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玛瑙价值计算,溶岩太多,玛瑙块面太小,和纯大块玛瑙相比价值就低了。要是以生物、矿物的多样性比较,香港钱家斗宝三亿买去的那块更精彩。然而眼前巨石自有独特之处,它单一得纯粹、它巨大得强悍、它给人的想象大于思考!金旗再琢磨下去都舍不得卖了。

烟儿、毒蛇一直跟在金旗身后,突然看见熟悉的路旁凸现奇石都大吃一惊,不过很快想通了。自从迈进修真这道门坎对许多以前无法理解的神奇有了新认识,觉得自己正在朝无法理解的神奇快速靠拢。有金旗在就有神奇,否则取之不尽的美玉、翡翠又从何而来。

烟儿轻说:“我看这巨石真像‘红霞仙石’,不比太湖石差呢。”

金旗连连称赞“红霞仙石”名儿取得美,再要烟儿给价值五亿的太湖巨石取个漂亮的名。烟儿想半天,说:“太湖石尽管没霞光异彩却像云儿般白洁、轻盈,七十二亇空穴完全相通,雾汽从这洞漫到那孔正是空灵美妙,依我看就叫‘白云仙石’,和‘红霞仙石’凑成一对。金弟,你看行的马?”

“烟姐取得真合适。”金旗觉得烟儿自从在修真中获得心灵的宁静,不仅病痊愈了,连心情也变轻松愉悦,和毒蛇的相恋足以说明她真正正常了,而且又焕发出惊人的妩媚和娇艳。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地拍了拍毒蛇的肩膀,舍笑不语。

毒蛇自然心领神会,羞意连脖子也染红了。不过他坚定的目光迎着金旗的视线,好像在说:“我会永远爱她、护她、陪伴着她。”

两位石痴都向金旗走来,满脸通红,兴奋不已。周董第一句就是:“徐老不会和我抢了,说吧,这大宝贝什么价?”

金旗说:“‘白云仙石’五亿,‘红霞仙石’不会低于这个数,周董受得了吗?”

“红霞仙石?”周董愣一愣,随即恍然大悟,笑道“好名、好名!五亿,定了!”

一旁徐老阴阳怪气地说:“红霞仙石好虽好,不及白云仙石细腻,听听‘白云’二字多么令人遐想。”

“呸,那比得上‘红霞’两字光彩、威武!”周董当然不会服软。现在“红霞仙石”到手再不必气短,两人又你一句我一句调侃起来。

金旗扬声大笑,说:“好了,两位。智者见智、仁者见仁,何必争出胜负来。金某今天见识到两位爱石之痴,很感动,想和两位交个朋友,‘白云’‘红霞’都降价一亿,两位各付四亿即可,好吗?”

有点让人发蒙,自愿降价,一降一亿?还问“好吗”?徐老又激动了,颤声说:“我代草莽英雄谢谢金庄主美意,我徐某交你这个小朋友,赠上浦东万佳花苑别墅一幢,虽然只值一千多万,也是我一片心意。”

金旗还没来得及感谢,周董抢上说:“金庄主,浦东即将开盘的万豪别园中别墅一幢是你的了,面积比老家伙给你的大。”

又要干上了,金旗忙拉着两位石痴的手,说:“去吃饭,别委屈了肚子。”

迟到的午歺却吃得欢声笑语不断,饭后金旗给了香港金氏宝藏的账号,徐老、周董分别让公司转账。同时王玉芬也把尧峰山庄的九亿汇了过去,半小时后王可人来电三家共计一十七亿人民币已经到账。她特意告诉金旗昨天上海月朦胧分两次汇来的近二十亿地到账,第一批油价平均每桶七十八美元的多单,共计七十四万桶已经落实,是挂在银氏财团投资部操作的,银河特意分出专户供金氏宝藏专用。

饭后借来七十吨塔吊以及重型十轮卡车,雇了专业吊装队,化了五小时才把两块仙石装车运出。那块八吨小峰也随车带去,少了它的配衬“白云仙石”会显得孤单。

一切顺利,皆大欢喜。徐老和周董离去时再三说一周后将派专人送达两套别墅的一应证件文本,当然还有象征主权的大门钥匙。

山庄池塘边少了天然成趣的石峰,像缺牙的老太,金旗笑着告诉烟儿美国回来一定采集更多的太湖石装点山庄,同时也能成为一项不错的收入。

没想到的是晚饭前金旗接到沂山崔叔的电话,老人兴奋地告诉金旗承包沂山的事终于办成了,五十年全山的承包权,包括原来采石场的那些地全在,一年十五万元。电话一忽儿就被胖婶抢过去,大嗓门清亮亮的:“小金,你叔现在神着呢,县长都和他碰过杯,人都喊他崔山主。山权手续全齐啦,可惜你给的那些钱也糟蹋光了,先付三年承包费,农庄的证儿正办着,就差……就差……”吞吞吐吐的就不出来。

金旗明白,接上说:“婶,钱明天有人送来,山庄的事雇人操办,你二老别累着。”叮嘱了几句,又和崔叔说了待美国回来就去看他老人家才收电话。望着身边累了一身汗的毒蛇有点为难地说:“毒蛇,(现在谁都把毒蛇、毒龙当成名儿喊,说是显得亲切,金旗自然不例外)想请你办件事,可能会有半月时间,也可能更长些。原来也可以让烟姐和你一起去,可你也知道山庄没人,销售一头还得有人撑着,所以只能你一人去了。”

毒蛇眼红红的,低沉地说:“金弟为山庄独自一人东南西北地跑不说累,我老窝着正应该出去办些事,说吧,就算杀人越货我毒蛇也没二话。”

拍拍肩膀,话:“不是为难事,明天你带多领些现金,买些河市特产、好烟好酒开车赶去苏北沂山县小沂山找一位姓崔的跛脚老人,他是我叔。第一在银行设个账号,我会给你一个香港电话,账号到手就通知对方以‘香港金氏宝藏’的名义汇款一千万,并寄出全部法律文本正本。现在小沂山已经承包下来了,有关文件你要请律师慎重审查,特别是对方不得中途单方面撤销承包合同。再成立山庄筹备小组,请专业人员设计、规划山庄的整体建设。后山林木不能毁,其他因地制宜,主要让老人高兴,让老人当庄主,你作为香港投资方协助老人,有意见分歧想办法软着陆,千万别伤了老人。培训一个能撑得起的管理人,协助老人处理山庄事务,总之原则是建一座美丽的家园,钱不够让尧峰再划过去……”

谈话进行了半小时,罗大伟来电话催吃晚饭金旗才匆匆离去。对于毒蛇的办事能力他完全放心,觉得一个男人更应该担当些有份量的事。由于明天就要去美国,金旗又耽误了半小时和众人一一告别,由于常常外出,庄主不在已成了习惯。

尧峰到光福是二级公路,奔驶开得不快,天色渐渐暗下来,金旗刚想打开车灯,发现前方警灯闪烁许多人拥在路旁。他慢慢驶进首先看到的居然是河市公安局局长王志国,这家伙正靠在警车旁抽闷烟,看上去很烦恼的样子。

王志国确实很恼火,上午自己差点被人撞死,好不容易在光福公路旁找到肇事车辆,但是车上像被洗过似的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别说有价值的线索。手下正围着肇事车继续瞎忙,自己走到一旁抽支烟。这是一辆白色奔驶轻轻地驶近,车窗正慢慢降下,王志国警惕地后退一步往车里看去,一眼心里就乐了,嚷着:“这么巧,就碰上你,我正要谢你呢。”说着拉开车门一歪屁股坐了进去。

“谢我什么?”金旗笑问。

“上午在鹿港街一辆改装北京吉普正面撞向我的车子,完全是故意的。当时‘轰’地爆响,我车前部撞得惨不忍睹,旁边的徐秘书当场死亡,我却好端端的,一点擦伤也没有。交警李大队长还不信,见了我一个劲称‘奇迹’!我心里有数,是戴了金老弟送得护身符的原因,当时我就觉得眼前炸出一片银光。你说该不该谢你?”

“谢就嘴上喊几句?”

“嗨,想怎么着,至多喝顿酒,老子没钱,比不上金大庄主!”

说着,两人哈哈大笑。金旗玄乎地问:“想不想抓住故意杀人者?”

“鬼才不想!”王志国狠狠地说:“可惜当时吓坏了没注意开车人模样,肇事车也是刚刚找到,开车的却跑了,而且这事是辆无牌拼装车。凶手是早有预谋的,很难追查到。”

“你过去叫人全部让开,我来试试。”金旗随意说着。

“什么,你能行?”王志国将信将疑,还是下车奔了过去。不一会儿十几名警察都退开,露出脏兮兮的破吉普。

金旗“灵识境”打开,灵识笼罩车子,慢慢空虚的驾驶位上出现一个虚影,黑皮衣,唇际浓黑的胡子、板寸头、左侧耳边有一道三寸长明显的刀疤。继而虚影下车上了另一辆轿车,车牌浙АСР156。车子终于停下,虚影上了楼,进了包厢,里面还有一人……

金旗感到有些玄晕,闭上眼睛息了息,才招呼王志国过来,说:“王局,凶手预先准备了一辆浙АСР156的普桑,现在正停在木渎石家饭店后停车场,凶手在二楼八号包厢,和另一男人正喝酒。注意凶手很厉害,穿皮装,耳畔三寸刀疤,就这些了。”

王志国望着金旗的目光充满惊诧,好一阵才说:“后谢!”然后转身大声招呼着,跳上警车,顷刻间七辆蓝白相间的车子呼啸而去。

金旗这才慢慢发动奔驶朝光福张家赶去。

当天晚上金旗十二点才赶回河市家中,趟在浴缸里听了王志国豪爽的笑谈:“金老弟,你说得一点没错,闯进包厢时凶手目瞪口呆,连称不可能。更令人高兴的是另一个同谋犯来头更大,而且破了另一宗悬案,真他娘的过瘾。要说谢太没份量,一句话,金兄弟的情王志国记下了,再见!”

什么情呀情的,味道有点那个?金旗笑了,他丢下手机,一把拉过送手机进来还没来得及出去的美人儿,喊着:“凤儿,我忍不住啦!”这会儿也要他娘的过过瘾!

第二天下午是文昌开车送金旗、凤娟、罗大伟、张韵他们去机场的。她这段时间会很忙,既要代理凤娟的工作,又要联系在北京举办“新年奢侈品首饰展”事宜,这是凤昌珠宝年尾的头等大事,所以汽车上还不断地和凤娟商议着展会细节。

……

拉斯维加斯是美国最大赌城和娱乐城,地处美国内华达州西部。拉斯维加斯原来只是沙塻中一片印地安人的绿洲,1830年西班牙探险队发现这片绿洲,取名“牧草地”。十九世纪拓荒者涌来用双手建起这座奢华的城市。

拉斯维加斯以赌业为立,数不清的赌场一家比一家大,一家比一家豪华。这里有世界最大的赌场,最大的酒店,一流的表演以及高科技娱乐,自然景观也是大手笔:科罗拉多河大峡谷、胡佛水坝等等。反正有钱在这座疯狂的城市里你可以尽情疯狂。

金旗一行入住米高美大酒店,这是拉斯维加斯最大的酒店,号称娱乐之都。四人只开两间房间,一到美国张韵就开始喊罗大伟“老公”了。他们也不着急去四十二街汉工琢玉坊,到了赌城自然要试试手气,当晚四人就进了米高美地下赌场。

说好自由活动,四人分了两组。金旗和凤娟换了三万美金筹码,慢慢逛着选择参赌方式。到了美国凤娟一步都不肯离开金旗,一付小鸟依人的模样,挽着男人的左臂跟随着。她不喜欢赌,但喜欢金旗赌,不知为什么只要他出手参赌时,凤娟觉得那模样、气势特别男人!

看了一阵轮盘赌金旗下注了,五百美元押在二十一号位上。飞转的转轮慢下来,快要停在二十一号位时又滑了半寸,红箭头卡在二十二号位,输了五百元。再来五百元押二十五号位,又输了。其实金旗两次都用小指发出一缕气息试着控制即将停下来的轮盘,可惜控制不当失败了,不过也让他摸索出用力轻重的窍门。第三次押三千美元在七号位,七、八位参赌者纷纷押注。按钮一亮,轮盘飞快地旋转起来,围着桌面四周的赌徒们狂喊着:“停、停、停!”谁不希望红箭停在自己下注的号格里。轮盘就是不停,晃晃悠悠地向前移动,就像被牵着似的多转了半圈停在七号格里。赌徒们发出嘘声,金旗接过三根千元大筹码。他觉得这样“偷鸡”太过明显,准备放弃,所以把手里筹码递给凤娟,说:“你来试试?”

凤娟摇摇头,俯在他耳边说:“我喜欢看你玩。”说着把刚要的红酒凑近金旗嘴边喂了他一口。这动作顿时引来一阵笑声,有人在喊:“美人能喂我一口吗?”金旗已经习惯凤娟被人惊艳而略占口舌便宜的情景,不但不恼反而暗自得意,他很理解男性同胞们。

逛了一圈到纸牌区,几十张台面全围满人。这样热闹的场面金旗并不喜欢,说实话赌牌只为图个新鲜,比起赢几个小钱他更愿意回房享受身边美人,所以决定狠狠押一局就走。他在十一号台边找了个空位。赌法是和庄家比大小,曾经在澳门赌场赌过。一圈下来庄家是一对А,自己是一对九,跟了一百美元。发到最后一圈,庄家明牌三张А暗牌一张四,而自己明牌三张九,底牌一张七。上手三人吓得都合了牌,而牌盒里上面是一张四,下面恰好一张九。金旗笑着把三万多美金全押了上去。庄家愣了一下,不屑地撇了撇嘴,心想没有三条А怕三条九的道理。继续发牌,最后一轮下注时,庄家轻声说了几句,凤娟翻译说:“庄家再下十万美兄赌注,问你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