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推开窗户,日上三竿。回头看了一眼漆雕仙直,她还在沉睡中。

我下了楼,惠儿袖子高卷,额上汗珠飞扬,热火朝天的在院子里磨刀。

“你这是干什么?”我说道。

惠儿停下来看了我一眼,“磨刀霍霍向牛羊呀!磨刀霍霍向牛羊!”

肖怀春冲我招手,我伸了个懒腰,走过去。

肖怀春把我让进门,面色凝重,“漆雕还没起床吗?”

“没起,还在睡呢。”我看了一眼肖茹玉,她坐在窗前,梳理着头发。

“杨西席,多亏了你,玉儿今一早烧就退了,刚才喝了一大碗粥。”肖怀春说。

“那就好。”

“昨晚给你说的事,你想好没有?”肖怀春问。

“什么事?”

“你逃走的事,杨西席,离这安福镇三十多里,是明湖镇,我一亲戚住那,也是大户人家,昨晚我写了一封书信,今夜四更天你独自前往,捎信给她,她便可优待你,在她那可以躲避些日子。”

“今天夜里我还要和漆雕大官人一起捉鬼呢。”我说。

“捉鬼?鬼也能捉?”肖茹玉回头问道。

“漆雕仙直说昨天那个吊死鬼是个假鬼,今天夜里就让这假鬼现原形,估计,我今夜是走不开了。”我说。

“那就明天夜里走。”肖怀春说。“你给玉儿说说话,我去门口守着,如果漆雕下楼,我就咳嗽一声,你好有个准备。”

肖怀春出去把门带好。

“你过来,帮我梳一下头。”肖茹玉和颜悦色的说道。

“我不会梳头。”我说。

“梳头也不会,你这个妖蛮作死呀。”

“你怎么又喊我妖蛮?”

“忘了,是杨西席,西席昨晚睡得可好?”肖茹玉走过来拉着我的手,“来,我们坐在床边说话,对了,你摸一摸我的额头,退烧否?”

“你不是不让我摸额头吗?”

肖茹玉拉我坐到床边,“现在可以摸了。”

我摸了摸她到额头,果然退烧了,“你还要多喝点水。”

“杨西席的话,我都记下了。”

“我说什么话,你记下了?”

“你不是让我多喝水吗,今天一早我就喝了两大碗水。”

“怎么感觉你的性情变了许多,以往对我都是凶神恶煞一般。”

“有吗?那我以后对你好点还不行吗!”肖茹玉手指并拢抚摸着我的胸口。

“你今天这么对我说话,我还真有点不太适应。”

“有什么不适应的?”肖茹玉说着搂着我的肩膀,“来,靠着姑的身子,让姑好好爱惜你。”

拿开她的手,“等等,能不能你身子靠着我?”

“哎呦,哪有女人依靠着妖蛮呀。”肖茹玉说。“好吧,那就靠一次,仅此一次呦。”

肖茹玉头靠着我的胸口,冲我笑着,脸带羞涩。

“笑什么?”

“这么靠着你,还挺别扭的,不许给别人说,不许给惠儿说。”

“惠儿这大清早的磨刀,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她想把漆雕仙直杀了。”肖茹玉说。

“那可不行,你姆妈说杀朝廷命官,要诛九族的。”

“杀了她,偷偷埋掉,谁会知道,你这小妖蛮,不,杨西席,你胆子太小了。”

“别杀她了,你姆妈说让我去亲戚家避些日子。”

“过些日子,我们去明湖镇找你,只是可惜啊。”

“可惜什么?”我问。

“惠儿也喜欢你,要不是惠儿,我可不愿意把你给别的女人分享。”

“对了,你好像对妖蛮没什么兴趣的,我记得你还给我说过,让我把下面割了,做一个,大监,我靠,还是说太监顺嘴些。”

“那是以前。”肖茹玉低头看着下面,“这两个玩意,我现在可舍不得割,我姆妈说,这玩意用处大着呢,金贵着呢。”

“是吗。”我笑了,“都有什么用处?”

“这我还真不知道,我姆妈说,会教我用的。”

“啊?”我吃了一惊,“你姆妈教你?”

“是啊,怎么了?我姆妈说,如果用不好,会伤着这金贵的东西,一旦伤着,那就麻烦了。”

“伤着?怎么还会伤着?”

“是啊,如果不小心伤着了,这东西就不会出来了,我也不懂,我姆妈说,就像,就像缩头乌龟一样,我姆妈说,女人一开始用都把握不住的。”

“你没有和妖蛮做过**的事?”我问。

肖茹玉摇了摇头,“以前觉得妖蛮身上很臭,不过,你身上有一股香气,非常好闻。”

外面传来了咳嗽声。

我慌忙站起来。

漆雕仙直走了进来。

“仙直姑,我肚子都饿了。”我说道。

“这就带你去醉仙楼吃饭,玉儿好了吗?”漆雕仙直问。

“回大官人,今早烧就退了,辛苦杨西席了。”肖茹玉说。

“好,那就去吃饭。”

骑着马去了醉仙楼,又点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

“漆雕大官人,她这酒楼,除了竹叶青,还有什么好酒?”肖怀春说。

“好酒很多呀,有屠苏、荷花蕊、寒潭香、秋露白、金茎露、太禧白,还有梨花春、罗浮春、瓮头春、曲米春酒,你要喝哪一种?”

漆雕仙直说。

“这里酒还挺多的,那就来个金茎露吧,对了,给杨西席来个荷花蕊酒。”肖怀春说。

“好,一看肖庄主就是个会喝酒的人。”漆雕仙直拿着蒲扇给我扇了两下。

“这里有什么好玩的?”我问。

“有啊,很多,吹竽,鼓瑟、击筑、弹琴、斗鸡、走犬、六博,蹴鞠。”漆雕仙直继续给我扇着扇子,“吃完了饭,我带你去看蹴鞠。”

“现在兵营里的兵士都擅长蹴鞠,漆雕大官人,你蹴鞠肯定是一等一的好手。”肖怀春说道。

漆雕大官人笑了笑,“在京都,好手如云,但像我这样的蹴鞠好手,天下不超过三人。”

“那两位是何方贵人?”肖茹玉问道,“不过,我听说京都有一位公主蹴鞠天下闻名,她用头、肩、背、腹、膝、足等触球,无论双腿齐飞,单足停鞠,还是跃起后勾,皆随心所欲,可使球终日不坠。”

“是的,她算一位高手。”漆雕仙直说道,“来,喝酒,京都现在最喜喝这金茎露酒,杨西席,你喝那荷花蕊。”

我喝了一口荷花蕊酒,有股怪怪的酸味。

酒足饭饱,下了楼,漆雕仙直索性把我直接扛上马,她随后纵身上马,坐在我后面,就这样一路骑行,到了蹴鞠场。

场上立了一个大木牌子,上写蹴鞠社规,十紧要:要和气,要信实、要志诚、要行止、要温良、要朋友、要尊重、要谦让、要礼法,要精神。十禁戒:戒多言,戒赌博、戒争斗、戒是非、戒傲慢、戒诡诈、戒猖狂、戒词讼、戒轻薄,戒酒色。

场地两边各有五米木架两个,木架上结网,犹如蜘蛛网一般,网中央有一尺多长窟窿,两队各有十二人,分别是六前锋,六后卫。球进对面窟窿多者为胜。

尘土飞扬中,一红裙女人带球突飞,被另一穿绿花裙女子拦腰抱摔倒地。

这踢球还能抱摔?尼玛的,这有点像橄榄球啊。

肖茹玉拍掌吟起了诗来,“蹴鞠当场二月天,仙风吹下两婵娟,汗沾粉面花含露,尘扑蛾眉柳带烟。翠袖低垂笼玉笋,红裙斜曳露金莲。几回蹴罢娇无力,恨煞长安美少年”。

“这些蹴鞠的女子是哪里的?”我问。

“这都是本镇富家女子。”漆雕仙直解着衣扣,“本姑要上场玩玩。”

一球忽窜在我身旁,我轻轻把球勾起腾空,一个二踢脚,球高高飞起,直奔网窝。

场上场下突然肃静了。

“这妖蛮也会蹴鞠啊!真稀罕。”有人喊道。

“从来没见过妖蛮会蹴鞠的,上来玩一玩吧。”

好吧,老子也是踢球高手,虽然比不过高俅,但踢你们还是绰绰有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