,是怕你出什么事。现在放心了!来人,把野鸡送厨房收拾两只中午尝尝。老黄快坐,黄溪、黄香好吧?黄溪学费都交了吧。”

黄侠看金旗完全没老板架子,也没有责备自己交货迟,忐忑不安的心放下了,高兴地说:“好,都好。香儿常叨叨金大哥长金大哥短的,这次非跟着来还给我骂了几句,恼着呢!”

眼前闪过老嗲着自己的小美人坯子,说:“老黄,孩子要来让她来嘛,我也想她呢。这次回去你一定要帮我带些礼物给黄香。”

“好,好,下次一定带她来。”黄侠眼眶都湿了。

毒蛇来后金旗告诉他收购鹿吐石的标准和价格,和黄侠打了招呼才退出,让他们专心洽谈生意。当他带着手珠和坠子回到办公室时,肖雅仙也刚好赶到。

她一见面二话没说扑了过来,抓住金旗胳膊真的下嘴咬了一口,痛得金旗叫了起来,问:“肖姐,你又不是属狗的?”

“谁叫你看不起我的,谁叫你小瞧你姐的!”

“冤枉!我这么敢看不起肖姐,堂堂上海月朦胧一等一的珠宝公司谁敢小瞧?有人敢我第一个冲上去抽他!姐呀,你牙齿好齐好细呀!”

“还细?要不要再咬一口?看得起我为什么有这么好的羊脂白玉不先给我?是我买不起,还是怕我不付钱?姓金的,你气死我了!”说着,小粉拳又捣来。

哈哈笑着躲着,金旗问:“姐,那块玉漂亮吗?”

肖雅仙大概累了渴了,抓起金旗刚泡的碧露春边喝边说:“我外行,可人家老谢内行。他在北京刚化一千八百万买了一块四公斤的羊脂白玉,和你的一比,气得他连连拍桌子说自己又上当了。什么润度、油腻度、光度、色泽说了一大串,总之和你的一比他以前买的就是二流货。特别是你的羊脂白玉是仔料羊脂,那半角点点鲜红沁色正如其名‘雪地红梅’,真的十分、十分漂亮。”

“雪地红梅?”金旗喃喃地重复着这四个字,不由感叹说:“肖姐,你还说不会形容?以羊脂白玉比喻娇美雏儿太恰当了,太贴切了。”

“可是你这可恨之人为什么不卖给我?我也会和你平价交易,不用占什么便宜的。不就是三千多万,姐拿得出来!”

“肖姐息怒,你是生意人,又不是收藏家,一块是不够的。再说羊脂白玉毕竟要得人少,太贵了。小弟给姐准备着呢。”

“准备些什么?”肖雅仙双眸飞彩,急急问。

金旗看着对面略含薄怒,风韵别样的俏丽美人心里痒痒的,说:“要是小弟为姐准备的东西姐满意,那怎样谢我?”

雅仙白了他一眼,说:“还能怎样?总不成让你吃了我?”

“好,一言为定,肖姐可不能赖喔!”

“赖什么?”

“满意的话,肖姐自愿让小弟吃了呀!”

“你……”肖雅仙一时语塞,这“吃”非哪“吃”,看这人偏偏这般惹自己,难道他真想要了自己?为什么自己一见他就忍不住想打情骂俏,是想让他要了自己?

“嘡嘡嘡荡,请看……”金旗唱着,揭开早已停在沙发前小车上的盖布。

“啊!”肖雅仙发出长长的惊呼,眼前两排十块,大小相仿的美玉正散发着泰和之气,温润之光。她激动地冲上去伸手抚摸,凉凉的、绸缎般的触感通过十指流入心田,仿佛微醉后滑入温泉一般。

“金弟,是给我的吗?这全是给我的吗?”眼光有点朦朦胧胧,像飘了一层轻雾,很柔很美,话音也颤颤的。

“肖姐,一共十块和田真正的仔料,每块十公斤左右,一共一百零八公斤。我们就依每公斤二十万计算,你付我二千一百六十万,这些全归你了。”

“不,金弟,生意归生意,我知道你公司规定仔料批发价是二十五万到三十二万元一公斤,我们就按二十五万元一公斤算好了。老实说这些收藏级仔料我不心黑每公斤赚五万是很容易的,你别让利给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看肖雅仙认真起来,金旗也一本正经地说:“是这样的,我议定了五家金牌客户,肖姐的月朦胧就是其中一家。月朦胧是我公司在上海唯一重点提供白玉和其他宝石原材料的公司,当然同时享受金牌批发价。再有上海企业来批发,价格不会低于三十二万元一公斤,而且是在开业初期内。我希望月朦胧能趁目前市场和田玉畅销的契机打开局面,树立独家经营真正和田仔料的牌子,从而赚到应得利润。这需要良好的包装、宣传以及服务,肖姐还要化大力气喔。这十块仔料是第一批,我初步计划供给肖姐二百块,约二千公斤仔料,当然过程是一年时间,不知肖姐对小弟的计划同意不同意?”

能不同意么?二十万元到三十二万元整整十二万元差价,二千公斤,算下来金氏宝藏让利足足二亿四千万,这是什么交情?若平心脱手,赚十万元一公斤,一年利润就是两个亿,其实仔细卖利润远远不至。“金弟,你是存心送钱给我?”肖雅仙心里想着,嘴里却说:“你真有这么多仔料?要知道这些仔料现在是千金难求呀!”

“所以接下来就是我保证货真价实,按期供应;肖姐必须保证不泄露进货渠道,免我麻烦。能做到吗?”金旗暗忖这些还是“复玉池”中的玉料,若给你看看“成玉池”中真正的极品会不会来个小鸟依人般昏厥?

肖雅仙走近金旗,双手放在他胸口,踮脚轻轻在对方脸颊温柔一吻,立即退后几步,脸上羞色一片。

金旗笑说:“好,一吻定诺!肖姐你不怕小弟真吃了你?”

肖雅仙低着头,幽幽地说:“金弟实在想吃就吃了吧。”

心里一阵热,正想举步,门外传来畅怀的笑声。门推开喜鹊和谢长林、于亚一齐走了进来。喜鹊微笑着说:“哥,和谢老板谈妥了,我先去了。”

金旗笑着点点头,说:“通知厨房,我们一会过去。”

热情地招呼客人用茶,谢长林却头也不回直奔装有沉香木的玻璃柜,双手抚着平滑的玻璃,眼睛闪动着兴奋的光芒,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阵突然拿出手机跑到室外打电话去了。金旗有点诧异,一缕神识随之而去。只听谢长林用台湾土话说了好大一阵,话听不完正,意思是清楚的。他告诉一位叫“法华禅师”的人自己终于发现了一段2.5米长的圆柱型沉香木,而是古木,标准椅楠香型,完全适合雕什么“佛境九重天”。价钱没谈,好像对方说了个什么价,他连连称好。

谢长林重回办公室又跑到沉香木边揣摩、琢磨了十几分钟才说:“金老弟,老哥失礼了。今天收获之巨无法想象,和喜鹊小姐确定了三千四百万元买下‘雪地红梅’,又以二千八百万元买下‘福禄寿喜’。我可以老实告诉老弟在台湾至今没有一块和田玉比得过‘雪地红梅’的,我若出售定可稳赚一千万。我敢放言除了老弟,谁敢和我斗玉!今天收到两件极品,确实高兴,只是……”

金旗知道刚才是乱侃,现在才是正题:“谢老哥,有话请说。”

“只是老哥还有一事想恳求兄弟,却不好意思开口。”

“莫非老哥看上了小弟的个人收藏?”你不说,我也不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