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勒姆向虫类研究家宗学院楼内走去时,心中微微有些叹息的想到“明天我就要前往勒姆星系,此时我应该满怀兴奋才对,为何我却如此闷闷不乐,归根到底我并不欢乐之原因,只是担心难以建立体面的禁卫军而已。WwW。QuAnBen-XIaoShuo。cOm依照我以前之性格,怎会对这样的问题如此困扰。”

想到这弓勒姆叹息着低声自语说:“难怪哲人泰米勒说‘无论乞讨者还是高贵者,人之需求必随地位之改变而改变。’这真是无上之真理。”

正在弓勒姆如此感慨之时,突然现维德其总管急匆匆的从虫类研究家宗学院楼内走出,笔直向自己走来。

只见维德其总管疾步行至弓勒姆身边,深深鞠躬说道:“向您致敬荣耀之弓勒姆殿下,只因今日突然被康贝奇院长传见,所有未能亲身等待侍奉您,也未能安排其他人等待侍奉,实在是十二万分抱歉。”

弓勒姆望着维德其总管深深低下的身形,笑了笑说:“这没什么维德其总管,您毕竟是坎布拉王国虫类研究家宗学院勤务总管,又非我的私人侍从,生如此之事,您完全不必道歉。”

听到弓勒姆这样说,维德其总管才将身体直立,望着弓勒姆恭敬地说:“您的品质与地位一般崇高,尊贵的弓勒姆殿下,还有一事向您禀告荣耀的殿下,尊敬的康贝奇院长命我告知与您,他今晚想要面见您。”

听到维德其总管的话,弓勒姆连忙说:“维德其总管您是说祖父大人想要面见与我,既然如此我们就赶快前往吧。”

维德其总管看到弓勒姆的焦急表情,一边心中暗想“弓勒姆殿下还真是万分尊敬康贝奇院长,一听他想要面见竟然会如此焦急。”一面匆忙的引领着弓勒姆向康贝奇居所走去。

虽已不是第一次于夜晚,走在坎布拉王国虫类研究家宗学院巨大“鹅蛋楼”中,但是不知为何,有些心事的弓勒姆今晚行走其中,却突觉得非常压抑,望着楼内有若似无的暗淡灯光,与墙壁上斑驳阴影,弓勒姆突然觉得实在无法想象这里竟然会是“非战斗职业分支学系虫类研究家”的最高殿堂。

并未察觉弓勒姆异样神情的维德其总管,一面恭敬的引领着弓勒姆前行,一面殷勤的提请弓勒姆注意脚下。

弓勒姆实在忍不住向维德其总管问道:“维德其总管,请问您为何这所楼中灯光如此黯淡,这样一来夜晚出行岂不是十分不便。”

听到弓勒姆的询问,维德其总管慌忙答道:“弓勒姆殿下,坎布拉王国虫类研究家宗学院中光线强弱,完全依照康贝奇院长之要求布置。在布置灯光之时,康贝奇院长特意叮嘱,许多虫类生长都需阴暗环境,所以整个虫类研究家宗学院都稍显昏暗。

而居住于此的大都是高阶职业者,他们专注于学识之研究,平日夜间大多并不外出,所以倒也不觉夜行有何不便。”

其实弓勒姆心中早已暗暗觉得,坎布拉王国虫类研究家宗学院中的黯淡灯光,是依祖父之要求所制,待听到维德其总管加以证实,也就不再多言。

弓勒姆一言不的跟随在维德其总管的身后,不知不觉两人行至康贝奇院长居所那扇雕刻着邪恶魁虫画像的大门前。

维德其总管轻轻推开了大门,轻步进入,弓勒姆跟在他身后,也轻步走进了康贝奇院长的居所内。

进入居所,维德其总管望着照例在房间中巨大书桌上写些什么的康贝奇轻声说道:“尊敬的康贝奇院长,弓勒姆殿下到了。”

康贝奇听到维德其总管的话语缓缓抬起头挥挥手说:“好的维德其总管,多谢您将弓勒姆叫至,您不必在此侍奉,现时可以退下了,我有些话要单独与弓勒姆谈。”

维德其总管听到康贝奇的吩咐,马上向康贝奇深深鞠躬,然后起身又向弓勒姆深深鞠躬后恭敬的说:“康贝奇院长,弓勒姆殿下,请容我告退。”说完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房间。

眼看维德其总管退出房间,弓勒姆前行几步,走到康贝奇近前恭敬的说:“尊敬的祖父大人,不知您面见与我,有何吩咐。”

康贝奇望着弓勒姆恭敬的表情,微微一叹说:“亲爱的西姆,您要记得你已经是一名领主贵族了,你是一个殿下,一个星系的统御者,无论面见泰勒格塔大星域的任何人,你都无需表现的如此恭敬。”

弓勒姆听到康贝奇这番话,真诚的说:“除您之外即使是面对照耀整个泰勒格塔大星域的璀璨王者们,凭借着贝纳瓦领主家族还并不太闪亮的纹章,我也必不会如此恭敬,但我永远无法以骄傲的面庞,面对着我纹章与星系的赋予者,我尊敬的祖父大人。”

望着弓勒姆真挚神情,听着他实心的话语,康贝奇面色复杂的叹息说:“亲爱的西姆,既然你的心情如此,我再多说什么也是矫情,何况你已是统御勒姆星系的贝纳瓦家族族长,拥有自己的义理情怀,也是正确。”

说到这康贝奇将手指向自己对面的软椅上说:“西姆你先坐下,在你御临勒姆星系之前,我还有些话要给您讲。”

弓勒姆听到康贝奇这样说,连忙坐在康贝奇对面的软椅上,恭敬的说:“尊敬的祖父大人,您有些什么叮嘱还请说出。”

康贝奇望着弓勒姆青涩的胖脸,叹息着说:“西姆,我的孩子,你并不是一名天资出色的孩子,你从小就贪吃、懒惰、不求上进,我想若非我的逼迫,你可能现在还在突破博学士的门槛上徘徊。”

听到康贝奇这样说,弓勒姆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他本能的想分辩什么,可是一想到自己对面坐着的是整个泰勒格塔大星域最聪明之人,同时又是最了解自己之人时,弓勒姆明智的闭上了嘴,只是尴尬的挠挠头。

康贝奇望着弓勒姆通红的脸庞说道:“这没什么西姆,平凡、懒惰与不求上进,并不可耻,它们是所有人之共性,只是有些人加以掩饰与克服,有些将其真诚表露罢了。”

说到这康贝奇微笑着说:“要知道我的孩子,我贝纳瓦.康贝奇不止一次的想要放弃一切,将那《昆虫与虫族的比较性分析》付之一炬,然后躲在无人认识之处,放松而快乐的生活。只是我从幼时形成的虚伪个性,让我无法真正做到此举而已。”

听到康贝奇的这番话,弓勒姆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心想:“原来祖父大人,竟然也有过如此的心意,只是祖父大人今日怎么会突然向我吐露如此心事...”

望着弓勒姆惊讶的表情,康贝奇微笑着说:“今晚之所以向您说这些话,是因为西姆,你马上又要去面对你完全不同的人生了,而促成这一该变的我,却依然无法与你一起面对。”

说着康贝奇面露忧伤之情说:“当你六岁时亲爱的西姆,其实你的父母是不情愿将你送至家族之中的,他们甚至打算将你偷偷带至其他星系,躲藏起来,是我一意要求,你才最终被送至家族中统一管教成长。

当你二十四岁在我逼迫之下成为博学士时,我感觉到你在家族管教下,已经将传承贵族教育最重要的部分‘将贵族的礼仪、举止化为了自己之本能’完全掌握。于是我又将您送至平民学者的天堂米哈格子爵国微澜星学者之城,将你交给平民出身的卡布拉教授照料,我希望您能拥有贵族优雅的外壳,却没有他们浮华、骄蛮的内涵。

当你三十一岁完全适应了学者之城的生活,并已经能品味出平淡中的乐趣之时,我却又将你变成了贝纳瓦领主贵族家主,勒姆星系之统御者,将你送上泰勒格塔大星域最高贵者之行列,同时使你背负起那无以伦比的沉重枷锁。”

说到这康贝奇自责的望向弓勒姆说:“西姆可以说你现时三十一岁之生命,我是完全的主导者,你的生长完全依照我之意愿,而当你面对我所主使的你生命中一次次巨变之时,我却从未和你一起面对。”

弓勒姆不想与康贝奇对视,喃喃的说:“尊敬的祖父大人,您所做这一切都是为我着想,真的我从未有过暗中责怪您的想法,而且你完全无需用这样自责的语气讲话,我想任何人都会希望他的人生中出现像您一样的主导者。”

康贝奇看着弓勒姆低下的头颅,低声说:“抬起头来西姆,望着我的眼睛,如果你真不责怪我主导者你的生命,那你就抬起头来。”

听到康贝奇的声音,弓勒姆只好将头抬起,目光不定的望着康贝奇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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