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金斯问:“外公,换作你呢?”

“我宁有尊严地活三十年,决不看人脸色活一百年。”

说这话时霍金斯发现昏眩迷惘的老眼中爆出刺眼的光芒,虽然一闪而过却亮得使人震颤。霍金斯沉重但十分坚定地选择了“就活三十年”!

后来就是没日没夜地苦练苦熬,一年后成功了,外公就等着这一天,等到霍金斯试功成功时,外公也仅剩一口气了。他喘息着说:“这种控制每寸肌肉单独运动的功夫有名称,叫‘缩阴功’。练成后可以随意控制手臂和手掌、手指的任何部位,以至在赌桌上偷牌、换牌好比探囊取物。但是由于渗透阴寒之药,男性功能会慢慢减弱,三十年后更有算总账的结果。小金斯,你准备好了吗?”

霍金斯当时伏在外公膝盖上哭了,面对男不男、女不女的下场他能说准备好了?这种有钱的生活会幸福吗?

外公又喃喃说:“也许我们小金斯有大福大缘,‘缩阴功’遇到修炼纯阳功夫的人有解,遇到修真之士更易如反掌。看来是个死扣,但是说不定三十年中有奇遇呢。小金斯,外公仿佛看到你活到一百岁,活到……”

外公话没说完就走了,但是他给霍金斯留下了希望。

接下来就如外公预料霍金斯从一百美元借款开始转战全美赌场,积累百万巨资,又毅然投入金融领域一跃成为华尔街显赫人物。遗憾的是随着时间他越来越觉得身体内部一种奇寒的气息正在不断吞噬自己的力量和生命,常常由于心力憔悴而突然昏死。无数药物、各种治疗都试过了,的确能延长自己生命,可是决不能治愈,生命仍然在日渐枯萎。

为此全世界寻找练纯阳功的或者修真之士,甚至连教会也找了,化去几亿美元不说,得到的仅仅是一句:“霍金斯先生,请原谅我们的无能。”

这时他恨外公,想自杀,可是外公最后的遗言一直支持着他走下去。时不时到米高梅赌一局仅仅只为娱乐,钱对于身价千亿的人来说只是数字而已。想不到今天在米高梅遇到了一个有神通的人,霍金斯不由自主觉得看到希望,即使微弱的渺茫,但溺水之人连一根稻草也会觉得可爱。他最后泪水涟涟地呜咽着说:“我是半个中国人,金先生能救救我吗?”

金旗心情有些沉重,财富的大积累常常伴随着大付出,这种付出是常人很难想象的,包括生命。他尽管治愈了许多穴脉淤塞、经络不畅之症,但是能不能治疗眼前之人不知道。他想了想说:“你到酒店开个房间,晚上我来找你,先检查再说。”

霍金斯像孩子似的蹦了起来,满脸兴奋之色,连连点头。

两人出了包房,等候的人包括凤娟都觉得奇怪,为什么亿万富翁有点卑微地跟在金先生后面,脸上写满喜悦?梁中忙迎上问金旗:“一切都好吧?”

金旗点点头,携着凤娟快步离去,霍金斯一路恭敬地送着直到电梯口,这情景看到的人都大跌眼镜。

回到房间凤媚再也忍不住了,连连问:“旗,最后发生了什公?”

金旗伸手挽住一握细腰,把凤娟拉到身边先吻个痛快,才把故事从头至尾说了一遍。听得凤娟秀目满是雾汽。她想了半天,很认真地说:“旗,我想你真能:治好霍先生。”

“为什么?你怎么知道?”

凤娟腻在男人身上,轻说:“人家早想呢。”

晚上七点在米高梅珍珠中歺厅里碰到一脸得意的罗大伟和春色满颊的张韵,八目相对,张韵首先羞红脸逃开去。不用说这对情侣刚才也在干同样的事。

金旗请客,点了许多从未听说过的菜。珍珠中歺厅是香港大厨掌勺,菜肴色香味俱佳。四个人此刻都是好胃口,一顿吃掉五千多美元。临到付账时,很有礼貌的大堂经理特意送上一盆精美的水果,说:“金先生,您在米高梅所消费的所有费用已经有人预付了,所以请金先生接受我真诚的谢意,并收下这份水果和这张享受更高服务规格的金色珍珠卡。”

金旗对此心知肚明,罗大伟、张韵弄不懂了,大哥也是初来美国不会有什么富朋友吧,谁支付了这一切呢?张韵忍不住问:“哥,那路神仙孝敬你?”

金旗说:“也许是凤娟的追求者吧?”话音没落又发出惨叫,张韵眼梢瞥见凤姐的玉手刚从金旗腰畔缩回。

大伟讲实惠,说:“有人请客,干脆明天把爷爷、二叔都聚来海吃一通,看看买单的主受不受得了。”

张韵嗔道:“就你能!专动歪脑筋。”

四人说说笑笑结束丰盛的晚歺,说好明天一早去美国汉工琢玉坊才分手。看这对年轻人猴急的样子,真是一刻值千金呀!

凤娟一推开门就发现地上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金大哥:小弟住1818房。”她随手把纸条递给金旗,说:“金大哥,你怎么收了位五十多岁的小弟?”

对于霍金斯来说今晚金旗来不来有关生命,没了命钱再多有什么用,所以在桌上茶杯下压着一张巨额支票,3字后面一串八个0,十分醒目,也很有气势,想想谁为看个病一掷三亿美元的?生命日复一日枯竭,自己却束手无策,这种精种折磨也不是人能忍受的。刚才给私人秘书爱娃打了电话,告诉她有希望留下命时,四十七岁的女人像个孩子嘤嘤哭个不停。爱娃跟随自己打拼了三十多年,从妙龄少女到老雏儿,只是精神苦恋,男女之间实质的行为从未有过,这对一个深爱自己的女人是一种折磨,对自己更是煎熬。这种情况能通过治愈“缩阴功”而改善吗?他站在窗前沉思着。

敲门声响起,霍金斯像听到天籁之音兴奋地打开门,喊道:“果然是金大哥!”

金旗问:“你近六十了,为什么称我大哥?”

“中国帮会中最厉害的人就称大哥,手下不论年龄一律算是小弟。金先生在我眼里就是那个最利害的人,所以应该称呼大哥,我当然是小弟。”

一番牵强附会的解释终于让金旗忍不住狂笑起来,笑能传染,霍金斯也呵呵直乐。房间里气氛轻松多了。

金旗说:“这样吧,以后你称我金兄,我叫你霍兄,平辈论交不分年龄行吗?”

“金兄说好就好。”看来霍金斯挺善解人意的。

金旗自己动手泡了杯茶,在美国酒店里能喝到真宗西湖龙井他万万没想到,自然一到房间就泡茶。浅抿一口,指着面前的软凳请霍金斯坐下,叮嘱他闭紧眼睛不论有什么奇怪动静也别偷看。一切准备妥当,金旗也闭目调息,三分钟后蓦地睁开“目识境”。

霍金斯的体内百脉犹如冬天的葡萄藤干瘪、枯萎、毫无生机。珍贵的早已收获,剩下的残败枯藤要重拾山河谈何容易。金旗深深吸一口气,伸掌压在他后背,缓缓送出一道弱小的太阴流,开始顺着还没完全封闭的穴脉运行起来。他知道急不得,在废墟上重建困难就是清除垃圾,这事得慢慢来。

三个周天后他发现霍金斯的经脉润滑许多,穴门也敞开了,自己留在他脉络中的一缕太阴流竟然能自行运行起来。他想半天才恍然应该是得益于“修炼”这个习惯,霍金斯曾为练习“缩阳功”下过苦功,调息之法烂熟于胸,在自己内息的带领下自然也认识了新的调息路途和方法,照章办事当然简单易行了。看来这个外国佬不笨。

霍金斯悠悠醒来发现浑身粘粘的,皮肤上积了一层黑色污渍。抬头见金兄正面对玻璃窗盘坐在沙发上,浑身流光溢彩,整个房间由此显得五光十色分外神圣。他知道这是一种修炼的姿态,唯恐动作稍大惊扰了金兄入定,便踮着脚尖轻轻走进浴室大洗起来。

整个身子渗浸在温暖的热水中感到从未品味的舒畅,每个毛孔都挤出臭臭的黑色**,用水冲刷几遍才总算洗干净,浑身上下轻松异常,大有脱胎换骨之感。他试了一下平时招之即来的“缩阳功”不听使唤了,连隐蔽在身体里的阴寒气息也消失不见,难道自己苦熬的病真痊愈了吗?霍金斯跳出浴缸,站在镜前认真地看着自己:平时常常隐着黑灰之气的脸庞透出一些久违的粉色,身上原先明显干瘪的脉络平复起来。伸手抚摸,体肤温暖柔滑一改以往冰冷潮湿的感觉……他高兴的差点大叫起来,“啊”字挤在嘴边好不容易才咽了回去,怕惊动了正在修炼的救命见人。

重新擦洗一遍,披着浴巾出来时金旗已经站在落地窗前远眺着拉斯维加斯凌晨灰蒙蒙的天空。

“早上好,金兄。”

“霍兄看起来精神多了,感觉如何!”

“无与伦比的舒坦,整个人脱胎换骨了。不知用什么词汇表达对金兄的救命恩情,请金兄提任何要求吧,只要我能办到,一定照办。”

金旗想笑,发现对面美国人中文更溜了,一连用了几个成语,听着很滑稽。他说:“还必须连续治疗一周才能根治,否则很可能死灰复燃。不过病好了,霍兄赌博赖以胜利的功夫会完全丧失,霍兄会不会感到可惜?”

霍金斯连连摇手,脸都涨红了:“决不再使用害人命的‘缩阴功’了,一定的!这一周我会跟着金兄,但是保证不妨碍金兄日常事务,只需金兄找时间为我治疗好了。”他说着走到桌边,拿起三亿美元的巨额支票递给金旗,说:“这是诊金,也是一个喜获重生之人的一份心意,希望金兄不要拒绝接受。这些并不能完全表达我的金兄的感激之情。”

中文越来越牛了!金旗也不客气,坦率地说:“我收下你的心意,而且还想请你为我为一件事?”

“请说,霍金斯一定办到!”这小子口气有点军人味。

“我想用这些资金成立一家中美合资投资公司,就以我和你的名义合资,在美国申领营业许可证。由此所需备的条件都一起办妥,比如办公地点?干脆在纽约买一幢小楼。所需资金在三亿中扣,剩下款项就作为合资公司的资本金。这是我的设想,不知可行吗?”

霍金斯笑起来,大声说:“完全可以,细节方面我会处理。现在美国由于次贷出现问题房屋十分便宜,金兄能常来美国是我所求之不得的事。请指示合资公司的名称?”

“这个么……”金旗略略沉吟,说:“你我姓名中都有金字,我看就叫‘双金投资基金’可好?”

“妙!双金投资很响亮,我同意。公司以金兄为主,当然我会派一个熟悉理财、投资的专家管理我们的双金公司,金兄认为好吗?”

望着一脸兴奋的霍金斯,金旗站起身,拍了拍他肩膀说:“好,现在各人办各人事吧,晚上十点我会来找你。”

霍金斯跟了两步,问:“金兄接下来行程如何安排?”

“在拉斯维加斯还须停留三到四天,然后到纽约、华盛顿转转,再有我一定会去内华达州的钻石坑看看。听说那里捡到钻石不需付钱,对吗?”

“有这事,可惜很少有人捡到,门票却养活了许多人。”

这话逗得金旗大笑起来,霍金斯也跟着笑。天刚蒙蒙亮两个男人一阵狂笑,听到得人以为是两个神经病。

金旗回到自己房间,凤娟早已梳洗完毕正阅读英文晨报,见到金旗回来立即像只小鸟似的扑入宽厚的胸怀,仰看脸,闭着秀眸,一付等吻的媚态。金旗当然不客气,品尝着柔软的双唇,吮吸着香甜的丁香。双手也不老实抚弄翘翘的可爱的股丘,不够,又从衫底探向丰挺的玉峰。没一刻凤儿就酥软一团,腻着丈夫任他逗弄。

金旗含着她肉肉的耳珠,轻问:“我想了,行吗?”

“忙了一夜累不累?”

“在凤儿身上是最惬意的休息。”

“你这个人呀……”

一个小时后两人在浴室里谈工作。

“河市来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文昌的,说凤昌宝公司的营业情况很正常,玉经管已经试制成功准备投产。文儿一个劲问还要在美国待几天,猜得出她很想赶来呢。另一个是毒蛇来的,报告说已经到达沂山,见到崔叔和胖婶,诸事正在正常进行。”

金旗边听边为凤娟打着肥皂,这是他十分乐意效劳的工作,而且很认真很细致,投入得忘了回答。凤娟佯怒道:“旗,再揉要揉熟了!你到是听见没有?”

金旗这才停手,嘿嘿一笑说:“听着,他们都正常着你就不必告诉我,不看见我正忙着吗?嘿,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赚了三亿美金,并且说好和霍金斯合伙办个投资公司。我想在美国也搞个落脚点,赚些美元,将来也可以常来常往,要不,干脆帮凤儿搞张绿卡怎样?”

“什么?就治疗一下三亿美元?”凤娟惊讶得小嘴都合不拢了。

“要说救一条命,三亿还少。这是霍金斯硬塞维我的,我觉得付出和收入还算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