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生病了?”肖茹玉俯身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

“没事,我去洗把脸。”

我忽然对肖茹玉有了些好感觉,这女人或许还不是那种无可救药的脑残女。或许是我这会心态改变了,性格决定命运,心态成就事业,地摊上的鸡汤文,果然有点雄性荷尔蒙,我爸总说我的脾气阴阳怪气,性格固执,做事呆板又不知道变通,还说我老气横秋,没有年轻人的蓬勃朝气,说是像夜里十点插进乌云里的月亮,现在看来他就是个狗屎,夜里十点插/入的月亮,可是又圆又亮的,这老头不到五十岁,看上去像八十的,整体背着手,哼哼唧唧的,对他来说,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可疑的,他对所有的一切心存不满,对我少年时学中医不满,对疏通下水道的人不满,对炸油条的人不满,对骑三轮车的人不满,对国货不满,对日本人也不满,好像整个日本都欠他的。

洗了脸进屋,我看到肖茹玉在屋里跳舞,她甩着胳膊,扭着屁股,风(骚)性/感。我恨不得跳过去,骑在她身上。但我深知,在没有征服她的灵魂之前,想要**她的肉体,只能是一种共产主义式的高级冥想。

“来跳舞。”肖茹玉招呼我。

我靠近她的身体,感受着她灼热的气息,我有意无意的碰着她的手臂,发觉她并不反感,我得寸进尺,索性把手放在她的腰上。

她突然停止跳舞,看着我,又看着我放在她腰上的手。

“圣洁!圣洁!”我说着把手拿开。

“以后不许碰我。”她一脸的严肃。

“你真是冰清玉洁啊,玉姑,你就像是仙女下凡,裙裾飘飘,风情万种。”我说。

肖茹玉眉头舒展开来,“你这嘴真会说。”

我忽然觉得肖茹玉的神态很像我小姨,我小姨是省城著名中医医院的专家级主任医生,她总想让我学医,以后当个省城医生,上初中的那会,她就教我和表姐怎么抓药方,怎么给人把脉看病。我的确对中医很感兴趣,《百草纲目》《皇帝内经》这些中医书,几乎被我翻烂,书里的偏方很神奇,一些想不到的东西,比如人和动物的粪尿皆可入药,有的药方简直是天方夜谭,不过,我生病的时候,喜欢给自己抓中药,不生病,也配点药吃,吃的最多的就是夜明砂,其实就是蝙蝠屎,这玩意用水煎服后,确实可以明目去翳,散血消积,因此我的视力要比同学好太多,考大学时,我父母强烈反对我报考中医大学,说中医已经过时了,其实,我对西医也很有兴趣,但父母还是反对,我们家

小区对面是市第一人民医院,三天两头的死人,患者抬着棺材在医院门口大闹,后来听说有个医生跳楼了。最后,我报考了历史专业,家人不反对了,觉得研究历史研究古墓比较安全。

笃笃!门外有敲门声响起。

“玉主子,庄主让你去一趟。”秋三说道。

肖茹玉穿好衣服出屋,我和秋三跟在她后面。

穿过游廊,花园,水池廊桥,来到一处庭院,院里停着一架轿子,旁边站着四个头缠绿色纱巾的妖蛮,衣装整齐,表情严肃。肖茹玉进了屋,我和秋三在树下等候。

过了一会,肖怀春和一个陌生女子出来,这女子穿着藏青色大袖华服,端庄秀丽,举手投足透着大家闺秀的气质。

“贾御医,有劳你辛苦一趟,臣感激不尽。”肖怀春拱手说道。

“肖大人,借一步说话,客气了,令女患的是痨死病,实属不幸,切记,外人勿靠近,这病危害极大,令女时日不多了。”女人叹息了一声,“我去了。”

女人上了轿离去。屋内传来咳嗽声,一声接一声的咳嗽,听起来令人烦躁不安。

肖茹玉在树下小声哭泣着。

“玉儿,你小声一点,让你妹听到了,又要咯血了。”肖怀春摇了摇头。“这就是命啊,果然不出我所料是痨死病,这病治不好了。

“痨死病?是什么?请问这屋里的患病者是燕儿吗?”我问。

“不是燕儿,是惠儿。”肖怀春说道。

“来的可是宫廷御医?说她这病不可救治了吗?”我接着问。

肖怀春闭了一下眼睛,叹了一口气,“无可医治了。”

“她病了有多久,都什么症状?”我问。

“你问这个干什么?”肖茹玉说道。

“我略懂一点医术,能否让我看一看令妹?”我说。

“你这妖蛮会医术?跟谁学的医?”肖怀春一脸惊讶。

“几年前,在山里跟一个白发老婆婆学的,跟她学了一年半载后,老婆婆便去世了。”我胡诌了一个缘由。

“既然你学过医,痨死病你不知道?”肖怀春问。

“这个的确没听说过,但一种病往往会有两种叫法,你让我看一眼,便大概知道。”我说。

“好吧,如果你果真会看病,能医好惠儿的病,我将重重奖赏你,不过,这病会传染,你还是当心点。”肖怀春说。

“好,那就引我看看吧。”

肖怀春掀起门帘让我进去,床头有

一盏白灯,一个女子躺在**,衣服单薄,脸色苍白,看到我们进来后,她侧身咳嗽个不停。

我走到床边,仔细观察她的面容。

“你不可离她太近。”肖怀春站在门帘旁边说道。

“她除了咳嗽之外,有什么其他病症吗?她病有多少时日了?”我问。

“有一个多月了,十天前开始咯血,饮食渐少,这两日毫无食欲,只能喝半碗稀粥。”肖茹玉说道。

我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肖庄主,你能不能详细描述一下,惠儿从开始患病到现在的症状?用的是什么药?她今年多大年龄?”

“今年一十六岁,一个月前,惠儿前去河里游水,回来后发高烧,第二天咳嗽不停,用大黄、芒硝、柴胡、升麻煎服,高烧两天退了,但还是咳嗽不止,脸颊潮红,胸疼,呼吸不畅,哎,一天比一天消瘦。”

我点了点头,“惠儿是不是经常出汗?”

“对,经常出汗,胸疼痛不止,你看她现在脸上没有丝毫的颜色,连潮红也没有了。”肖怀春说。

“胸疼是因为久咳而引起的,脸色苍白是生命气息日渐衰弱所致,这症状应是肺炎无疑了,有可能是肺结核。”我说。

“肺结核?你说的肺结核就是痨死病吗?”肖茹玉问。

“是一种病,这病说来并不难治。”我说。

“杨小豪,如果你能医治好惠儿的病,不但有重赏,你以后将可以自由出入我肖庄。”肖怀春说。

“让我想一想。”我低头寻思,这肺结核用西医治疗不难,用西药异烟肼,利福平、乙胺丁醇,再注射链霉素可立竿见影,要命的是,这里是没有西药,肺结核在当代已经不是一个可以致命的病,但在古代可以说是个难治的绝症,《红楼梦》里的林黛玉就死于肺结核。如果用中药治疗,不仅需要很多时日,还得有些运气才能医治好,既然她已被御医判了死刑,那不妨用我给她配的中药试一下了,但还需走一步险棋。

“怎么样?如何医治?”肖怀春问。

“我突然想起一个治疗这种痨死病的配方,这是那位临死的婆婆告诉我的,她说这个配方如果病人服用之后,脸颊有了些潮红,就可以继续服用,如果脸色越来越有光泽,这病十有八九就是用对了方子,可以治愈了,但如果病人,在服用这配方后,脸色没有好转,那么这方子就不能用了。”

“好!那你赶快写一个方子。”肖怀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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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