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刚好王斌送来的尧峰山庄建设图纸,两人找了家咖啡店边喝咖啡边商量建筑计划。金旗仔细推敲图纸,提了十几条修改意见和要求才算敲定整亇施工方案。当场划拨给王斌三百万元,让他抓紧施工。老实说这是塔帮的钱,用起来分外惬意。这样一来除去建房预付款三百万,自己还有一千二百万出头,足够跟着张唤之去阳州一赌了。

还有一件怪事就是伤害烟儿的那对恶夫妻失踪了,也许是跟着塔帮一起撤出了河市,也许是转入地不,躲藏起来。金旗告诉毒蛇不用着急,慢慢寻访,反正报仇必须等烟儿神志清醒后听她的意思办。帮如此大规模,又在明里,还怕找不到这对恶夫妻?

吃过午饭金旗独自进城,他想了解一下珠玉宝石的行情。沿着观前街逛着,这是河市三条步行街之一,而且是最繁华的商贸步行街。即使不是双休日观前街也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光金银珠宝店就有七、八家之多。顺路拐进一家欧采来金饰店,迎面差点撞上一对男女。当看清这对依偎着,一副甜蜜样的男女时,金旗大吃一惊。他们不是别人正是康平和她的男友,确切点说是河市古运河不动产公司的董事长。康平和金旗擦肩而过时一点没认出这个差点撞上自己的男人正是前男友。她现在的眼睛里只有一个男人,全部心思也只在一个男人身上。刚才这个男人化了七万多元为她选购了一只一克拉钻戒,此刻钻戒正戴在左手无名指上,她觉得一阵阵温暖从指端传递到全身,心里越来越热,忍不住靠近男人耳边说:“徐哥,我爱你一辈子。”

话声虽然极轻,可是在金旗听来振聋发聩,脑袋像被猛锤了一下似的。等他们边走边俯耳私语渐渐远去,好一阵后金旗才回过神来。他叹息着摇摇头,转身离开了前女友卖钻石的金饰店。

街上依然摩肩接踵、挤挤挨挨,走了一段金旗发觉发现心情平静许多。前面一家叫凤喜珠宝店门口围了许多人,挤近一看,见一位老妇正蹲在地上伤心地痛哭着。珠宝店保安拉扯着她,喊着:“快走开,再哭小偷也不会还你钱。在我们店门面前闹会影响我们生意的,快走开。”

老妇人抽泣着说:“才进门就被偷了,不找你们找谁去?”

围观的人群小声议论着,原来老人带了二千元想送马上要过生日的孙女一条金项链,不想刚走到凤喜金店门口皮夹就遭贼偷了,所以伤心痛哭不愿离去。

金旗刚想上前劝说,只见店里走出两个人。一人认识,是仙灵珠宝老板张唤之;另一个金旗一看不由啧啧称奇,天下竟有如此美的女子。匆匆一瞥就能完全记住那张精致得犹如象牙细雕一般的脸庞,以及凝脂擦腊、莹白胜雪般的肤色,明媚清澈、含笑盈盈的秀眸和窈窕丰满的身材。金旗见识过两个美女:要说张韵是青春靓丽、钟灵毓秀;宋诗么,是娇媚动人、冷艳四射;尽管两人均有令人心动的魅力,可是相比眼前这位都差去一筹。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黛,天然去雕饰或者说根本无须修饰就是画中仙子,女人中的绝艳极品,只有用国色天香方能形容她。金旗看得完全惊呆,一脸猪哥样。

美人手中拿着一条金项链挤进人群,凑近老人柔声说:“好婆别伤心了,这条金链算我们店里赔给你,别哭,哭坏身子不值。”

老人惊讶地抬起头来:“真送给我?”

“真送给你。不过你要到派出所报个案,我们也别便宜了小偷,让民警同志来管管这些坏人。”

“好,我听你的去报案。这位女老板真是菩萨心肠,好人会有好报的。”老人一个劲地谢着,站起身来。

美人转身嘱咐保安陪老人一起去派出所投案。又找一只精美的锦盒把金项链装好才递给老人。人群中发出一片赞扬之声。这时,一旁的张唤之看见了金旗大声招呼:“金少,你怎么在这里?逛观前吗?”

“刚好路过,张总好。”金旗礼貌地笑着。

张唤之指着身边的美人说:“这位是凤喜珠宝总经理凤娟。”又回头对美人说:“凤经理,他就是我刚才提到得金旗金老板。”

凤娟双眸一亮,浅笑说:“能请金老板到小店坐坐吗?”张唤之笑着拉了一把正在发愣的金旗,三人一同来到凤喜珠宝二楼经理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却很精致,一看就知出于女人之手,干净整洁,每一件东西都放得恰到好处。最引人注目的是陈列橱中一尊寿山石雕,刻得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几片鲜红沁色被巧雕成凤冠和翎羽,整件雕品料好、工好,是福建寿山石雕中的精品。金旗回首望着面前女人,心想:“人才是真正的精品。”

刚坐下张唤之就对金旗说:“金少,凤喜珠宝是几十年的老店,是从河市珠宝界元老凤老先生手中传承下来的。凤总也是珠宝玉石界的行家呀,你们正好互相交流交流。”见金旗连连点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张唤之站身起对凤娟说:“我还有些俗务先走了,今晚一定准时参加凤总的生日宴会并且一睹奇宝真面目。哈哈……”边说边笑很潇洒地离去。

办公室里一时留下了刚认识的一男一女,场面有点尴尬。茶几上新泡的碧露春新茶正散发着淡淡的、优雅的清香,办公室里弥漫着芬芳的气息,金旗不由自主地深深吸了口气……

凤娟暗暗打量着对方:粗看无论身材、面貌都没什么出彩之处,一个普通男人。但是细细看来“简陋”的外表却给人一种超然的感觉,举手投足之间仿佛荡溢出一股气,很像道家的出尘之气。此人的眼睛是与众不同的银瞳,稍一对视使人震撼。幽幽的银瞳里深遂的可怕,跃动着令人心颤的银色光芒,多看使人顿生怯意。由于这付怪异的眼睛使这个男人强悍起来,懒洋洋的模样也变成一种飘逸、从容、淡定,一般般的容貌同样越看越觉得“风光无限”,心底不由泛起似曾相识的感觉,像分别长久的亲人又重逢一样。这种感觉很奇怪,从何而生?她不知道。

两人静静坐着,彼此看着对方,动着彼此不知道的心思。

过了好一阵,金旗忍不住了,说:“凤总生意做得很大呀。”

“金先生从什么地方看出来了?”凤娟莞尔一笑,她知道这个男人在没话找话说。

“在市中心闹市区开出诺大金店生意不大能行吗?再说刚才看凤喜客人穿流不息流正是财源滚滚呀。”

“金先生一掷千金,两块原石搏了二百万这才是财源滚滚,和金先生相比凤喜不值一提。”凤娟说着,见金旗眉峰一皱,忙说:“别怪张总多言,你这事河市圈内早传开了,张总只是被我逼着说了些细节。”

“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碰了一次运气而已,那比得上凤总的实业。”金旗话语淡漠。

凤娟嗔道:“金先生不高兴了,小妹给金先生斟上一杯香茶,陪个多言快语的不是吧。”柔荑伸来,悠悠地给金旗继满茶水,目光微斜,挑起缕缕娇媚之意。

金旗心一阵乱跳,好一会才凝气宁神,脸上不由微微发热,心里直骂自己窝囊样!想了想才说:“刚才听张总说要赴什么生日宴会,莫非凤总今日恰逢生日?”

凤娟摇头说:“是我父亲七十寿诞,朋友们给他摆宴又弄了个猜宝斗宝之类的活动,所以有很多圈内人都会来。哎,金先生是赌石的一把好手,为什么不来看看呢?”

“我很想参加,能参加么?”

“能,为什么不能。我立即给金先生请柬。”

有些迷糊,手里拿着金泊镶嵌的贵重请柬随心在观前街上走着,手中一直有滑腻的感觉,好像凤娟的柔荑还在握中。

吴宫喜来登大饭店是古城中唯一的贴近环境的仿古建筑群,中外合资五星级饭店没有走摩天高楼、奢侈装饰的路子,而是以古典风雅的手法溶入二千五百年的历史文化之中正是它受河市人欢迎的根本原因。

麒麟厅今天张灯结彩、花团锦簇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厅前迎宾小姐不断招呼着往来的贵宾熟客,礼匣喜匾一堆堆、一叠叠地搬出搬进,凤老爷子的七十寿诞是河市珠宝协会主办的,确实很排场。金旗是七时正到吴宫喜来登的,被引领到麒麟厅时才发现自己忘了带寿礼,两手空空在来客登记台前样子特别扎眼。他一时情急,对造册之人俯耳说:“我叫金旗,是凤总朋友。我的礼品想席间亲自呈给凤老。”

造册之人恍然道:“哦,先生是来斗宝的,请请,我会登记上金先生,到时有了司仪邀请金先生献宝的。”

金旗弄不明白了,自己没说献宝、斗宝呀?再说斗宝是什么东西自己根本没数,反正来也来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吧。走进大厅正面礼台上一个二米见方的烫金寿字嵌在千朵大红牡丹花丛中显得分外喜庆,摆下六十多桌酒宴的大厅里客人已经来了半数,可惜金旗一个也不认识。哦,认识一个。远远的只见仙灵珠宝的張唤之正在人群中交谈。反正自己只为看凤娟美人而来,不认识反到清静。金旗无奈地自我调侃着,找了个角落坐下观察起河市上流社会的众生像。

“先生是新进珠宝行当的吧。”有人在招呼自己?掉头一看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拿着一杯红酒,笑望着自己。金旗微笑说:“老兄好眼力,怎么一眼就看出兄弟我是新手?”

“说穿就不值钱了,我是市珠宝理事会的,自然熟知业内人员。像先生年轻俊杰若是老手我岂能不知?哈哈……我姓李,单名一个风字,协会常务理事之一。不知先生尊姓大名?”李风很善交际,三言两语就显得分外热乎。

“小弟姓金,叫金旗。是刚学着做宝石玉器生意,完全新手,以后请李兄多多指点。”

“哦,你就是金旗?听人说你二百万出手二块极品翡翠,被张总收了做了一副大全套。兄弟大名已经路人皆知啦。幸会幸会。”

金旗有点哭笑不得,听来似乎二百万卖了原石是傻了?

“刚才我在登记册上看到有七位参加斗宝的朋友,其中就有金兄的大名,莫非金兄还有类似卖给仙灵珠宝的原石?”李风一脸惊喜之色。

金旗感觉像吞了只苍蝇,若自己真有原石李风就能捡漏,自己出卖原石的同时也搭售了无能。望着一脸期待的李大理事,摇摇头说:“我是用另一件古玩来参加斗宝的。其实我到现在还不明白斗宝是怎样进行的?胜负又如何区分?胜了、负了结果又如何?这些小弟一概不知,冒失参加现在正感后悔呢。”

李风望着表情滑稽的年轻人,心想完全是个新手,价值2000万的极品翡翠200万就卖了,现在又冒冒失失地来参加斗宝,殊不知这也是关系到百万的豪赌,这家伙是真傻还是装憨?他不由抿了口手中红酒,轻说:“类似的斗宝在广东十分流行,河市还是第二次。前次是珠宝协会成立时举行的,完全民间自发,由几个有名望权威的专家评判,最终以实际拍卖价格的高低定胜负。胜负由此获得参斗者预先交付的所有参斗费。上次胜者获得了二十二万的奖金,而且获胜的青花梅瓶被香港张氏以一千二百万巨资收去,收获颇丰。这次是凤老的几位朋友倡议,也属于民间活动。自忖手中宝物价值百万以上,而且是限于玉石类的才能参于。一经参于也就同意以底价一百万起拍,超出就成交转让,这就称为‘献宝’。接下来以拍价高低定金银双奖,金奖奖金三十万,银奖奖金十万。这些奖金都是凤老四位朋友筹集的,也算为老友庆寿添一份热闹。情况基本上是这样,不知老弟听明白了没有?”

见金旗愣着,李风暗叹一声,劝道:“老弟的宝物若临时不想参加斗宝也无妨,只要喊到名时自认宝物低于百万就可,至多也落个白眼,不用太过沮丧。别人参于还有一个重要的,不言自明的原因就是为了凤老宝贝女儿,凤娟小姐待嫁之身正是凤老的宝贝。凭凤家的财产地位以及凤小姐出类拔萃的美艳,在河市年轻俊杰眼中价值了不得呢。哟,老弟不会也为此而来的吧?不过……”

不是为她还为什么?惊艳呀!至今眼中老是她如花笑靥。

金旗一时发愣不是被吓着,而且一直在想自己用什么东西来参于斗宝。天释戒中超百万的宝贝多着呢,但限于玉石类却不多,除了四块极品原石外,还有……他心中一动,想起了西山钟长湖家里搭买来的堂泥砚,不由大喜,就是它了!主意打定脸上也活络起来,连声说:“谢谢李兄指点,兄弟还是决定参加献宝斗宝。不想取胜就图个热闹。不过刚才李兄说到凤家产业和凤小姐的美貌时话中有话,似乎不尽畅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