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一旁的凤娟见自己男人闭眼养神,睡着、睡着脸上露出傻傻的笑容。她惊讶地问:“想什么呢?这么美。”

睁开眼睛,说:“想凤儿呢,明天就把证领了,行吗?”声音说得不小,引来几道戏耍的目光。羞得凤娟涨脸,柔指直接“亲吻”对方腰部软肉:“你,你说什么呢?”

金旗皮厚,干脆一把搂过软软的身子,轻说:“别动,让我抱一会。”凤娟真的不动了,依偎在男人的怀里闭上美眸。她就是那么顺从,那么善解人意,那么惹人爱怜。

有时候失去不是坏事,假如文昌仍在,怎能心安理得地和凤娟登记结婚?在金旗心目中凤娟才是最重要的。

在尧峰山庄仅仅住了两夜,又带着凤娟、喜鹊飞赴阳州。喜鹊也是罗家特邀的贵客,谁叫人家是罗老爷子的关门弟子呢?

尧峰两天金旗忙啊!先暗中和凤娟领了结婚证,从此凤娟耳垂下多了一副漂亮的旗型翡翠耳坠,那可是帝皇绿极品玻璃种,张韵特意为金旗未来老婆设计的。当时共特制五副,意思是凭金旗的风流弄五个老婆还是很可能的。不过当天晚上金旗把五副绿旗耳坠全给了凤娟,并说:“我不敢保证今后不沾其他女人,但是老婆就你一个。”

接着又帮魏少平洗经拓脉,几乎是硬生生提高一个境界,为此浪费了半颗培元丹。当魏少平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居然已是“开光后期”修为时激动的连翻十个空心斤斗!

金氏宝藏博物馆、金东强知青养老院都已破土动工,有格林带着一帮外国专家协助、监督,相信工期和工程质量都不会差。同时金旗还宣布了几件人事委任,即:喜鹊担任凤昌公司总经理;烟儿担任尧峰金旗宝藏公司销售经理;毒蛇担任金氏宝藏博物馆总经理;崔斌义(崔叔)担任金冬强知青养老院院长。而凤昌公司、金氏宝藏博物馆、金冬强基金会三处法人代表全由凤娟担任。这样国内产业除了尧峰山庄外全到了凤娟名下,这是金旗送给老婆的结婚礼物。

毒龙将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任特种部队少校教官。这个消息在尧峰山庄引起很大震动,除了为毒龙高兴外,看向庄主的目光更多了一层敬重。确实从一个街头混混到特种部队少校教官这种一步登天的变化只有在庄主旗下才能实现。作为亲妹妹,喜鹊感激的方式是伏在金哥怀里舒畅地豪哭一场,弄得某人衣襟上鼻涕、眼泪一大片,事后一点也不觉得羞。兄妹两紧接商议决定尽早把苏北家乡的父母接来,反正庄山今年分配给兄妹的新别墅还有三个月就要落成。

关山这两天也高兴,有个刻刀高手互相交流技艺乐得他嘴都合不拢。再说金旗一下子又交给他一百多块各式翡翠毛料和近百块和田玉料,对于痴迷之人来说等于上了一席满汉全席,岂能不欣喜若狂?

金旗给了山庄中进入修真界面的兄弟每人一颗培元丹,当听魏少平亲口叙说培元丹神奇功效和一亿元一颗的价值时,毒龙等人就差没痛哭流涕、顶礼膜拜。

说好毒蛇陪魏少平去省城白鱼儿处提一百颗加工好的钻带回北京,就在和白鱼儿通电话时金旗又惹了麻烦。白鱼儿谈完正事后又说:“金哥,你如果再不来陪鱼儿跳一曲,鱼儿决定不接受你的加工业务了。”

小样!能的!金旗琢磨着这舞跳不跳?

金旗转身拉着喜鹊问:“最近一钓常来吗?”

“提他没意思。”小丫头明是不乐意。

烟儿在一旁轻说:“小白正式向鹊儿提出恋爱要求,鹊儿回了,也不让小白再来。鹊儿心里装着别人,容不下其他人。”

这?哎,金旗心里暗叹,家务事地挺烦人的。

飞机降落时临近中午。

阳州来过两次,熟门熟路也没通知罗家直接在昆明机场打的,赶到罗宅时被眼前热烈喜庆的场面震撼。几十根高耸的木竿从上到下挂着连串的大红灯笼,数数不下百个。描龙画凤的喜幡在古宅前石板路上八字排开,犹如翻卷的红浪。原来还算宽敞的通道被一排溜上百辆豪华轿车堵去一半,加上迎宾送客来往人流,罗宅门前正有点交通堵塞。这种望门大族在地方有很大势力,罗大伟是长房长孙,算罗氏宗族第三代顶尖人物,他的婚庆不热闹哪才怪!

金旗三人好不容易才挤到门前,老远就听罗氏大管家正一迭声招呼着“欢迎、欢迎、同喜、同喜。”七、八个迎客男女见人就打拱作揖,完全是老式一套。金旗一到,大管家欢笑着说:“金先生到了,快传金先生到了。金先生啊,老主人和小主人都盼着您呢,问过好几次啦。快,里面请,阿三领路。”喜鹊第一个冲在前,金旗牵着凤娟的柔荑一同随领路阿三穿过人头攒动的客厅,来到罗老爷子内书房。

书房门关着,轻敲几下,有人开门。罗大伟第一个冒出来,惊喜地喊着:“大哥,想死你啦!怎么才来?哦,大嫂好。喜鹊妹妹好。”看得出新郎官此刻处于高度亢奋。

喜鹊早就冲进门去,一头扑进罗老怀中,腻着不肯起来。引得老爷子哈哈直乐。

金旗拉着大伟的手连声说:“恭喜、恭喜,兄弟呀,今晚大哥非代表河市所有朋友敬你十大杯,弄个十全十美。凤儿快把礼金送上。”凤娟甜甜笑着送上两只大红包。

罗大伟一愣,接过红包闪:“嫂子,你和大哥还分别送啊?”

凤娟轻声说:“一份是我和你大哥的,另一份是尧峰山庄各位朋友的,包括喜鹊妹妹。他们要我带话喜酒以后可一定要补上。”

“一定、一定!”罗大伟边应着,边打开红包,立即连续发出惊呼:“哇,二百万!哇!这张一千万元。大嫂,你真有钱!可惜还远远不够。”

“混小子,你怎么说话的?”罗大伟父亲笑骂着,说:“金少,请坐。”

书房里罗氏家族头面人物都在,看得出刚才正在商量什么。大家重新入座后罗老爷子乐呵呵说:“金贤侄如何重礼太客气了。刚才大伟还在为钱急得像热锅上蚂蚁,你的一千二百万元礼金添了一把柴呀。”

“哦,大伟急等钱用?”金旗不解,诺大家当还愁钱?

罗老解释说:“贤侄一定听说过缅甸金强矿业。矿主金总儿子吸毒败家,自己又高血压、糖屎病,看淡钱财,决定出售金强矿业。大伟用三个月时间和对方谈妥出资十五亿收购。谁知签字关头金总反悔了,说还需慎重考虑,年后再说。前几天有消息传来之所以有变数是杀出竞买对手。上海有两家珠宝公司联合收购金强,出资二十亿。罗氏现在凑十五亿已经极限,再想增资很困难,所以大伟焦头烂额呢。”

金旗不解地问:“金强矿业是多年老矿,剩余矿源值二十亿吗?”

罗大伟站起身神情有点激动:“我调查、考察过,金强有四个矿区,也就是四片矿脉。除一号矿外其余均为富矿,值当产之年。翡翠毛料的质地大哥也见过,表现很不错的。估计每年每区保守能采250吨成料,三区约有750吨。其中百分之三十是精品的话就有22吨上市明料,每公斤平均算十万,每年也会有二十二亿收入,两年将可收回投资。所以我认为即使二十亿仍然很有投资价值。再说上海人半途杀出欺人太甚,我很想和他们斗一斗。”

金旗不出声,慢悠悠品着普洱茶。

罗老问:“贤侄,以你之见是放手一斗,还是就此罢手?”罗氏家族几个头面人物齐齐望着金旗,一脸期待样。

罗氏决定扩大产业范围,第一步就是跨出国门从源头抓起。做翡翠的最受窘的就是买不到好材料,若能自己开采翡翠原矿,这对罗氏产业来说无疑是如虎添翼。可惜现在动手不是好时机。

罗大伟催促着:“大哥说说你的意见。”

想半天金旗才说:“有矿业,罗氏企业有基础,能进能退是不错的选择。但是必须认识到金强所以想脱手必定有原因,决不会仅仅儿子败家、父亲有病这般简单。我们应该确定一个上限,到什么价格放手,以下就争取。这不存在斗不斗,做生意赚钱竞争也正常,切忌意气用事。所以我认为先商量上限出来,事情就容易多了。”

大家的目光都投向大伟,这对罗大伟来说是个考验。家族重大投资的胜败关系命运,几百号人的生计,压力足够沉重。罗大伟思量再三,说:“二十五个亿,二十五亿是上限,超过这个数字头三、五年很可能亏损。”

金旗暗叹大伟他还不知道今年下半年开始将有一场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机风暴,奢侈品消费将下降百分之三十以上,翡翠珠宝一定会受到影响。也就是说现在正是翡翠毛料、成品、包括矿区的价格历史最高位。确切地说二十五亿打个三折,十七到十八亿才是真正上限。若罗氏家族一旦冲动,投下二十五亿,而且是负债十亿,很可能会深陷其中。而趁此时脱手矿业换成现金确实是明智之举,到时价格低谷时重新买回,又有一个百分之三十可赚。想到这里他很为难,反对的理由很难让人相信,弄不好影响彼此感情。而且最终能不能听劝还很难说,今天这种大喜日子坏了新郎官心情实在不是善举。

看大伙在等他发言,犹豫不决地说:“我看是不是这样,少的十亿由我借给大伟,这样大伟就能凑足二十五亿上限资金。但是是否要孤注一掷还应该临场细致对待,特别是金强脱手的真正原因要了解清楚。我还想提醒大家美国的次贷债务正在发生问题,势必影响金融衍生产品的安全,金融衍生产品恰恰是美国各大投资银行赖以生存、发展的基础。试想银行出现危机后果是什么?我在美国有投资,所以了解到这些情况。大伟刚从拉斯维加斯回来,一定也知道次贷这个陌生的问题吧。这样的经济背景我想应该考虑在重大投资的决策之中。”

一番话说得大家一愣一愣的,这还是金旗不敢往深里说。罗大伟不由连连点头,次贷尽管离中国很远,作为一个搞实业的年轻人一经提醒马上意识到这种“蝴蝶效应”很有可能影响到奢侈品市场。大伟想了想说:“大哥说得很有道理,现在是全球经济,美国经济好坏一定会影响世界,涉及中国。上限减少五亿,二十亿为收购金强矿业的上限,否则宁可放手。”

罗老爷子首先鼓掌,引来一片掌声。这掌声为金旗的慷慨支持和善意提醒,同时也为孙子的有容和明智。罗氏的接班人不应该是刚愎自用,执着冲动的粗人,而应该是听得进反对意见,勇于修正的智者。二十亿出战得到家族核心人员的一致同意,对金旗无息借贷的五亿人民币家族也认为必须以同期银行拆借利率支付,否则宁愿不借。对此金旗只能接受,并同意三天后随队去缅甸参加收购洽谈。这一来缅甸之行一举三得:一是关于金强矿业;二是春季公盘;三是冒险俱乐部活动。金旗心想缅甸是否有惊喜等着自己呢?

难题解决罗大伟转身就投入新郎官角色,忙去了。凤娟要看张韵,金旗自然奉陪。喜鹊被罗老拉着去见家族众亲戚,于是就兵分两路。

张韵随娘家亲戚暂住在后面小院中,大伟带金旗、凤娟到院门口就不进去了,说是规矩。当张韵见到金旗时,立即忘情地投入对方怀抱,泪水盈眶,喃喃说:“哥,我还以为你有事不来了呢。”

金旗轻抚香肩,笑道:“哪能呢?这不来了。小心泪水弄花你的新娘妆。”

一旁张唤之早忍不住了,拉着金旗的手说:“金少,你应该算娘家人,今天一定要坐在我们一桌,说定了。”

凤娟早乖巧地搂着张韵送上一只锦盒。张韵打开一看,“呀”地惊呼起来。一枚近十克拉的彩钻为坠,铂金双股细链上缀满星星点点的碎钻。彩钻喷射出蓝、绿、黄多色光焰,璀璨夺目,惊心动魄。相比之下张韵胸前原来佩戴的五克拉粉钻立刻逊色不少,瞬间少了精神。凤娟在她耳畔说:“这可是你旗哥专门为今天这个日子赶出来的啰,韵妹可得佩上,也让你旗哥高兴、高兴。”

张韵一眼瞥见凤娟耳垂上碧绿的旗坠儿,惊喜地问:“嫂子,哥终于亮出旗坠儿了?”

这话问得有意思,作为结婚礼物的旗坠可不是随便送的?也不是随便戴的?送了就认定终身伴侣,戴了还承认为人之妻,所以张韵才会加上“终于”两字。

凤娟羞怯地低头说:“我们前两天去登记了。”

“啊”,张韵惊呼起来,问:“为什么不通知我们,我们也想参加庆贺呀?”

“谁也没说,你还是第一个知道的。你哥说等金氏宝藏博物馆、金冬强知青养老院落成、开业典礼一起办,也算告慰泉下亡父。你可别说出去呀。”凤娟简单解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