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轩刚走没多久,马金玉回来了,他那张带着伤疤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可以说有些吓人。

“怎么了?”田德拉有些纳闷。

“我在冷宫碰见四公主。”

“唐雅歌?”

马金玉点头。

“发生什么事了?”田德拉大概猜到唐雅歌的态度。之前关的屋里不出来,圣旨下来后,来过一次,向她哭诉姐姐的不幸,直为她抱屈。

马金玉开口:“事情是这样的。”

马金玉去冷宫的时候,正好碰到唐雅歌也在。冷言冷语的说着刻薄话,嫌她丢了南蛮国的人,还害的她在朔月宫里抬不起头,直埋怨着因为这件事,张子清也看轻了他,害的他们无颜再待在朔月国,半个月后就要离开。

田德拉暗叹一口气,她是为了妹妹才犯下这样才错,可亲妹妹如此对她,她心里一定很难过。

“夫人,能帮帮她吗?”马金玉道。

“不能。”她摇头,“这事儿谁都管不了,你也别多事,只管送吃的过去就好。”

“可是。”

“没有可是。你多事会害了她的。”田德拉道:“时候不早了,下去休息吧。”

那个徐夫人最近一直没什么动静,看似什么事都不管不问的,可田德拉总觉得她不会善罢甘休。

还有罗美婷提醒她的那句话:即使是不相关的人,也千万要小心。

她到底所指何人呢?恩,明天找时间,过去找她问问清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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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过早饭,田德拉就到冬温宫找罗美婷。

当她问起这句话所指何人的时候,罗美婷吞吞吐吐的,一直躲闪。

“我真的很想知道,请洛妃娘娘告诉臣妇好吗?”田德拉语带恳求。

罗美婷一副为难的样子,犹犹豫豫老半天才开口:“不知张夫人是否知道徐夫人宣进宫的目的。”

不就是当引娘,让宫里的女人斗来斗去吗?田德拉点头,表示记得。

“那张夫人觉得徐夫人是个怎么样的人?”

田德拉认真想了想:“认真、谨慎、中规中矩。”这是她绞尽脑汁搜索出来的词汇。

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她皮笑肉不笑,笑起来也是带着绵里针的那种,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加上这次的事儿,也是她捅出来的,田德拉对她没什么好印象,可又不好在罗美婷面前大放厥词,只能挑了这么几个词。

“那你觉得中规中矩的人,死了丈夫怎么办?”

“一辈子守寡。”田德拉脱口而出。

守一辈子寡?田德拉突然想到什么,她怔怔的看着罗美婷。

“难道说?”她等待她的答案。罗美婷点头。

田德拉倒抽一口冷气,原来这个徐夫人一直看自己不顺眼。

这么说就是她发现了唐雅诗的事情,所以干脆借此机会挑拨两人,她和唐雅诗都是那种直来直去的性子,她这么一搅和,两人必会碰撞,可不曾料两人没照她预想的向发展,所以才有了后面的一处,先是在北越山故意撞到两人,然后又在御花园里逼出唐雅诗怀孕的真相。

可是她疑惑的是,罗美婷怎么知道这些。

似乎明白她的疑惑,罗美婷笑的很无奈,“要想在宫里活下去,不是安安分分就能了事的。”

的确,即使你不招惹别人,也会有人来招惹你,所以即使想要安安分分的生活,也要长个心眼。

听她这么说,田德拉对她所处的位置感到悲哀,如果是她,八成会郁郁一生死在宫中。

知道问题的答案后,田德拉的心狠沉重,就没了聊天的兴致,随即和她道了别回如翠宫。

张子清从洛轩那里回来,就见她拧着眉头坐在门口,仰着脸望着天空发呆,他连喊几声都没反应。

于是他上前点她的额头。

“哎哟。”田德拉揉着额头,龇牙咧嘴道:“很疼耶。”

“想什么呢?”张子清在她旁边坐下。

田德拉脸色凝重的看着他:“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张子清看看四周,然后才道:“你说。”

“前几天我关在破屋时,,怪医来过,他说他有次来宫里,碰见过那些要害我们的人,就顺手摸了下去,查到了那人是谁。”

“有这事?”张子清吃惊的看着她,可想想怪医那来无影去无踪的本事,也就不做怀疑,“是谁?”

“他没说,给了我一道字谜,说答案就暗含在谜底里。”田德拉顿了顿:“题目是:思到伤处泪两行。”

“我不会猜字谜,所以怎么都想不出谜底。你说,这谜底是什么字啊?”

“思到伤处泪两行······”几个字被张子清反反复复的念来念去。

突然他双眼一亮看着她。

“有答案了?”

“冬。”他吐出一个字,怕她不明白似的解释:“冬天的冬!”

“冬?”田德拉看着张子清:“是这个字吗?”

张子清做鄙视状:“你说你这脑袋瓜,装的都是什么,这么简单都猜不出来。”

“人家不擅长这个啊。”田德拉也很无辜,“你说怪老头的意思,是这个人的名字里有冬这个字吗?”

“不要忘了,冬温宫也有冬字。”

“喂,你可不要污蔑人家。”听他这么一说,田德拉不高兴了,因为这个宫里她最喜欢的就是罗美婷。

“用不着这样吧,开玩笑啦。”他只是随口一提而已,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

“子清,我今天去了冬温宫,从她那里知道了一些事。”田德拉斟酌后,还是决定把这些告诉张子清。

张子清听完后叹气,徐夫人是个中规中矩的人,德拉算是寡妇二嫁,看她不顺眼也不无可能,“今天这事儿,你要埋在肚子里,知道吗?”

田德拉点头,徐夫人不是寻常人,现在无凭无据的,不能捕风捉影,“那接下来怎么办?”

“回头我把宫里的名册弄来,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我帮你。”

“你行吗?”张子清轻笑。

“摆脱,我只是不会猜字谜而已,字还是认识的。就这么说好了”田德拉一锤定音,然后豪气万千的吼了一句:“哼,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混蛋,竟然在姑奶奶我头上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