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图图赶紧睁开眼睛,站了起来,只觉得浑身上下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他腿上伤势,竟然完全好了。

妖修的恢复能力,果然强横!

“反正痛都痛过了,再去讨论这个也没意义了。”

胡图图大大咧咧拍打着胸脯,咋呼着叫喊道:“毅哥儿,快施展水镜术,让我照照镜子,看看帅不帅,美不美……”

“好。”

柳毅答了一声,施展出五行水法,在胡图图面前显化出一面大镜子。

“我的娘啊!”

胡图图怪叫一声,捂住眼睛,骂道:“镜子里那人,到底是谁?居然在血盆大口里面,伸出两颗半尺长的野猪牙齿,浑身白毛,高达二三米,满脸横肉。简直、简直……”

柳毅不动声色,问道:“简直能半夜吓死鬼,对吧?”

“对!对!对极了!”

胡图图拍手赞叹着,却忽然发现,镜子里那个人也在拍手。

这时候,胡图图终于反应过来了,镜子里面的人就是他自己。胡图图惊呼一声扑倒在地,爬在地上打滚,大喊大叫,“毅哥儿!我不活啦!我还是个处男,我还没娶媳妇,我还……现在我变成这个模样,再也没有妹子喜欢我了,我还怎么活……”

咆哮了一阵之后,胡图图忽然停止打滚,睁大眼睛看着柳毅,一本正经说道:“毅哥儿,你要对我负责!”

“呸!你那白虎震荒诀,是原版的上古功法,比炼狱窟那白虎震荒诀,不知要高深了多少倍!”

柳毅抬脚一踹,将胡图图踹得打了个滚,“功法当中,有一道变化为人的法诀,你自己不会变回来啊?”

“嘿嘿……”

胡图图挠了挠脑袋,怪笑两声,慢慢变回人形,恢复肥胖肉球模样,试探着问道:“毅哥儿,你说我刚刚那高大威猛的模样,是不是更讨妹子喜欢?我听人说,宝剑赠英雄,美女爱猛人……”

闻言,柳毅脸色发黑,懒得理他。

嗷呜……

贪狼趁机从门外跑了进来,纵身一跳,扑倒胡图图,三两下把胡图图身上包裹撕开,叼走包袱里收着的腊肉,转身就跑。

“小兔崽子,老子灭了你!”

胡图图一把抓住贪狼的尾巴,将贪狼抱在怀里,连拉带扯,硬生生从贪狼嘴巴里抢出半块肉,丢进口中。

吃完肉之后,胡图图才慢慢平静下来。

“毅哥儿,我想回去报仇!”

胡图图一脸怨气,眼中满是怒意,说道:“打断我腿的,就是那个被逐出师门的范建!此人和我是一个县的,算得上是半个同乡……”

“范建!看来我先前太过心软了些,不该留下他的狗命!”

柳毅一把抓住贪狼与胡图图,走到院子里,将龙纹剑丢出,化作六尺剑光,悬浮在前方。两人一狼跳上剑光。

“鹤童子!你留在此处,守卫洞府。”

柳毅手中捏出一道御剑诀,剑光腾空飞起。

……………………

泗峰县。

范家府邸,富丽堂皇。

朱红色的大门外,挂着喜字灯笼,就连门口两个石狮子,也披上了红丝带。

二月十七,大吉大利。

宜婚嫁,宜出行。

范家大公子范建,又一次拜堂成亲。

范建手中牵着红丝带,红丝带另一端牵着新娘子,正在拜堂。

府中热热闹闹,人声鼎沸,私下里也有人议论纷纷。

“也不知道范员外是造了什么孽,当初他女儿被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强女干’,生下了范建这个外孙,简直是禽兽一般的人物。”

“此言有理啊!范建被玉溪派赶出来才半年,这都取了十几房媳妇了,今天这个新娘子,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抢来的。”

“造孽啊!”

“犯贱啊!”

有人感慨,有人怒骂。

只是,这些人碍于范员外在泗峰县的权势,只敢小声嘀咕。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范建喜滋滋的牵着新娘子,正准备进行第三拜:夫妻对拜。

“范建!”

胡图图冲进大堂里头,一脚踹在范建屁股上,将他踹得翻了个跟斗,怒骂道:“老子来了!”

“是谁?”

范建怒吼道:“谁在踹我?”

“老子是胡图图,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

胡图图又是一脚,踹在范建身上,再一把揪着范建的衣服,将他抓了起来,怒骂道:“去年你仗着人多势众,把老子的腿打断了。今天我领来了我大哥,再回到这泗峰县,就是要灭了你这狗日的!”

“你大哥是谁?我看到底是谁,给你这么大胆子,竟敢在我范家府邸嚣张!”

范建挣扎着怒骂了几句,又吼道:“你他妈还敢大呼小叫,说要灭了我?老子告诉你,我上面有人!”

“呸!”

胡图图一口浓痰吐在范建脸上,咆哮道:“老子的大哥,是玉溪派柳毅!”

“我上面有人!”

范建脸色一变,正要怒骂几句,却看到柳毅从外面走来,站在大堂门口。

顿时,范建将满口脏话压了下去,换成一句,“柳毅,你要是敢动我,我让你吃不了兜走!”

这时候,贪狼在门口嗷嗷直叫,张牙舞爪,吓得大堂中各方宾客,以及范建的老娘,和他外公范员外,全都跑出了大堂,竟然无人肯来救范建。

“小胖!”

柳毅目光凛然,从范建脸上一扫而过,笑道:“他说上面有人!”

“什么?”

胡图图一脸惊诧,赶紧跑出大堂,施展出《白虎震荒诀》中记载的飞行法术,嗖的一声飞上屋顶,四下蹦,东张西望,连声咋呼:“什么人?什么人?什么人……”

贪狼见胡图图飞上屋顶,也赶紧跟着飞了上去。

一人一狼,都是几百斤的大胖子,在屋顶跑来跑去。

也许是范家府邸年久失修,随着两大胖子在屋顶不断蹦,房梁咔嚓一声,从中断裂。

屋顶猛地倒塌下来。

嘣嚓!

范建被房梁砸中脑门,一下子倒在地上,口中吐着血沫,转过头看着躲在墙角避难的新娘子,呼喊道:“娘子!娘子快来救我。”

“呸!三天前,我在城中逛街,被你强行抓走。”

新娘子一把掀掉红盖头,脱下绣花鞋砸向范建,骂道:“你这禽兽!当时候我大喊救命,你为什么不救我?!”

“毅哥儿!这女人也是个极品,范建要抢她做媳妇,她居然还朝范建喊救命……”胡图图摸摸头,抡起拳头就往范建头上砸去。

“别杀我,我上面有人!”

范建有气无力,挣扎了几下,哀叹道:“我爹是大宁寺的高手,叫做古月僧,大宁寺你们听说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