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肖太医,刚回到太医院,就被武略心急火燎,又是拉又是拽的带回逸轩殿。

洛轩把田德拉从浴桶里捞出来,衣服也没换,就拉上条被子盖好,拉出一侧的手腕放在外面。武略带肖太医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她人怎么样了?”洛轩一脸的着急。

看看浴桶,以及放在边上的满满一桶冰块,肖太医忍不住打个冷颤:“回王上,夫人是受不了刺激晕过去了,王上,微臣斗胆说一句:泡冰水于事无补,时间长了,同样会要了夫人的命。”

肖太医出去了,洛轩看着躺在床榻的田德拉,犹豫了片刻,饶过床,打开暗门,抱着田德拉走了进去。

顾不了那么多,他只想留下她的命,如果是错,就让它错下去!!!如果要恨,就让她恨吧!!!

第二天深夜,田德拉醒了过来,感觉浑身像散架似的,动一动浑身疼的厉害。她睁开眼,发现她正躺在逸轩殿的床榻上,此刻混沌的脑袋满满的清晰过来,慢慢的记起之前发生事情。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田德拉马上闭上双眼。那脚步声在床前停住,接着是洛轩开口说话的声音:“把她送回牢中,记住,不要让人发现。”

“是。”是赵贤细细的声音。

接着一阵脚步声进来,抬起**的田德拉出去。

逸轩殿顿时空荡荡的,洛轩在床侧坐下,手覆上她躺过的地方,那里有她残留的体温。洛轩感觉指尖一烫,那股暖流马上直达心底。

他看着指尖出神,或许他要重新考虑两人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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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清第二天去找沈飞了解情况,沈飞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最后下结论:“很明显有人刻意引我过去。”

“都怪我大意,才中了那人的计。”沈飞狠狠的道。

“还记得送信人的模样吗?”

“是一个宫女,穿粉色的衣服,个子有这么高。”沈飞比划着:“不过当时她低着头,我没注意到她的长相。”

张子清黯然的低下头,如翠宫那里,是翠玉从一个太监手里接的信,根据她的描述,宫里根本就没有那个太监,很明显,是有人假扮的。

“不过。”突然沈飞灵光一现:“那宫女的左手大拇指上有一道疤,看样子,是新伤。”

“太好了,我马上召集宫女,一会儿可能还要麻烦沈堡主帮忙辨认。”

“那里,我倒要看看是谁,竟然如此歹毒。”沈飞握紧拳头,想到田德拉,他吞吞吐吐开口,“她,还好吗?”

张子清不自在的别过头,“恩,没事了。”

听他这么说,沈飞空吊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但免不了还是一阵惆怅。

张子清清楚沈飞对田德拉的感情,知道再坐下去,只能徒增尴尬,所以起身告别离开。

赵贤把所有的宫女都召集起来。

“全部在这里面?”张子清问。

赵贤答:“张大人,南蛮国四公主带来的两个除外,除去徐夫人带走的两个和冷宫的两个外,全部在这里了。”

“赵公公,麻烦找人把冷宫的两个带过来。”

赵贤点头,交代下面的小太监过去带人。

张子清一言不发,只是来回踱步走动,一张脸没什么表情,不时的抬头扫一眼下面的宫女。

待冷宫的采莲和咏荷来后,张子清才缓缓开口:“最近宫里一直不太平,本官奉王上的命令追查。”

接下来张子清不说话,冷冷的看着下面的宫女,良久:“本官现在给你们一个主动坦白的机会,否则,等查出来。”他打住话头,但所有的人都明白接下来的意思。

张子清让人搬张椅子坐下,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茶杯,缓缓的呷一口茶,淡淡的扫一眼众人。

一个小宫女哆哆嗦嗦的瞄一眼张子清,正好对山他扫过来的眼神,腿一软,小宫女跪在地上。

“把她带过来。”赵贤开口,“你在那里当差?叫什么名字?所谓何事?”

“回公公,奴婢叫杜鹃,在浣衣当差。前些日子,春露宫送来的衣服上挂着一只耳环,管事的嬷嬷怕柔妃娘娘东西不见了着急,就让女婢送回去。回来的路上,看见四公主趁着如翠宫的翠红没注意,把一包东西倒进汤里,四公主和翠红公主离开后,奴婢就把扔在地上的纸包捡走。后来奴婢出宫的时候,去问了药铺,才知道那包东西是毒药。”

她话一出,下面的宫女开始窃窃私语,赵贤咳嗽一声:“你看的可清楚?要知道污蔑四公主,此罪非同小可。”

“公公,奴婢看到一清二楚,翠红和奴婢一起进的宫,虽然不熟识,但定不会认错的。”

张子清没想到,竟然有意外的收获。他和洛轩早就查出来是唐雅歌指示的,没想过掀出来,可既然有证人,他不介意把事情闹开。收起神思,定定的看着她:“当时你为何不揭发?”

“奴婢胆子小,不敢多说话。求大人饶命啊,奴婢知错了,求大人饶命。”这个宫女吓的一脸苍白,慌乱无措的乱磕头。

“好。本官饶你性命,也不会责罚你,不过你到时候要出来作证。”

“谢大人,谢大人不杀之恩。”

杜鹃被带了下去,下面顿时安静下来,

张子清看着赵贤,赵贤明白他的意思,扬高声音道:“大家都看见了,张大人可是从宽处理的。你们有事的赶紧招,否则等到查出来,谁也救不了你。”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仍旧没人站出来,张子清放下茶杯,冷声道:“把手都伸出来。”

张子清起身,挨个看过去,等走到采莲身边时,张子清道:“把袖子拉开。”

采莲倒抽一口冷气,颤抖着拉开袖子,被遮起来的左手大拇指,赫然有一道疤痕,而且是新伤。

“哼,你可有话说。”张子清道。

“奴婢不知大人所指何事,更不明白有什么话可说。”采莲道。

“我看你嘴硬到几时,来人,请沈飞过来。”

沈飞过来,看着采莲,想着脑海里的记忆,最后点头,“就是她。”

“来人,把她送到暗房,直到她招为止。”张子清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