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赵香芹已经躺下了,正在半睡半醒之间,放在枕边的手机响了起来。()电话一接通,那头便传来了陆长林杀猪般的求救声。

赵香芹喂了几声,想要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电话那头却始终无人应答。没过多久,电话便挂了。

赵香芹一下子睡意全没了,赶紧起身穿好了衣服,敲开了隔壁陆恒远的房门。

听了赵香芹的描述,陆恒远冷静下来想了想,心想陆长林可能跟蒋星宇一样,应该是被绑架了。

“长林叔可能是被人绑了,那头打电话过来,就是要让我们知道,人在他们手上。嫂子,别急,我想他们很快就会再联系我们的。”

话音未落,赵香芹手中的手机闪了一下,收到了一条短信。赵香芹忙打开一看,短信的内容是一个地址,叫他们带上一万块钱,到一个地方去赎陆长林。

“怎么办恒远?我们要不要报警?”赵香芹有些惊慌失措,她是这次行动的组长,队伍里任何一人出事,她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陆恒远给她倒了杯水,道:“嫂子,你喝口水冷静一下。”

赵香芹喝了几口水,情绪渐渐平静下来,道:“恒远,你看这件事咱们该怎么处理呢?”

陆恒远分析了一下,道:“问题应该不大,对方只要一万块,应该不是什么大贼。这种小毛贼心理素质不过关,咱们要是报警的话,万一他们心里一慌,长林叔很可能就有危险。”

“那咱真的拿钱去赎人?”赵香芹有些心疼,此次来省城的钱都是他们几个凑出来的,陆长林没出一分钱,居然还惹出了这事。

陆恒远道:“嫂子,你拿一万块钱给我,我一个人过去,到了之后我会见机行事。”

赵香芹道:“太危险了,要不叫上长泰叔跟你一块过去吧。两个人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陆恒远摆了摆手,“不要去找长泰叔,你一去找他,兆祥爷爷就知道了,他年纪大了,不能让他担惊受怕。放心吧,对付几个小贼的本事我还是有的。”

赵香芹回房拿了一万块钱过来,交到陆恒远手里,叮嘱道:“恒远,这里的每一张都是咱们的血汗钱,你一定要保护好,能不给则不给!”

陆恒远点了点头,把钱揣进了怀里,道:“嫂子,我走了,把你手机给我。你拿着我的手机。有消息我会跟你联系的。”

二人交换了手机,陆恒远便离开了房间。走到酒店大厅,瞧见了于四海,便走了过去。

“陆先生,这么晚还没休息啊。”看到陆恒远走来,于四海主动上前打了声招呼。

陆恒远直奔主题地道:“于总,能把你的车借给我用用吗?”

于四海虽然不知道陆恒远这么晚要去哪里,但还是立马把钥匙掏了出来,道:“陆先生你在门口等我,我现在去车库把车开过来。”

陆恒远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一辆奥迪a6便停在了他的身旁。于四海推门下车,把钥匙交给了他。

陆恒远道过了谢,便钻进了车里,发动车子走了

。车上装有导航,他把短信里的那个地址输了进去,很快导航便计算好了路线。

沿着导航规划好的路线,陆恒远一路疾驰,过了半个多小时,才来到了短信里说的那个位置。

下车一看,这里竟是一片棚户区,典型的城中村,不禁心道,原来省城也有这么脏乱差的地方。

陆恒远按照电话上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你好,我已经到地方了,却不知道你们在哪里。”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问道:“怎么是个男的,不应该是个女的吗?”

陆恒远道:“这么晚了,她出来不方便,所以就让我来了。请你放心,我是一个人来的。”

“你站在原地别动!”

电话断了,陆恒远收起手机,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就见两名拎着铁棍的汉子朝他走了过来。

“钱带来了吗?”那两人到了跟前,立马便开口问道。

陆恒远点了点头,道:“不过我要先见到人才会把钱给你们。”

那两人对视一眼,仗着自己人多,而且手里有家伙,也就没什么好害怕的,点了点头,带着陆恒远往棚户区的深处走去。

七绕八绕,陆恒远被带进了一间低矮的平房里,里面只装了一只四十瓦的灯泡,光线有些昏暗。

进去之后,陆恒远目光一扫,便看到了被五花大绑仍在墙角的陆长林。陆长林看到了他,立马挣扎起来,不过嘴里被塞了毛巾,所以讲不出话。

房间里还有两男一女,其中一个坐在椅子上,嘴里叼着根劣质香烟,剃着光头,看模样应该这伙人的头目。

陆恒远从身上摸出香烟,递了一根过去,笑道:“大哥,抽根烟

。”

光头接了下来,把香烟丢到了一旁,问道:“钱带来了吗?”

陆恒远道:“带了,不过在我给钱之前,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绑了我的朋友。”

光头冷笑道:“我要是不告诉你呢?”

陆恒远笑道:“告不告诉我这钱都是你们的,你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我跑了不成?”

“嗯,算你小子识相。”光头点了点头,朝旁边一个穿着丝袜短裙的中年妇女努了努嘴,道:“你的朋友玩了我的女人,让我蒙受了奇耻大辱,问他要一万块不算多吧?”

陆恒远朝那女人望了一眼,浓妆艳抹也掩饰不住她枯老的皮肤,虽然衣着暴露,却让人看着恶心,不禁心想,也只有陆长林这种光棍才会饥不择食,挑这种烂梨解渴。

了解了情况,陆恒远马上便断定陆长林是中了仙人跳,被人坑了。不过要不是他起了色心,对方也无法给他下套。归根结底,这还是陆长林的错。

“这位大哥,你说我同伴欺负了你老婆,请问有何证据?”

怀里的一万块是他们的血汗钱,不是大风刮来的,陆恒远自然不会让这伙玩仙人跳的拿走他们的血汗钱。

光头啐道:“都被老子捉奸在床了,还要啥证据!”

陆恒远指了指被仍在墙角的陆长林,又指了指光头身旁的女人,笑道:“这也叫捉奸在床?这位大哥,我看我朋友和你妻子都没衣衫不整,我想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光头怒了,把嘴里的烟头摔在了地上,火气冲冲地站了起来,质问道:“小子,崩他妈废话,痛快点给钱,老子没工夫跟你废话!”

陆恒远根本没把这几人放在心上,冷笑道:“这位大哥,理不辩不明,有些废话咱还是叨叨点好。”

光头已然失去了耐心,心想这小子一个劲儿地拖时间,莫非是在等什么人?心里不由打了个寒颤,挥了挥手,道:“弟兄们,上!”

站在陆恒远身后的两人抡起铁棍子就砸了过来,陆恒远对他俩早有防范,脚下一个滑步,轻松避开了身后的铁棍,继而扭腰踢腿,将一人踢翻在地,夺了铁棍,转而又将另一人胳膊砸折了

己方两人不到十秒钟的功夫就全都倒下了,光头一下子慌了,从裤腰上摸出一把长约二十公分的尖刀。陆恒远定睛一看,这尖刀刀神尖细,还带有血槽,倒像是杀猪放血用的道具。

“我知道你们在玩仙人跳,这种把戏我见得多了。要是现在撤手,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如果不然,我只能把你们一个个全都收拾了,再送你们去派出所!”

对陆恒远而言,能不动手则不动手,他并不是个好战之人。

光头朝旁边还有战斗力的男子道:“老二,咱俩一块上,给这小子放放血!”

那人怯道:“大哥,咱们说好了只要钱,咱没说要命啊!”

光头骑虎难下,扭头瞪了一眼,道:“你要是怕了,赶紧滚蛋,我一人也能收拾得了这小子!”语罢,挺着手里的尖刀,朝陆恒远飞扑过来。

陆恒远学过擒拿,刀至胸口,忽然一个扭身,避了过去,再一把抓住光头的手腕,手上用上暗劲,顿时就把光头握刀的那只胳膊卸了下来,夺了尖刀。

平房里还剩下一男一女,陆恒远的目光从这二人身上扫过,叹道:“我给了你们机会的,但你们非要一意孤行,一条道走到黑,那就别怪我报警了。”

中年妇女见陆恒远掏出手机要报警,忙跪了下来,旁边的男人也跟着跪了下来。

“小兄弟,你千万不能报警,你一报警,我们可就全都完了。”

听到陆恒远要报警,被捆成粽子扔在墙角的陆长林拼命挣扎着身子,嘴里“呜呜”地想要说话。

地上跪着的男人道:“小哥,你的厉害我们见识了,不过你要报警的话,你的朋友也得陪我们一起折进去。”

陆恒远皱了皱眉头,发觉事有蹊跷,走到墙角把堵在陆长林嘴里的毛巾取了出来,问道:“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