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地龙陪伴的日子慈安一个人过得也不悠闲,不仅得陪着皇帝做这做那,回答他诸多问题,还得随着借小皇帝的手去做一些改革前的准备工作,她的目的就是让大清朝不走以往的老路,能够改变的,为何不去改变,起码,也得显示自己这个穿越过来的人,没白来一遭不是?

皇帝听说要建立新的海军觉得十分有趣,便问她为何要这么做,慈爱微笑着解释道:“哀家给你打个比方,我等皇宫这片领域如此之大,皇宫是你的,宫墙,是你的吗?”

皇帝犹疑片刻,问道:“皇额娘,我的皇宫,跟宫墙有何关系,是因为我们必须得用它抵御外敌和不法之人吗?”她脑仁有些疼,每次给孩子讲道理对她来说都是比较艰巨的任务。

“也可以这般理解,若是你的宫墙倒了,谁都能够看到你的皇宫究竟是何模样,那么,皇宫被突破便是顷刻之间,为了避免此事,我们必须得如何做?”

皇帝斩钉截铁地道:“稳固宫墙,派兵把手,将宫墙建得更厚。”他的话得到慈安的充分肯定,“不错,我儿确实极为有天赋,说得很对,如今我等筹备海军,去守护我朝海域,便是如同皇宫必须得守卫宫墙是一个道理。

若是海域被他人占据,那么,很快,入侵者便会侵入我朝腹地,整个江山便一览无余,如同打开一个偌大的缺口,到时候便悔之晚矣,所以,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慈安握着皇帝的手在花园中不断地走,嘴里还不断给这个孩子洗脑,所有的领土都很重要,丝毫不能放过,所有的资源日后都有可能救我朝于水火之中,决不能抛弃。

她虽然是个女人无法在这样的清朝真正掌权,但是,这并不妨碍她通过自己的方式影响未来的掌权者,也不妨碍她在掌权者羽翼未丰的时候,稍微利用一下他的权力。

慈安没有坏心,对皇帝心存善意,孩子最是敏感不过,知晓自己的皇额娘并非害他,听得也十分认真,好在这孩子确实十分聪慧,一点就通,让她省了不少力气。

李莲英流着汗从外面跑进来,“太后,皇上,不好了,不好了!”慈安皱眉,她最是见不得自己身边的人满头大汗惊慌失措,怒声道:“发生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李莲英喘着粗气,说道:“前线,前线有报。”她一怔,看到里李莲英一向不怎么着急的模样,今日竟然如此惊慌,她沉声问道:“你说什么?”李莲英哭丧着脸,“太后,您,您可得忍住了,是,是地龙大人,他,他不太好……”

不等李莲英说完,她便松开皇帝的手,穿着花盆底往前殿跑去,皇帝紧随其后,“皇额娘,您小?您小心脚下!”话音刚落,她就因为太着急而崴到脚,整个人狠狠地摔在地上。

李莲英赶紧上前将人扶住,皇帝也搀扶起她,她抓住李莲英的胳膊惊慌失措地问道:“你说,你告诉哀家,地龙没事,对不对?”李莲英为难地闭口不言,她顿时颓然地坐在地上。

不会的,难道那个梦真的是预兆?她心中有无数猜测,却没有一个是好的猜测,她得问问,究竟李鸿章是怎么保护她的地龙的,不是说青年才俊不可多得么,她倒是要知道,李大人,究竟如何保护了她的人,恭亲王,她捏紧双手,这件事情,最好跟他没有关系,否则,她就要爱新觉罗家,试试什么叫代价!

她闭上眼镇定了几分,这才睁开,扶住两个人的胳膊,“走吧,皇上,随哀家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明明心中悲痛万分却还要端起母仪天下的气度和脊背,去背负大清不可预知的未来,还有自己爱人很有可能殒命的事实。

果然,报信的人便是李鸿章的人,皇帝和她都坐在上首,只听下面的将士将事情娓娓道来,原来地龙和李鸿章二人走在路上,大约第三日便追上了恭亲王的队伍。

一路上三个人虚与委蛇,因为不是来抢夺恭亲王的指挥权,恭亲王稍显平和,对二人还算以礼相待,一路尚算平静,大约赶路了大半月,总算是看到了安南。

安南为了等待清朝的援军等了许久,总算是将救星给盼来了,好吃好喝款待,谁知当夜他们一行人就遇到了法国的攻击,安南抵抗无力,大清的兵马出动,地龙乃是热血男儿,又以为自己听取了不少李鸿章的事迹,加上本人言传身教,让地龙一下子热血沸腾就忍不住出场杀敌,为振兴清朝,为诛杀入侵者。

杀到一半,他们才发现自己落在了后面,李鸿章的队伍和地龙的队伍孤零零的,而恭亲王的队伍却深入法军腹地,但他们却被团团包围,一下子面临死局,束手无策。

好在李大人很快寻到突击的办法,就在大家赶去同恭亲王的队伍会和的时候,遭遇到了不测,地龙中箭,从马上摔下,等将那些法国毛鬼子杀死之后,李鸿章再去寻找地龙的尸体,便找不到了。

如今李鸿章只得赶紧汇报上面,毕竟大学士突然身死可不是小事。慈安听闻之后,感觉眼前一黑,什么叫做生死不知,什么叫做找不到人?她怒声问道:“你们都是做什么吃的,啊?连个人都找不到?”地下的将士深知当今太后爱才有方,予以有识之士重任,此刻悲伤也是在所难免。

“末将无能,太后恕罪。”她看着不辩解的将士,心中更是憋屈非常,“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说完最后这句话,仿佛抽干了身上所有的力气,那将士答应一声,“属下等一直在搜寻大人踪迹,请太后放心,一旦有消息,定然会传给京中,还望太后,保重凤体。”

她闭上眼睛,皇帝走过去握住她的手,“皇额娘,您也莫要太过担心,大学士只是中了箭,不射中要害,定然无事,也许是谁眼疾手快将大学士给救了也未可知,再找找,您先莫要下定论自己吓自己。”她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退下吧,都退下吧,哀家想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