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败了,自然在此!”

东皇太一虽身受重伤,大败至此,依旧气度不减,也不推诿,更不虚张声势,继而言道:“此战失利,是本帝敌不过那个柳毅,本帝一败,战局全线崩溃。若是本帝能胜过那柳毅,此战形势必定能逆转。”

“帝君无需自责,那柳毅是雪羽大尊结义兄弟……”

佛陀站在虚空,凝视着远处那一方天地。

有一束目光,从远空而去,直达柳毅所在之处。

借此目光,佛陀看清了柳毅周身气象,看到了柳毅身上那道君独有的气势。

“如今柳毅已经开天立道,修炼成了道君,以他的手段,实力自然在你我之上,帝君不必自责。”

佛陀双手合十,又说道:“我从虚空归来,本想与两位天帝商议大事,而今敌我双方的局势却突然生出了莫大的变化,看来贫僧以前所构思的谋略,都得从长计议。”

这佛陀,正是帝释天。

至于他身边的蚊子,则是蚊道人。

“而今我们已经战败,连整整半片洪荒大世界,都被他们给占据了。我兄弟二人座下诸多上古修士,全都留在了那半片洪荒大世界当中。你我势单力孤,想要卷土重来,谈何容易。”

帝俊将河洛图书摆了出来,放在胸前。

河洛图书,是一图一书。

又名作河图,洛书。

此乃上古之时,滋生于天地之间的异宝,两件法宝分开,都是上品先天灵宝。合在一处,则是极品先天灵宝。

这二宝的威力,只在混沌钟之下。

如若东皇太一与帝俊兄弟二人,都修炼到了教主层次,那么在他们与教主争斗之时,只需事先将河洛图书与混沌钟祭出悬在头顶,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可惜,二人都是道君。

就算是大尊与鸿钧隐匿不出,天下修士不成为教主,终究无法左右战局。

咔嚓!

咔嚓!

一颗一颗黑白色旗子,摆在了河洛图书之上。

帝俊借此旗子,推演局势,掐指推算,预测吉凶。

这种卜算、起卦、推演因果之法,神人以上修士都可修行,修为越高,算的越准。

故而,又有一种言论,说此乃“预料天机”之举动。

如此神通手段,却与那“不见不闻而心有所觉”有几分类似。

帝俊当着帝释天与东皇太一的面,将卦象推演出来,摆在二人面前,徐徐说道:“以卦象而言,你我一量劫之内,已无卷土重来的机会。”

唉!

东皇太一神色落寞,二人相处了无数年,他自然知道自己大哥算卦的手段十分精准,虽未必比得上四位教主,可在教主之下,却无人能比得上帝俊。

“二位帝君无需担忧。”

帝释天摇了摇头,朝蚊道人又点了点头。

蚊道人则走到了帝释天身边。

有一只银白色的玉瓶,出现在帝释天手中。

继而瓶子之内,飞出了数千道光芒,在蚊道人身前绕了一圈,留下数千道气息,落在了蚊道人手指之上。

旋即帝释天收起瓶子,说道:“去吧”。

蚊道人双手合十,施了一礼,朝着帝俊走上前去,伸出一只手指,朝着河洛图书之上,轻轻弹了一弹。

有数之不清的光芒,从蚊道人手指中散发出来,沉入了河洛图书之内。

随即,河洛图书显现出的卦象,立即生出了莫大的变化。

“这……”

帝俊与东皇太一对视一眼,分明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诧。

未曾想到,卦象竟然又变得扑朔迷离。

依照现在的卦象来看,是败是胜,是赢是输,是生是死,尚且未有定论。

“阿弥陀佛!”

帝释天面带微笑,言道:“二位天帝心中有疑,却不可在此时就问贫僧。贫僧来此,本是要与二位帝君商议此事。可是,贫僧却来得晚了,二位帝君不仅已经战败,就连卷土重来的心气都失了不少,加上二位帝君都受伤在身……此事,还是由贫僧一个人去办,二位帝君正好可以闲下来,安心疗伤,等到事成之后,贫僧再与二位帝君回合。”

“哼!鬼鬼祟祟,到底是何事?”

东皇太一素来暴烈,而今更是按耐不住,言道:“那柳毅胜我,是堂堂正正而胜。我东皇太一虽然败了,却也败得堂堂正正。你帝释天却如此藏头露尾,本帝本就不该是同路人。你要去就去,要走赶紧走,别耽搁了本帝疗伤的时机。”

“阿弥陀佛!”

帝释天轻轻一挥手,蚊道人化作一只蚊子。

帝释天将长达数十米的蚊子当做坐骑,骑了上去,头也不回便走,只留下一句话语,“只等贫僧事成之后,便会与二位帝君联络。希望到时候二位帝君已经疗伤完毕,心气已足,帝王之气正浓……这宇宙玄黄之内,终究是要二位道友来做帝君,贫僧才能安心。”

一颗佛珠,从帝释天身上飞了出来,落在帝俊手中。

想必,这就是帝释天所说的传讯之物。

可是帝俊将佛珠收了之后,却拉着东皇太一,朝帝释天急速飞驰而去。

三足金乌,飞行速度十分迅捷。

哪怕蚊道人也有翅膀,即刻之间就被两位帝君追到了身后。

靠近了之后,帝俊张口就问:“不知道这些年,帝释天道友去了何方?”

“贫僧被雪羽大尊困住,直到前不久,才能脱身而出。”

帝释天将当初开天立道不成,被柳毅阻止,其后又引来了诸多教主,以及雪羽大尊与鸿钧道祖之事,与帝俊以及东皇太一说了一说……

“原来如此!”

东皇太一捂着伤口箭痕,说道:“难怪这些年来,鸿钧道祖与雪羽大尊杳无音讯,就连诸多教主,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原来都是被雪羽大尊带走了。”

“故技重施罢了。”

帝俊摇了摇头,说道:“本帝早该料到,雪羽大尊会有这般举动?”

闻言,帝释天与东皇太一都点了点头。

唯独蚊道人不懂其中的意思,问道:“此话怎讲?”

帝俊扫视蚊道人一眼,很是不将这蚊子放在心上,可双方已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帝俊哪怕心中厌恶蚊道人,此刻也不得不解释一番。

毕竟他是万古帝俊,胸中有丘壑,胸怀亦是广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