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桃花居里的秘密排练()
话说这二月里的春风哗啦啦地吹着，庞府的丫环小厮和各『色』家丁都觉得今天的春光特别明媚。不为别的，就为了庞府里多了一个偶像级丫环——小兰。
伺候完各自的主子吃罢午饭，只要能溜得开的，都脚底抹油，自动往桃花居方向跑。
某无知家丁问：“喂，你说人家牛四之类的家丁哥哥和小六子之流的小厮弟弟往桃花居跑是为了参加排练，你们一群丫环和洗衣婆子朝桃花居去做什么呢？”
某四十余岁的洗衣婆不屑地甩过一白眼：“切，你老土哎，这大家不都是赶着去看排练的吗？可惜昨天我竟然没去看，今天说什么也不能错过了……而且，听说今天参训的全是府里一等一壮实的家丁和一等一标致的小厮呢！嘻嘻……”窃笑着继续甩开大脚丫往桃花居跑。
但，跑到桃花居前的丫环婆子们都失望了！
桃花居大门紧闭，小翠和秋菊两个丫环如把门将军一般臭着脸守在门两侧。门上写着：“只许排练人员入内，闲人免进！”
啊！啊！啊！众丫环婆子发出一阵阵愤慨的感叹，但是在听说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五夫人都在里边的情报后，全不敢再喧哗了，只好贴在桃花居的院墙根儿上，听听里面的动静以满足强烈的好奇心……
“嗨咻！”一声粗壮的大吼——应该是壮壮的牛四。
“哎哟！”脆声声的小嗓门儿——这小六子怎么了？
“怦！怦！”无数重物砸地声，再伴随更多的“哎哟”声……
众丫环婆子你望我，我望你，晕了：这里面到底是在做什么呀？
——只有里面的人才知道！
一个时辰后，排练结束，桃花居大门再度打开，一群吃饱没事做的丫环婆子齐齐伸长了脖子，终于盼到里面走出一个个人来。
只是……只是怎么这走出来的家丁小厮一个个走路都一瘸一拐的？只有牛四看起来稍好一些，可也是浑身大汗——拜托，这才早春二月，怎么累成这样？
早有按捺不住的已经上前询问：“牛四哥，你们排练些什么呀？”
牛四望了望面前的小丫环，憨厚地挠挠头道：“夫人下了命令，这是秘密，不能外泄！”
众丫环婆子失望地跺脚。
大门再开，却是几位夫人陆续出来了，脸上却是喜气洋洋。尤其是五夫人，脸上笑得像一朵盛开的海棠！
于是，这一夜，庞府有一半的人失眠了。参加了排练男丁的，因为排练的内容而激情澎湃。没参加排练的丫环们，却心里忐忑，生怕第二天自己也会被排练得半死不活，甚至有人打起了退堂鼓——不过，五两银子的魅力不可小视，第二天，尽管心里惴惴，入选的丫环们还是都来齐了。
桃花居院门一关，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魔鬼排练。
与男子排练不同，女子排练的第一天，小院中便传出了一阵阵歌声，而且这歌声透着古怪，只听见一个个莺莺燕燕的声音不停地重复着——
“哆，来，米，发，娑，啦，西，多~~~~~~”
接着：“多，西，啦，娑，发，米，来，哆~~~~~~”
这是前半个时辰。后半个时辰情况又发生了变化——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三，二……”
很明显，这娇脆的嗓门儿是目前几位侧室夫人面前的红人小兰！
排练结束，走出来的丫环们全红着脸，捂着腰，扭扭捏捏地各自回到工作岗位。
……
以上就是丁香派出牡丹阁和落玉居所有小厮丫环充做眼线后收集回来的情报。
王氏听完丁香的汇报，不屑地一笑，不以为意地道：“看来老五那个『骚』狐狸是病急『乱』投医了，这样瞎折腾，能搞出什么表演来？明儿起就不用去打探了，任她们折腾去……哼，老二、老三和老四那几个贱人几时和老五这么要好了？再闹腾，你们还能翻了天不成？”
说完，挥挥手让丁香退下，道：“我倦了，休息会儿，别来吵我。”
丁香看了看王氏，想说什么，却终于没说出来，悄悄退下了。
然而，在接下来的排练中，桃花居里又有了一番新的景象。逐渐的，院子里传出了一阵阵歌声，数“一二三”的声音已经换成了小翠的。而男子排练时，也有雄浑的歌声传出，有时是一个人在唱，有时却是很多人在唱，有时甚至不像是在唱，倒像是在喊口号似的，着实新鲜得很。排练时常唱的一些奇怪的小曲，正在下人中渐悄悄流行。
排练第五天，蓝若蝶把参加排练的丫环小厮和家丁全召集到一起，清了清喉咙道：“请大家分男女排好队，男左女右，依次进这两间屋子去量个尺寸。”
众不七嘴八舌地问：“量尺寸？量尺寸做什么？”
小翠站在队伍中笑道：：“这还不简单？这是要给大家做表演服呢。”——敢情小翠也下海参加表演团了！
“表演服？”众人不解地看着蓝若蝶。
“嗯，大家到时可是表演给皇上和文武百官看呀，总不能穿工作服上场吧？所以，几位夫人出资给大家订做专门的表演服装。大家还不快谢谢几位夫人！”
众人虽还是不明白表演服是什么，但却知道有新衣服穿了，忙面『露』喜『色』齐声感激地说：“谢谢夫人。”——总算不枉这几天训练得腰酸背痛！
张氏几人只在一边微笑看着，心里却很受用：看不出这小兰挺会说话的。
等量完了尺寸，屋子里走出两个裁缝，蓝若蝶递给张氏几张纸，上面画着一些奇怪的服装样式，张氏诧异地看了一眼，迟疑道：“小兰，这……”
蓝若蝶自信地说：“夫人，我绝对不会把表演搞砸的。”
张氏点点头，不再多说，唤过两位裁缝说：“陶掌柜，烦你按照这图上的样子赶制出各人的衣服，五天后我派人到布庄来取。”
当先一个清瘦的裁缝接过图纸，看了看道：“五天做几十套衣服是有点困难，但既是夫人所托，我陶记布庄就是连夜赶工，也定要将这衣服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