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疑窦丛生

阿史那云终于又跟众人相聚了,这一次,她也不再隐瞒,把自己的遭遇都跟众人说了。

听完了她的叙述,程怀亮恍然悟道:“现在看来,公主先前假扮宇文霞成功蒙骗了李元昌,而真的宇文霞则使了一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反过来假扮成了公主,图谋暗杀殿下,这招玩得妙啊,害得我们几乎以为公主你真的心怀怨恨,要报复殿下呢!”

翟珊还有些疑惑,“既然这个宇文霞是归义城的少城主,也就是塞外逆党的少主,那她为何只是把你困了半个多月,却没有加害你呢?”

阿史那云摇摇头,“此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从之后的事情看,她把我困在归义城,还要我写下呈文,恐怕是想断绝我和你们之间的联系,以便她趁机假扮我,模仿我的笔迹写下书信,引诱你们上当,进而除掉殿下。至于她为什么没伤害我,还把主动我送了出来,我确实也想不明白。”

“也许宇文霞只是想刺杀殿下,并无意对付公主和咱们这些人呢?”程怀亮推测道,“你们仔细想想,她每次行动是不是都是针对殿下的?而且刚才公主也说了,归义城收容了很多逃难的流民和犯人,救助孤苦,这说明他们并不是坏人哪!或者他们只是对殿下有偏见而已!”

“得了吧!”张小七反驳道,“若是像你所说,在疏勒时,那宇文霞又为什么跟咱们争夺龙纹玉戒呢?”

“这个……”程怀亮登时被问住了。

翟珊言道:“这宇文霞的行动实在叫人匪夷所思,你们别忘了,除了她以外,还有一个酷似单老帮主的老神仙,他或许就是归义城的老城主吧?他的那只独眼兽可给咱们找了不少麻烦哪!”

阿史那云接着道:“是呀,我查到的情报是,他们确实是反唐的逆党,以前在京中曾跟李元昌一党有勾连。”

“这却是怪了,他们是反唐逆党,却收容流人,建归义城;他们暗通朝中奸臣谋逆,如今却只杀殿下,而不对付其他人。作为逆党的首领,那个神乎其神的老者和他的徒弟宇文霞到底是何许人?他们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程怀亮百思不得其解。

“眼下还有一件你们可能想不到的事情,我觉得你们的同伴中可能有奸细!”

“什么?奸细?不可能!”还没等阿史那云把话说完,张小七就听不去了,“这些兄弟都是跟咱们同生共死,一起摸爬滚打走过来的!怎么可能有奸细?”

翟珊赶忙劝道:“相公,你急什么,还是听听公主怎么说。”

阿史那云看着众人难以置信的神情,语气坚定,“此事千真万确,正因为你们没有防备,我才必须要提醒你们,那名奸细一直在你们中间,还曾秘密监视过我,我曾亲眼见过他放走的信鸽!”

程怀亮问道:“公主,你可查出那奸细的下落了?他是哪来的奸细?难不成是逆党派来的?”

“我不知道,那奸细的行动非常隐秘,武功也比我高,我一直没查出端倪,如今我已暴露了身份,再要追查,恐怕更加困难了。”

众人面面相觑,都皱紧了眉头,陷入了思索,“到底谁能是奸细呢?”

等了一会儿,张小七耐不住性子了,“好了好了,这些事情千头万绪的,想不明白就别想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不管怎么说,现在公主总算回来跟殿下团聚了,有情人终成眷属,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过些日子,公主的伤痊愈,咱们再重新给你们办个婚礼,好好庆祝一下!”

翟珊也应道:“是啊!殿下和公主经历了这么多磨难,走到今天,实在是不容易呀!还是别想太多了,珍惜当下吧!”

此时,阿史那社尔、契苾何力和苏定方也赶来看望阿史那云,众人又坐在一起,聊起离愁别绪,过往的种种,时而洒泪,时而欢笑,自不细说。

一夜过后,次日天明,众人吃过早饭,苏定方和柴绍、阿史那社尔、契苾何力便向张小七、李恪辞行,“殿下,小七,这里的战事已然结束,我们都有皇命在身,不能在此久留了,今日便要带兵回京交旨,你们且放宽心,耐心等待皇上的恩旨,殿下毕竟是皇上的儿子,他是绝不会对你们置之不理的!”

李恪拱手道:“几位将军既要启程,我等自当送行,你们也不必为我挂怀,我李恪个人的荣辱得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为国效命,为父皇尽忠,还请几位将军回京后,代我向父皇问好!”

“殿下能如此,真叫我等感动,请殿下放心,我等必会把这里的情况如实向皇上禀报的!”

张小七又把龙纹玉戒拿出来,交给了苏定方,“将军,这枚戒指本是皇上的御戒,此前,皇上在庄严寺遇袭时,曾把它交给我,命我去调兵,可我却把它遗失了,前些日,我又在龟兹国将它寻回,请将军将它带回去,转呈给皇上吧!”

苏定方点点头,“小七,你们的一片忠心,皇上必会看得到的!”

他们说话间,柴绍将李恪单独拉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向他交待。

李恪不解地问道:“谯国公,你把我带到这儿来,到底所为何事啊?”

“殿下,你最近是不是要与那个突厥公主阿史那云重归于好了?记住我的话,千万不要与那个丫头走得太近,更不能跟她成亲!”

李恪被柴绍没头没尾的话搞懵了,“谯国公,这却是为何?”

“殿下不要怪我唐突,我之前从大内得到消息,皇上正在秘查阿史那云呢!据说这丫头背景复杂,极有可能与边境一些反贼逆党有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