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贼踪乍现

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脸皮厚吃个够,脸皮薄吃不着。悟空心高气傲,仗着有些本事,一言不合就翻脸,不计得失。当然不是人人都像他那样的,他的师弟悟能就看得明白,这升官发财、大富大贵的机会都送到眼皮底下了,不要,那不是脑袋有病吗?

他眼看着李承乾和张小七走了,心里着急,向悟空撒了个谎,说内急要出恭,借着屎道就追出来了,一见面,跟李承乾一拍即合,聊得煞是投缘。

张小七一看这局面发生了变化,想起程怀亮之前告诫自己的话了,“既然如此,我还就不能走了,说什么这功劳我也得占一份,不能都便宜了太子!”他随即上前跟悟能称兄道弟,又套起了近乎。

李承乾颇为无奈,心说:“沾上这个丧门星,真倒了血霉了!”可想把张小七赶走,又投鼠忌器,怕因此驳了悟能的面子,伤了和气,一时拿他没辙,也只得暂且隐忍。

回到东宫,李承乾摆下斋饭,盛情款待悟能,席间,他就问道:“不知师父对小王的斋饭可还满意?”

悟能放下筷子,边嚼边抹了抹嘴,“饭是不错,就是太素了,这清汤寡水的,俺实在是有些吃腻了!”

李承乾一愣,“诶?难道师父您要开荤不成?”

张小七反应很快,“殿下,这还用问吗?悟能师父都已答应还俗做官了,还守哪门子戒呀?你就什么好吃来什么,大鱼大肉可劲上吧!对了,再来两坛好酒,我要陪悟能师父畅饮一番!”

悟能听得馋了,使劲咽了两口唾沫,拍了拍张小七的肩膀,“兄弟,还是你最知我的心哪!”

李承乾一见,这是好事,正求之不得呢,也没废话,当即吩咐侍从重新摆上了一桌好酒好菜。

悟能二话不说,甩开腮帮子,颠起后槽牙,就是一通猛造,吃着吃着,他忽而眼圈一红,哭了,“呜呜呜,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千言万语汇成一个字,香!呜呜呜呜!”

张小七宽慰道:“悟能师父,像这种菜,将来咱有的是机会吃,你这又是何必呀?”

“别说了!别说了!”

不多时,悟能就风卷残云,把一桌菜吃了个盆干碗净,酒也喝了不少,一时脸涨得通红,醉眼迷离,胡言乱语起来,“翠兰儿,你看到了吗?俺老朱也有今天了!”

张小七诧异道:“悟能师父,你说什么?谁是翠兰哪?”

“啊,翠兰儿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儿啊!当年我在高老庄还未成亲,就跟了师父入了佛门,去天竺取经了!一晃都这么多年了,我对她始终念念不忘,我都想好了,等我做了官,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她娶过来做夫人!”

“哦,师父,等你当了大官以后,还愁找不到夫人吗?想娶几房就娶几房,何必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不!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虽说家花没有野花香,可不管我将来找几个夫人,翠兰儿永远都是正房!”

张小七心说:“哎呦,这家伙还挺专一呢!”不禁拍了拍悟能的肩膀,“好啊,悟能师父,如今你也算是熬出头了,靠上了太子殿下这棵大树,前途不可限量啊!”

“啊!人间龌龊,抱风云者几人,今日且看我平步青云!呕!哇!”悟能还没嘚瑟完呢,一个没忍住,一口酒返上来,吐了旁边的李承乾一身。

“啊!”李承乾霍然而起,捂住鼻子,可恶心坏了,当场发飙:“大胆狂徒!你竟敢对本太子不敬!”

可悟能这时候已经烂醉如泥,也听不清他说什么了。

张小七就说:“太子殿下,他都醉成这样了,你还能怎么样?难道要杀了他不成?一旦事情搞砸了,招不到玄奘,你怎么向皇上交代呀!”

“这……”

“哎呀,你还是赶快换身衣服吧,这个味都熏死人了!你也能挺得住?我带他出去透透风,醒醒酒吧!”

事到如今,李承乾也没办法了,只能忍下这口气,哼了一声,快步进了内殿。

张小七搀扶着悟能出了殿门,到院中转了几圈,随意看了看。

这里是东宫,也算是皇宫大内,自然宫禁森严,不时有很多往来巡逻的侍卫从院门外走过。

张小七常在宫中行走,对这些见得多了也就熟视无睹,并没太在意,可就在他要转回身,带着悟能回屋的时候,却在门外走过的侍卫之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谁?那个人我怎么那么眼熟?”

倏忽一瞬间,那人就走过去了。

张小七皱着眉头一琢磨,很快,一个名字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呼勒!”他不由得打了冷战,就想把悟能放下来,飞身去追。

正这时,李承乾从大殿中走了出来,“张小七!你还站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把悟能给我扶进来!”

“哎!好!”张小七答应了一声,把已开始打起呼噜的悟能架进殿中,放在**。

李承乾面沉似水,怒斥道:“张小七!这里没你的事了!快滚!东宫不欢迎你!”

张小七心中有事,也没工夫再跟他墨迹了,随口对付了一句,“好好,我走还不行吗?殿下也太让人寒心了,人家好歹帮你跑了半天腿,可事成了你就卸磨杀驴呀!”

“滚!”

张小七急急地出了大殿,跑到院外又找了一圈,可为时已晚,呼勒早已没了踪迹,他还想再去其他地方找找,可周围都是东宫侍卫,人多眼杂,也没法久留,不得已,只好打道回府。

回到吴王府,张小七就把事情的经过向李恪和程怀亮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