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愤地摘下黑巾丢在一旁,这鬼东西像笑料,笑自己幼稚,笑自己色狼心思。如果没有水清儿这张回眸一笑百媚生的脸,自己会屁颠颠跑到峨眉来上当?那么究竟怪水清儿的美人计,还是怪自己甘愿吃美人计,两者金旗一时弄不清,这有点像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问题,上海人说“捣浆糊,越捣越糊”。不过看到不远分匍匐在蓆上的身躯顿时一股凉爽之风拂过心头,火气消失了。

不是一般的躯体,精确说是一件艺术品,上乘艺术品。所说白璧无瑕的美玉也能找出瑕疵,眼前的冰肌玉骨你找找看?真的接近圣洁。凹凸有致,起伏精妙的线条犹如关山刀下的扛鼎之作,自己见多识广的眼光也不得不叹为观止。很难想象这是一位高龄妇人的身躯,即使凤娟也望尘莫及。这莫非是修炼的结果?记得在北京见到她时,脸庞虽然风韵过人,但也毫无惊艳之感,谁能想到飘逸长衫里藏着如此精雕细琢的美妙?呵呵,金旗只觉得下丹田热烘烘的,暗金魔珠蠢蠢欲动起来,徒然涨了一圈,急速旋转,耀眼的暗金光芒喷射而出。

金旗临走时丢下三颗培元丹和一段话:“你必须成为我的女人,元婴成后重塑容颜。身材就不必变了,保持原样就好。面庞挑最好的塑,参考一下大明星嘛。十年后我要带你离开,明天就把掌门辞了,一心溶合我留在你身体内的精华,估计一年元婴即成。成后到河市尧峰山庄来找我,不用提以前身份,就说是我女人好了。至于水清儿,哼,叫她离我远点,否则少不了施暴一番以解骗我之恨。”

静心长叹一声徐徐醒来,稍一动弹就皱起秀眉,还有点痛呀。脸上春媚浓浓,话声也是软糯糯的:“清儿呀,一旁三颗培元丹,送你一颗,你收好了。明天起为师要闭关修炼,为期一年。掌门之位传给你师叔静意,今后你好好修炼,千万别去找金先生,他恨着你呢。”

“恨我?有什么好恨的。自己色心不死才落我圈套,师傅多少年珍藏的贞果被他采撷,应该谢我,还恨我?恨你个头!”水清儿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师傅这么一说,她直想哭。

静心说:“委屈徒儿了,为师代金先生陪个不是。主意是我出,什么罪都该我受呀。”

水清儿见师傅可怜兮兮的更委屈,说:“姓金的占尽便宜还怪这怪那,我还想找他骂一通呢。师傅为什么还帮他说话?双修真成功了吗?效果大吗?”

静心笑了:“能不大吗?一年后为师能进入元婴成境界,一步三境你说大不大。”

“啊。”水清儿不由惊呼起来,她简直有点不相信如此双修效果,但是依师傅性格是决不会骗自己,而且骗有意义吗?不过这一步三境实在是令人太恐怖了,元婴高手呀!她不由问:“哪个人到什么境界了?”

“至少元婴后期,说不定已到出窍之期,否则为师不可能有如此收获。大胆想象很可能到分神期也说不定。”

“啊!天下第一高手!”这句话水清儿是脱口而出。

“是呀,什么金丹高手在金先生眼里不值一提,这种距离真让人望尘莫及。”

“师傅,双修很艰难么?看师傅模样那么狼狈。”

静心笑笑没回答。她没法回答,双修仅仅是**时一痛,过后简直是如沐春风,舒畅之极。痛苦是随后他愤怒的惩罚,毫无怜香惜玉的鞭挞,那种撞击差点把人撕裂。不过暴风骤雨后波浪般袭来的说不出口的滋味同样让人飘飘然、妙不可言。若说双修使自己成为高手,那么接下来的惩罚使自己成为女人,一个认清自己内心渴望的女人。这些是不能对徒弟说的,所以只能笑而不语。

水清儿明白人,看师傅满脸温柔,眉目之间春意融融,不用多说自然明白。她心里掠过一丝哀怨,嘴里却问:“师傅,你怎么会认为张冠李戴会成功呢?”

“赌呀。金先生不是喜欢赌石么?别人大胆豪赌他不仅不会责怪,内心反倒欣赏。我把自己性命赌一赌,输了也就结束碌碌无为而已,赢却从此登高望远,现在看来我赌赢了。”静心心里挺乐的,不仅仅赢,他走时说什么:你是我金旗女人,哟,这标志什么?再想到他对自己身体的喜爱,以至连重塑也认为不必要时,心里阵阵窃喜。

水清儿也在想这赌真是很有意思哎。

水清儿告别师傅出来时心中一直别扭得很,虽然手中握着盼望已久的培功丹,可是不是滋味的失望挥之不去。想到师傅喜孜孜叮嘱自己搜集当今中外最红、最倩女明星影集时,失望变成恼怒,连哼数声仍不解气。暗忖姓金的居然要自己躲着他些,否则以施暴处罚!就让他施暴试试,姑奶奶也不是吃素的!

金旗还不知水清儿如此怨恨自己。出法华寺不知不觉天空繁星点点,这一折腾弄了一整天真没想到。天街上早已人迹全无,总不能再在山顶露宿一夜吧?正想下山忽听山道上传来两人对话声。一个沙哑嗓门在说:“师弟,公安还在伏魔寺吗?”

稚嫩些声音回答:“大部分撤走了,还有十几个人在。警犬搜索队还在继续搜查踪迹,已经在古洞周围查到四个人踪迹,警方认为很可能是凶手。”

“安木师叔也死得特冤,竟然被人吸干了精华,死尸恐怖得像鬼魂,凶手实在可怕。师弟,安木师叔是金丹高手,何人能害他性命?真是弄不明白,师兄们传说是妖精所为,我想很有可能。这两天安木师叔又在炼丹,香气儿诱来妖灵。”

“师兄别胡说,峨嵋堂堂佛祖道场岂有妖魔道理,快去金光寺请金光掌门要紧,别再多管闲事,快走。”

等两个小和尚匆匆而过,金旗才从路旁山石后闪出。安木死了?很震撼的消息,死状是吸干?加上早晨瞥见过柏春、柏秋、九号、七号四人,情况很清楚,杀人者柏家兄弟,杀人原因摄魂收丹,杀人凶器记忆水晶。这些推断无疑是准确的,因为还有一个佐证,就是云朵偷了其母珍藏的最后一块记忆水晶。这情况毒蛇告诉自己时尚未重视,现在想来因果十分契合。慢,金旗突然一愣,记忆水晶到柏春手中,他们又大摇大摆出现在峨眉山仙品交易会上,很有可能长白禅意门的代理掌门妙儿已经遇害,原因就是她是金丹高手!

柏春、柏秋丧心病狂谋图金丹一定是为自己吸收,只要找到他们,查看他们的修为就能知道一切真相!此刻他们不会急着离开峨眉,公安武警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在乎。金旗朝西疾奔数里,找了块孤零零的山崖,放开“灵识境”一层层朝外搜去。半小时后冷笑一声虚空飞驰,夜幕里只见一道银光掠过,看见的人还以为是一颗流星。

柏春此刻得意极了,光秃秃的石峰顶陡峭笔立,一般人休想上来,就算全峨眉绝顶高手闻讯赶到,能跃上蘑菇型的石峰至多三两个,凭自己金丹中期,头顶三尺处盘旋闪耀的金色飞剑,杀几个半拉子修真者还不是玩似的。说到玩他瞥一眼仰躺在自己脚下,处于昏迷状态的女人,心里直想笑。这女人拉生意拉到仙品交易会来了,真是林子一大什么鸟都有。自己邀她同行时她还一个劲谈价钱,等到扯着她飞跃石峰时吓得呀,眼泪和尿齐射。哈哈,直到现在也没醒过来。峨眉山之行收获之丰令人满意,不仅很顺利地制服“丹忘”,收摄他的本命金丹,而且还在炼丹炉中搜获两颗神丹,紫莹莹、亮闪闪,一看就知不是凡品。不过鉴于“丹忘”威名,两颗神丹赐于七号、九号,他们现在正溶合着丹力,看进展之情况丹决没问题,心中不免有些后悔。

“你……你是谁?”柏春疑惑的不是来人到底是谁,而是这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石峰上可见其身手。

“柏春先生好大忘性,连金某也不认识了。”一上峰金旗就打定主意今日和长白禅意门的恩怨必须一了百了,所以不急,玩玩待死之人说不定有意外收获。

柏春认出金旗心里充满惊骇,种种联想浮上心头。自己虽然没有和他直接打过交道,但是云朵、柏夏、柏秋都吃过他的苦头,都认为此人高深莫测。这一点现在可是确定,就凭他突然出现的神通应该有非凡手段。柏春性格阴毒、沉稳,和柏氏兄弟绝然不同,没有把握时他能沉得住气。捡起地上外衣穿好,笑说:“金旗,金先生,真是久仰大名,今日终于相见幸会啊!夜半三更峨眉山之上,不知金先生有何见教?”

金旗说:“你不想报辱妻、欺弟之仇?凭柏先生金丹中期修为足以震天一怒。还有我想问问柏先生千方百计教唆妻子谋夺娘家最后一块记忆水晶,究竟收了谁的金丹?看你金丹中期修为,受害者屈指可数,不会是大孽不道,窝里反,反了贵掌门黄眉和尚吧?不是听说黄眉早死了?现在是妙儿掌门执掌,一定是夺了妙掌门金丹。”

柏春完全惊呆,如此隐晦之事对面家伙一口道出,谋夺记忆水晶可能有人知道,自己利用妻子云朵请妙掌门喝茶之际,迷倒两人,摄取妙掌门金丹致她死地,事情办得天衣无缝,唯一遗憾的是迷药量大了些,致使云朵至今还瘫痪在床。姓金的莫非知道?故意用话诓我?眼下不是妻仇弟恨的事,就算自己也身处险境。对面之人根本看不出修为到了何等境界,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危险之极。面对无法回避的危险只有先下手为强,心念间,原本一直悬定在头顶的金色飞剑爆出一片光华,挟风向敌人刺去。

金旗扬声大笑,单掌疾挥,手中多了一把乌黑铮亮剑鞘般东西,鞘口正对金色飞剑。奇怪的是也不见什么神玄动作,飞剑竟然乖巧地朝鞘口飞去,一篷黑焰闪过飞剑已无影无踪。柏春看得瞠目结舌,这可是长白禅意门剑之尊“吞日金剑”啊,在黄眉手中所向披靡,号称天下第一剑;在妙掌门手中长白眉字辈长老俯首称巨,不取反抗。为什么到我手中那么窝囊、平庸,根本没有一丁点作为就被人收了?怎么办?不对称的战斗等于自杀,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吧。

他想溜,有人不让。金旗人蓦地长大起来,犹如金甲天神,一身暗金色的甲铠闪着腾腾黑焰,手中剑鞘恍若张开血盆大口的巨蟒正朝柏春吐出猎猎黑炎。

柏春完全傻了,无形的压力迫使自己双腿弯曲,一点反抗的力量也用不上,“噗”地跪了下来,张口想说什么喉咙像被卡住一样根本发不出声来。耳边响着如雷之声:“你欺师灭宗,不仅谋杀妙儿,还夺去她的本命金丹。在本门作恶还不算,居然跑到峨眉山来夺取安木性命,就为了其弟柏秋早日成为你的帮凶。今日就让你尝尝被人摄取金丹是什么滋味吧。”话音刚落柏春就觉得浑身一阵发凉,所有的衣物,包括腰间的储物带全离体飞散。他知道死亡即将来临,决心碎丹反抗,可惜浑身软弱异常,根本提不起一丝劲来。差距太大了,高山和石子的比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