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柳毅再度回绝:“我师尊唐佳文,算是四位剑仙的师侄辈,而我却做了四位剑仙的师弟,岂不是乱了辈分?”

“无妨!”

凌千剑满不在乎说道:“你们在玉溪派的时候,是怎样算辈分的,现在就怎样算,此事又有什么要紧的?”

旋即,四位剑仙一同站了起来,朝柳毅拱手施礼。“师弟有礼了!”

柳毅再三推辞,却无法推掉此事,只得拱手回礼,“四位师兄师姐有礼了。”

……………………

半道峰,十分险峻秀丽。

峰顶只有孤零零一座大殿,是罗半道当初修行之地。只是当初罗半道修为不高,他建设的这座大殿也十分简陋,虽有阵法守护,可三千年来也已经腐朽不堪了。

柳毅刚来到半道峰,就见到众修士正在清理山中青草,拓宽坪地,准备大兴土木,在半道峰中建立起诸多殿宇楼台。

众人见柳毅回来,立即问他在殿中谈论了何事,柳毅便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众人陷入沉思,唯独唐佳文连连点头,说道:“毅儿你能与四位剑仙平辈,对我等来自玉溪派的修士,最有好处!这玄天洞天中,和我玉溪派一样,有七座山峰。除去神剑峰之外,余下的六座山峰都有前辈修士坐镇,唯独我半道峰都是二代弟子,岂不是会被人看轻了?现在毅儿你成了四位剑仙的小师弟,而今再论辈分高低,我们半道峰这一脉已经不弱于人。”

玄天宗大考,就在七日之后。

七日以来,玄天宗弟子心潮澎湃,纷纷来到半道峰,想要见识见识这些新来的同门修士。

这些人当中,有不少人对半道峰这一脉的修士颇有意见,尤其是对柳毅成了四位剑仙的小师弟这件事,十分不满。可他们却也只敢在心中想想,在私底下嘀咕几声罢了。不敢在别人面前大肆张扬,只因玄天宗门规森严,一旦触犯门规,后果极其严重。

也有一些修士十分热忱,帮着半道峰建设房屋,与半道峰修士高谈阔论。其中,说话说得最多之人,就是胡图图。

胡图图十分兴奋,逢人便说他与柳毅兄弟感情极好。至于兄弟感情好到了何种程度,胡图图却不敢乱说,他就怕自己嘴巴不牢,把逛青楼和人打架、最后让柳毅来救他之事,说了出去。

嗡!

嗡!

嗡……

清晨时分,三声钟响,从玄天洞天中央之处的神剑峰顶端传来。

“时辰已到!”

侯端阳与唐佳文等人,领着半道峰一脉修士,驾驭着各种法宝,飞往神剑峰。

其他各峰,也有许多弟子飞向神剑峰,只是他们与半道峰这一脉不同,他们全都是剑修,脚踏长剑御剑飞行。

玄天宗人数众多,五位仙人座下,有数位真传弟子,几十位亲传弟子,数百位内门弟子,外门弟子上万人。

外门弟子,居住在玄天洞天的大门之外,位于剑山中央的那座高峰之上,没有资格入住玄天洞天。只有在每月初一十五,门中高手开坛讲道之时,外门弟子才能进入玄天洞天。而每当有今天这样的盛大仪式,外门弟子也能进入玄天洞天。

神剑峰上,有一座方圆百米的广场。

广场当中,建立着三层高台。

最上端那座高台中,摆着九个青铜鼎炉,一座神龛。鼎炉中焚烧着龙涎香,神龛上供奉着玄天宗历代祖师的排位。

四大剑仙跪在神龛前方,祭祀历代祖师。

这一场仪式,算是玉溪派修士回归玄天宗的归宗仪式。

祭祀的祭文篇幅极长,洋洋洒洒一两万字,也不知是谁写出来的。凌千剑捧着祭文跪在高台之上,念诵祭文的速度很慢,足足念了两三个时辰,才把祭文念完。

祭祀历代祖师之后,紧接着就是祭祀天地。

等一波接着一波的祭礼弄完,时间已经到了下午。空中有灵兽飞禽衔来了一些葡萄模样的灵果,众弟子一人吃了一颗,算是用过了午膳。

午膳过后,其余弟子各自散去,只剩下半道峰一脉,留在广场当中。

胡图图冷眼盯着那些飞走的外门弟子,心中十分愤恨,他十分固执的认为,这些外门弟子压根就不是真心想要参观归宗仪式,他们压根就是来混一颗灵果吃的。

这时候的胡图图,看什么都不顺眼。

因为,接下来就要考试了。

这一次玄天宗大考,主要是考试炼丹、炼器、培育灵药、喂养灵兽、画符、刻阵等等方面的问题。

胡图图修炼的是《白虎震荒诀》,此乃妖圣的功诀,比起琼玉地界其他门派的功法不知要高深了多少倍,就连《白虎震荒诀》中记载的炼丹、炼器、培育灵药、喂养灵兽、画符、刻阵等等手段,都十分不凡。

可是……胡图图却不能把这些手段,用于考试之中。

《白虎震荒诀》中诸多手段,与玉溪派所传的手段完全不同。这其中许多法诀,都是要靠着妖气,才能施展出来。

不一会儿,广场上摆满了桌子。

每一张桌子上,都放着笔墨纸砚与一张考卷。

半道峰除去侯端阳与唐佳文这一辈之外,余下的弟子,全都要参与这一场大考。当然,柳毅除外。

胡图图坐在桌前,对着卷子愁眉苦脸,他总不能在卷子上面,写着此处要动用妖气,配合真火炼制法宝;此处又要如何动用妖气,引动五行灵气,培育灵药……

至于玉溪派原本的功法,胡图图本来是学了那么一点点的,可那时候他只是坤字院外门弟子,能学到的也就那么一丁点东西而已。等他成为内门弟子之后,柳毅又传了他《白虎震荒诀》。胡图图又不是蠢货,自然分得出哪种功法更厉害,所以他干脆把玉溪功法丢在一旁,一心一意修炼《白虎震荒诀》。

其他弟子,纷纷提笔答卷。

只有胡图图左顾右盼,抓耳挠腮,后来干脆从储物戒指里,掏出了几本书,偷偷摆在膝盖上,准备作弊。

“诸位!”

凌千剑站在高台上,瞪了胡图图一眼,指着高台上那只桌子,沉声道:“请将与考试无关的书籍,都交到桌子上面来。”

“交就交,谁怕谁!反正要交白卷,咱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胡图图手指一抖,一把火将书烧掉,再大摇大摆走到凌千剑身边,屁-股一扭坐到桌上躺了下来。

凌千剑板着脸问道:“谁让你躺倒在桌子上的?”

胡图图一本正经回答:“不是你说,与考试无关的东西,都要交到桌子上来吗?”

凌千剑为之气结。“我说的是书!”

“我这样的男人,就像一本书!”

胡图图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肥臀,一只手捧着肥脸,摆出风-骚的姿态,说道:“我这种书一样的男人,既厚重又有深度,既浪漫又有内涵、既温柔又有风度、既高贵又优雅……值得女人用一辈子,细细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