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瞬间,弓勒姆突然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嘴巴里连一滴的唾液都没有,甚至觉得连眼窝都深陷下去,手也不停的都动起来,呼吸渐渐变得急促。Www!QuanBeN-XiaoShuo!cOM

莫奈德导师其实是一名相当仁慈的老师,他所讲的“最近一百年来,还从未有一名蔚蓝之桥学园的学生在我的手中,作弊成功。”只是因为,这些年来,他还从未抓过任何一名考生作弊。

事实上一旦补考正式进行,他就坐在讲台上,不知道翻起了一本什么书籍,根本不理下面的补考事宜。显然把监考的重任,一股脑的都交给三位资优生。

琼斯一直默默看着弓勒姆答卷,不知为什么,看到弓勒姆的脸色恢复了平静,理也不理别人的奋笔疾书,琼斯的心里隐隐有一种不甘。

良久,琼斯现弓勒姆一下子变得不对劲了,他先是脸色一下变得惨白,然后双手抖,似乎连字都有些写不下去了。

看到弓勒姆的异样,琼斯快步走到了弓勒姆的桌前,关心的问:“西姆,你怎么了,有何不妥。”

弓勒姆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止住了双手抖动,抬起头来对着琼斯笑着说:“我很好,没有任何不妥。只是昨晚没睡好罢了。”

说到这弓勒姆,想了想艰难的抱歉说:“琼斯刚才我太失态了,抱歉。等以后有时间,我请您和比托诺先生一起用餐,当做给您赔罪。”

这时候莫奈德导师和其他二名监考学生也觉得,似乎生了什么,齐齐向弓勒姆这边看过来。

弓勒姆艰难的站起来,把考卷合上,向莫奈德导师说:“抱歉这位师长,我身体实在不适,不得不提前交卷了。”

莫奈德导师看了看弓勒姆惨白的脸色,快步走到弓勒姆身边,接过他的考卷说:“这没什么,年轻人,你到了我这种年纪就会知道,无论什么都没有自己的身体更重要,我会向学园说明,看能不能再次给你一个补考机会。”

弓勒姆没有多说,只是微微鞠躬,礼貌的说:“对您的好心帮忙,我致以十二万分的谢意。”

莫奈德导师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弓勒姆的答卷,微微一愣,又仔细的看了一下,欣赏的说:“谦逊的年轻人,以你的答卷看起来,你似乎并不需要,我的解释。你可以叫我莫奈德导师,在蔚蓝之桥学园教授‘社会比较学’,欢迎你来选修我的课。”

说着又问弓勒姆:“看起来,你现在需要同窗的帮助,我觉的叫毕列奇扶你,去学园医生处更好。”

还没等毕列奇回答,弓勒姆流露出一种拒人千里的淡淡微笑,仪态突然就散出一种说不出的上位者威严,微微躬身说:“尊敬的莫奈德导师,我的情形没有您想的那么严重,我只是昨晚没有睡好而已。万分感谢您的好意。”

莫奈德导师仔细打量了弓勒姆两眼,学究式的回应说:“一个典型的伯克庞沃德式拒绝。那么如您所愿,我的爵爷。”

弓勒姆没有回答,只是又向琼斯也微微一笑,努力的保持身形,慢慢的向教室外走去。

直到弓勒姆消失,资优生毕列奇开口问:“莫奈德导师您怎么知道,这位同学他是一名爵士的。”

另一名资优生奈斯突然开口说:“你学过那怕一丁点‘社会比较学’就会知道,这位爵士的贵族气息,我离着彼得拉山峰都能感觉得到。何况是莫奈德导师。”

莫奈德导师拍拍手说:“好了好了,我们继续监考。各位考生把心重新放到考试中去,因为刚才的突事件,考试将延长二十分钟。”

弓勒姆走出了考试教室,马上就觉得荒蛮之造物纳曼杰蕾丝真神的神恩,重新降临在自己身上,一刹那,刚刚因为见到琼斯而忧伤到极致的心情,一下子变的淡了许多,并且弓勒姆竟然现自己身体那么难过的根源,竟然是饥饿难当。

在郁郁葱葱的蔚蓝之桥学园校园,看着来来去去的欢乐同窗,弓勒姆浑身颤抖着难过的想:“难道历史上那些荒蛮术士都是疯子,是因为战斗中的饥饿所导致的吗。为何上一分还毫无饥饿感觉,下一分却觉得已经快要饿疯。”

不过对现在的弓勒姆来说,对自己体质的探考,显然没有填饱肚子重要。

只是离弓勒姆最近的餐厅,无疑就是蔚蓝之桥学园餐厅,可惜在这样的风口浪尖,弓勒姆如果不是真的疯掉,无论如何是不会前去的。

弓勒姆决定,还是去蔚蓝之桥学园临近的一家,相熟的名叫“烹煮好味”的餐厅用餐。

打定了主意,弓勒姆咬紧了牙关,猛的一提气,奔跑起来,毕竟在蔚蓝之桥学园全身颤抖着,一步一步的挨到餐厅,也实在是太伤害自尊。

就在弓勒姆奔跑着离开了蔚蓝之桥学园不久,琼斯双眼有些红肿的冲下了组织补考的教学大楼,哀伤的四下打量,却一无所获。

弓勒姆不顾路上有些行人的惊异目光,狂奔进了“烹煮好味”餐厅,冲到离门最近的餐桌。

坐下后弓勒姆已经觉得自己,已经可以算奄奄一息了。

“烹煮好味”餐厅只是一家相当普通,但是口味儿较好的餐厅,餐厅的生意不错,所以大厅非常宽大。

大厅基本是一些学者之城餐厅最简单的装饰,楼上也有几间包厢,不过一般只有附近学生生日之时,才会开张。

不过即使是这样的餐厅,对三天前的弓勒姆来说,也算是相当之好,事实上每当蓝寇其不在,弓勒姆不是在蔚蓝之桥学园餐厅就餐,就是来到这里。

这时的时间还不到中午十一时,“烹煮好味”餐厅中只有弓勒姆一位客人,餐厅侍者瓦特斯,微笑着走到弓勒姆身边,却被弓勒姆的脸色吓了一大跳,瓦特斯吃惊的说:“弓勒姆爵士,您的脸色怎么那么的憔悴,我觉得您现在应该是去诊疗院,而非是餐厅。”

弓勒姆无力的打断他的话说:“多谢您的关心瓦特斯,不过我比您更了解自己的身体,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大份‘鲜烹百味套菜’,请您马上给我准备好。”

听到弓勒姆点了“鲜烹百味套菜”,瓦特斯惊愕的说:“‘鲜烹百味套菜’可是十二人份的套菜,如果您是准备宴客的话,不妨请上楼上的包厢。”

弓勒姆注视着瓦特斯惊愕的脸,想着他无聊的好奇心,几乎想要将他扼死。

最后弓勒姆只好先掏出两枚双金贝尔,递给瓦特斯说:“瓦特斯先生,一份‘鲜烹百味套菜’如果在十分钟之内上桌,剩余的钱算您的小账。”

两枚双金贝尔的疑惑,胜过任何辩论家的解释,这次瓦特斯接过双金贝尔,再没什么多余废话,急匆匆的向后厨走去。

由于“烹煮好味”餐厅的菜色都是炖菜,所以大部分菜色都是预先做好,稍稍加热就可上桌,所以不过五分钟,弓勒姆点的“鲜烹百味套菜”就已上桌。

菜一上桌,弓勒姆就狼吞虎咽的吃喝起来,不过就算是如此,弓勒姆的吃相仍可算是相当优雅。

瓦特斯在“烹煮好味”餐厅大厅的一角,看着弓勒姆,不过十几分钟就将足够十二人吃喝一顿的“鲜烹百味套菜”全部吃光,最后脸色红润的满足掩口,打了一个饱嗝,向自己点头致意一下,就扬长而去,目瞪口呆的呆立在那许久许久。

走出“烹煮好味”餐厅,弓勒姆很有一些起死回生的感觉,一边掏出了怀表看了一下时间,一边漫无目的走着。

现在的时间,不过是十点又五十四分,这样的时间对平日里懒散的弓勒姆来说,才算是一天的开端,不过今天他已经应付完补考,并大肆吃喝了一顿。

“虽然已算吃过午餐,不过为了庆祝补考成功,我还是应该去找瓦塔基、蓝寇其、辛纳维斯这三个家伙小酌一杯。”经常将用餐与饮酒加起区别的弓勒姆幸福的想。

不经意间弓勒姆回想到了刚才的伤心欲绝,不禁有些惊异不过短短的二十分,自己的心情既然已经过渡到如此开朗,不过这样的探究显然是没有任何结果的。

轻轻摇摇头,似乎想要把这些无解的思绪统统甩开,然后弓勒姆不再多想,返回蔚蓝之桥学园里,向辛纳维斯的男子宿舍楼走去。

这样的时间,瓦塔基已经早在练习武斗术,蓝寇其一定正在上课,只有辛纳维斯很有可能正在补眠。

大约十分之后,手脚轻便的弓勒姆,已经在敲蔚蓝之桥学园男子宿舍四层左第三间的房门,好一会,一名仅着短衣的男子睡眼惺忪而不满的打开了房门。

“午安,辛纳迪。”弓勒姆微笑着,彬彬有礼的向着睡眼惺忪的开门男子点头致意,然后用十分抱歉的口吻说:“万分抱歉,打扰了您的午睡时间。”

辛纳迪也半睡半醒的和弓勒姆招呼道:“您好弓勒姆。那么早就来找辛纳,对了,我记得他昨晚还说过,您好像今天好像要参加昆虫学补考…”

弓勒姆笑着回应辛纳迪说:“您说的不错,不过我的昆虫学补考已经结束了,现在的时间是,”

说着弓勒姆掏出了怀表看了看说:“十一点又十一分,”看了一眼面色有些不对的辛纳迪,弓勒姆补充说:“双十一,这真是个有趣的时间点。”

听到弓勒姆的打趣,辛纳迪却丝毫没有觉得这个时间点很有趣的心情,他目瞪口呆的喃喃说:“可是我今天九时三十分,要参加纳卡拉教授概数学小结考,那是要计入学分的。辛纳维斯这家伙今天九时有课,我昨天明明一再叮嘱他一定要叫醒我,而且我也定了闹表。”

说到闹表辛纳迪下意识的四下打量,似乎想要找到自己的闹表。

看到这一幕,弓勒姆站起身来,微笑着说:“既然辛纳维斯不在宿舍,那我还是告辞了。”然后弓勒姆不经意的又说:“我无意间撇到,您的闹表似乎在辛纳维斯的枕下。”

说完弓勒姆微一鞠躬扬长而去,刚刚出门就听到辛纳迪绝望的大叫:“辛纳维斯,你会遭受报应。”

听着辛纳迪的绝望大叫,弓勒姆无奈的想:“看来辛纳是不知道躲去哪了,我还是先去找找蓝寇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