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的,屋里点着灯,外面是乌漆漆的一片,她起身套上衣服,拉开门。

听到开门声,众人朝她这边看过来。

夜色中,洛轩站在如翠宫门口,洛庭叉开腿伸开胳膊拦着他,不让洛轩进来。

“洛庭,不得无礼。”田德拉喝止着,朝他们走过来:“臣妇参见王上”

“娘。”洛庭不服的看着她:“他是坏人,是他害娘受伤的。”

“是娘自己没站稳跌倒的,王上只是想拉住娘的。”

“娘骗人,我们都看见了。”洛庭明显不相信她的话。

“真的,只是娘这身衣服的料子太滑,抓不住啊。不信,你摸摸?”说着,她拉起洛庭的小手去拉衣服。

果真,衣服很滑,抓不住:“真的是这样吗?”

田德拉点头:“是啊。”

在她再三的保证下,洛庭才收起不满。

洛轩没想到她会这么费心的帮她解释,心里更加内疚。

“本王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洛轩的道歉,让田德拉目瞪口呆,他这是一国之主,万人之上的王上,亲口说对不起三个字。太让人惶恐了。

洛轩当着张子清和洛庭的面道歉,是田德拉始料未及的。张子清最先反应过来,扯田德拉的胳膊,要她有所表示。

“算了,又不能全怪你。”田德拉淡淡道。

张子清的脸黑了下来,扯扯她的衣袖,说话注意点,别没大没小的。

田德拉也注意到了,连忙补上一句:“臣妇惶恐。”

张子清看着洛轩,他并没有因为田德拉的无礼而生气,反而用一种别样的眼神看着她,田德拉则是低着头,一味的回避。

两人在书房谈了什么,结局怎么?他很想知道,可却不敢问。

洛轩问了一下她的伤势,抱着念慈和思飞玩了一会儿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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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了圣旨。

唐雅诗是被人玷污,王上格外开恩,不再追究其责任。但自此要留在冷宫,不得跨出半步。不过圣旨上面没提孩子的去留,算是默认了孩子的存在。

那个男人--也就是马金玉,赐毒死在牢中。那个替死鬼,听张子清说,是牢里的死囚。

关于她--田德拉,念其已知悔改,赦免无罪。至于怎么悔改的,她是下圣旨的第二天知道的,那就是撞御书房外的柱子自杀,以死谢罪。

反正不管事实是什么,在宫里吵的沸沸扬扬的文妃出轨事件算是告一段落。

田德拉吧本来就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倒是想知道唐雅诗的决定。

因为这件事,唐雅歌嫌丢人,关在房间几天都没出来过,也没去看过唐雅诗这个姐姐。倒是唐朝带着侄子去过几次,不过每次都被拒之门外。

以前是高傲的公主,夏清宫的的文妃,现在却被打入冷宫,这样的落差太大,她心里应该很难过。

现在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去看看她应该没问题吧?这么一想着,她人就已经来到了冷宫外面。

她在外面犹豫了很长时间,才去敲门。

唐雅诗看到是她,有些讶异,楞了片刻,让她进去。

她只在电视上看过冷宫,只知道会很冷清破败,但没想到会这么不堪,跟废弃的破屋没什么两样。

“给张夫人上茶。”她吩咐采莲。昨天下过圣旨,把采莲和咏荷也指派过来了。

“哦。”采莲下去备茶,一脸的老大不愿意。唐雅诗脸上有些尴尬,田德拉思索,这个采莲不是她从南蛮国带来的丫头嘛,怎么也二心啊?

“你还好吗?”

唐雅诗浅笑:“也就这么样吧。只是没想到你过来看我?”自己的亲妹妹都没过来,她竟然过来了,不吃惊是不可能的。

田德拉说话也很直:“就是想过来看看你好不好,也想知道你的决定。”

“不知道。”她也很迷茫,王上圣旨也下了,上面没有明说孩子的去向,也就是默认留下来了。可是在冷宫里,怎么能养大一个孩子。

“如果你有什么需帮忙,可以给我说。”

唐雅诗看着她,“如果我肚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你会这么帮我吗?”

田德拉看着她,做出诚实的回答:“不会。”

对于她这样的回答,唐雅诗不意外,“额头还疼吗?”

“还好。”

“真的没想到你做到了。”

田德拉以为她说撞柱自杀的事,有些心虚。

“让你做二选一,其实王上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管你怎么选择,孩子和他都不会活下来。真的没想到,你竟然能改变他的决定。”

听到她的话田德拉有些吃惊,“你是说,王上心里早就已经有决定了?”

“你不知道吗?”是真不知道还装傻,“这是后宫的规矩,自古以来就是这样。”

田德拉有些愕然,既然这样,让她做二选一的目的何在?

看她表情,就明白她真的不知道,唐雅诗也就不再多说。

想起她要自杀的事情,她忍不住开口:“都说人的一生是酸甜苦辣的一生,每种味道没一一尝过,就不算完整,你觉得这句话对吗?”

“也许吧。”唐雅诗点头。

两人坐了好久,采莲也没把茶端上来,唐雅诗起身要过去看,被田德拉拉住了。

“不必麻烦,我这就走。”在这里待了这么长时间,待会儿洛庭又该出来找她了,“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唐雅诗点头,然后送她出去。

刚出冷宫,就在路上碰到贾柔和欧湘琴,两人笑的好不招摇,看到她从里面出来,两人附耳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田德拉不想理她们,带着飘飘绕着墙根从另一条路离开。

她回到如翠宫,看到洛轩正在陪念慈和思飞玩,田德拉邹眉头,他这两天往这儿跑的也太勤快了,不是说各走各路,怎么又过来了?

一用脑子,感觉全身的血液全部往头上涌,头上的伤口就嚯嚯疼的厉害,她的手按着太阳穴,脸皱作一团。

“很疼吗?”洛轩牵着念慈走过来。